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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麒麟你这是什么? 你对我审案有意见还是怎么?怎么我问出来的话就是谎供?两位大人,你们给我 评评这个道理。」 内廷卫张大人倒还是没说话,只是听着他们审。刑全听了却是连连点头: 「是啊,魏大人你这话好像有弦外之音啊!难不成你知道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内情 不成?」 魏麒麟当然知道内情,姜旭纵火焚毁了军库里所有的军资,使得劣质军棉大 衣的物证没了,这件事他是知道得清清楚楚。王爷要陷害周府,特意让姜旭做了 个局,周家的表侄儿还当真上了当,被打晕在仓库外,成了纵火的代祸之羊,这 些事姜旭姜大人也和他说得一清二楚。可眼下抓来的却是两个未知女流,这明显 的是移花接木的把戏。可魏麒麟纵然知道这些,但又不能说出来,否则一问起来 他是怎么知道的,就说不清楚了。 魏麒麟干咳了两声平下气来说道:「我只是觉得她一介弱质女流能焚烧军库, 这件事实在有些蹊跷。更想不明白她凭什么要烧了国之军库。」 「这说得也在理。」刑全问着堂下女道:「是啊,本官问你,你为什么要烧 了朝廷的库房。难不成是有人逼迫你不成?你又是怎么能进去兵士把守的重地, 真的是和你那人会武功的同伙一起进去的?」 问到这些府尹倒是有些放心了,这些该问的问题,他已经连夜与她们二人交 代清楚了。如何解说,如何回答已经是背的滚瓜烂熟。可没想到的是春香并没有 按事先说好的方法说,却把府尹又吓出了一身冷汗。 春香垂首答道:「事情已经这样,我们都被抓到牢里了,我也就不瞒大人了。 火烧军库这么大事的,我一弱女子又怎么敢去做。」 魏麒麟一听来了兴致,忙说道:「这么说,果然是有人唆使你们做的?」 春香点了点头。 魏麒麟笑道:「那是什么叫你们这么做的,快点从实说来。」 「这……」春香瞧了瞧几位大人想了半天,终于说道:「是……是王爷叫我 们这么干的,是承亲王爷。」 「胡说八道!」魏麒麟一拍桌子,霍然起身:「大胆贱民,你竟敢诬赖亲王, 诬赖圣上的亲叔叔,你好大的胆子,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你的。来人!将她 乱棍打死!」 两边差役一声应下,水火双棍纷纷而至,顿时打得春香是哭嚎满地,痛叫不 止。 府尹不明白了,他不知道春香这小丫环为什么要把这等祸事嫁祸到王爷身上。 但嫁祸王爷的事非同小可,他也不敢做什么声了。 府尹不明白,刑全明白。这周府和王爷你来我往的交手恐怕不止一回合了, 这只不过是周家的人要反咬一口,让王爷也尝尝滋味,给他来点乱子。刑全拉着 身边的魏麒麟道:「魏大人,坐下坐下。魏大人何必动肝火,这种犯人你也不是 没有看见过,死到临头了就满口乱咬,你也犯不着生这么大的气。」 魏麒麟听了劝坐了下来。 刑全对堂下道:「住手住手,莫真把人打死了,我们还有话要问呢。」 水火棍停下来时,春香已经被打得满口是血,身上的骨头都被打折了好几根, 瘫软在地上痛苦的呻吟。 刑全问春香道:「春香姑娘你可不要乱说,陷害王爷可不是一件小事。到时 可不是让你死这么简单了,恐怕你会觉得生不如死。我问你,你说是王爷指使你 这么干的,王爷他可是圣上的亲叔叔,他为什么要指使你这么干?还是说你觉得 自己要死了,想临死前拉一个官大的做陪葬,乱咬人?」 「我……春香我……」春香轻咳两声,吐清口中的血说道:「我没有乱说, 是王爷……是王爷指使我们这么干的。他说事成之后,我们可以得到一大笔赏银, 所以……所以我们就答应了。」 刑全郑重其事的道:「小姑娘你可不要乱说啊。火烧了军库,你们坦白交待 的话可能还有缓和的余地,诬告亲王大人可就是必死无疑了。」 「小女子……小女子没有诬告,确有其事。」 刑全再问:「那我问你,王爷他为什么要指使你们这么干?你要说出个理由 来,否则我们不能相信你说的话。」 春香道:「回大人。原本……原本我也不知道王爷为什么要我们这么做。后 来我的姐妹,就是牢里被关着的那个,她与我家主人一起兵部任事时无意间才知 道那军库里装的都是军制棉衣,更知道了原来那些军用的棉衣全都是用的劣质棉 料,棉衣内全是用发黑的棉花、木屑和破布充数。我们前前后后仔细一想,觉得 这军用棉衣的事一定和王爷有关,当时我们姐妹急等着用钱,所以便应下了此事。」 第94章春香的反击(下) 春香道:「回大人。原本……原本我也不知道王爷为什么要我们这么做。后 来我的姐妹,就是牢里被关着的那个,她与我家主人一起兵部任事时无意间才知 道那军库里装的都是军制棉衣,更知道了原来那些军用的棉衣全都是用的劣质棉 料,棉衣内全是用发黑的棉花、木屑和破布充数。我们前前后后仔细一想,觉得 这军用棉衣的事一定和王爷有关,当时我们姐妹急等着用钱,所以便应下了此事。」 几位大人听了春香的供词心中各有心思,心中的讶异更为甚之。初时只觉得 他诬告诉亲王荒堂无稽,听她说完却似有几分道理。府尹心里也好生好奇,不由 问道:「听你这么说,倒好像是这么回事。可这就奇怪了,王爷他何等尊贵的身 份,怎么会找你们两个不知深浅的丫环办这种事?再说了,你们真的就为了钱, 就敢去做这么掉脑袋的事?」 「王爷找我们也并不是随便找个人。我和银霪自幼相识,虽然不是真正的姐 妹,但敢情也很深。后来我进了周府做了丫环,而她却学了武功入了江湖。前些 日子我家主人的表侄儿来投奔她,无意间让我们姐妹重聚。后来一问才知道,银 霪她被江湖的仇家寻仇,便委身做了丫环避难。那周府之人也没细问我姐妹的身 份,只道是一般良家女子。可我姐妹在江湖上也是有头面的人物,自然不甘心做 一个丫环,碰巧又遇上了王府的护院家丁认识我姐妹,便引荐给了王爷,这才有 了后面的事。」春香如是说来。这些说辞当然还是假话,是谎言,都是与霪霪在 府尹大牢被押时商量好了的。 「听着好像是在这么个理上。」刑全随口说了这么一句。 魏麒麟哼了一声,也没说话。府尹和内廷卫也俱不做声。 过了半晌,刑全对狱丞说东道:「先把她带下去吧,把另一个犯人带上来问 问。」 魏麒麟看了府尹一眼道:「呆会儿,我要单独审一审犯人。」 不一会儿,霪霪就被提上堂来。霪霪可不是春香那个小丫环,她是祈月族类 的长老之一。因为淫药入骨,不知道被祈月族类的贵族们淫虐过多少次,一般的 刑罚她又怎么会放在眼里呢? 银镶道的周府内,季如意正准备去主人白逸房内问安,忽然见有人敲门。丫 环开得门来,原来是陆仲明陆老先生。季如意高兴地把他请进门来,发现后面除 了药童蒙蒙外,还有一位老先生。 陆仲明呵呵笑道:「周夫人,这就是我来京城要找的人,他也是位大夫哦。」 老翁也笑道:「周夫人,我是太医院使刘正清。前日我故友盘缠用尽,在夫 人这叨扰了一朽,今天特意一同前来道谢。」 「原来是院使大人,屋里请屋里请。」 花厅看茶后,刘正清道:「听陆友说您的侄儿伤着了?」 季如意道:「多亏了陆老先生出手相救,才算是保证了性命。两位老先生前 来道谢我怎么敢接受,应该是我谢谢陆老先生才对。」 蒙蒙喝了一大碗茶水,拉着季如意的手稚生生的问道:「姐姐,姐姐,初灵 姐姐呢,我要和她玩。」 季如意笑了,亲昵的说道:「什么姐姐,应该叫我阿姨。」 陆仲明道:「蒙蒙,长辈们说话不许无礼。」 「没事没事。」季如意笑道:「这小孩儿挺可爱的。来人啊。」 「夫人。」一个丫环过来应道。 季如意道:「带这个小孩儿去找一找初灵。」 「是,夫人。」丫环牵着蒙蒙的小手出去了。 陆仲明道:「其实这次我们前来是想再帮另侄一把。」 「哦,真的?那真是太感谢陆老先生了。」季如意高兴得立即起身行了一谢 礼。 「夫人不必谢我。」陆仲明道:「要谢就谢院使刘正清刘大人吧。刘大人有 一剂疗伤的方子,对治疗内伤有奇效。像令侄那样的伤情,不出十日便可小愈。」 季如意又忙向刘正清道谢。 刘正清瞧着季如意道谢时媚态万芳,不自禁流出一股色眯眯的神情。 季如意被这样瞧着当真觉得有些不舒服,眉头微拧。但又碍得有求于人,只 好装作没看见。 刘正清发觉自己失态了,红着脸道:「这个……夫人勿怪,是我失礼了。小 老儿就是有那么几个臭毛病。」 季如意干咳两声,清了清嗓子,不再提这事。 刘正清神态恢复正常,便正色道:「实不相瞒,我这次与陆友前来除了是替 令侄瞧伤以外,还有一件事想请夫人帮忙。」 季如意又坐下道:「刘大人不必客气。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府上一定 义不容辞。」 刘正清说道:「尊夫周文山周大人临莅(莅:音读Lì)官场已有多年,近 年两位爱女又入皇宫内室,在官道场上也算是有头有脸,多有历练。我为官虽久, 但不懂官路,有些事情不知道该如何办是好。夫人久随尊夫想必对于官场上的事 也能略知一二,我听陆友说起前日夫人独退官差之事,夫人之威不让须眉。倘若 夫人帮不了我,也务必请捎个信给尊夫,以解我心头之难。」 「哦。」季如意心想正好。这官场上的事,周文山虽是表面风光,其实大大 小小的事都是她拿主意。如今周文山已经外任蕃台,可还是时常有信寄回来询问 有些事情该如何办理。刘正清相求的这一路事,正好撞在季如意她的枪尖上了。 季如意说道:「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还请大人先说来听听。」 「这……」刘正清看了看站在四周角落里的丫环。 「你们都下去吧。」季如意唤走了丫环。 「这件事情本不应该随便说出来。」刘正清道:「因为事关重大,说出来恐 怕性命不保。可是不说吧,若没办好,怕也是死路一条。我想我二人救了贵府令 侄的一条性命,夫人应该也是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的吧。」 季如意笑了笑道:「前日我拿以前的旧账去威胁提督大人,那也是因为他先 将刀架在了我的脖子上。可事后我还是没把那件事说出去,这件事陆老先生当时 也在场。」 「正是因为如此,我才相信夫人,敢把这件事拿出来向夫人讨教。」 季如意道:「到底什么事,刘大人仅管说吧。」 刘正清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皇太后病了,而且已经重症垂危!」 皇太后病了季如意是知道的,可是重症垂危是前些日子从的册 目中才知道。也是刘正清酒色之后失言才透露出来。季如意故做惊讶道:「太后 病了我知道,没想到病得这么重。」 刘正清道:「这种事按规矩是绝不能事先透露出来,否则就是抄家之罪。问 句大不敬的话,太后我是救还是不救?」 这下季如意可真是吃惊了。皇室病危,太医救死扶伤,这是本份之事。何况 是太后病重垂危之际,身为太医院之首的院使竟然说出这种话,听了真是让人心 里发慌啊! 大理寺监。 霪霪也被拖了回去。她的嘴比春香还硬,软磨硬泡了半天,愣是没问出什么 别的来。刑全站起身来:「我看先就审到这儿吧。时候也不早了,那边上朝也该 散了,几位大人都回去吃饭吧,下午再来。」 「好吧,就到这吧。」府尹也起身说道:「坐了这么久,坐都坐累了。几位 大人,我先告辞了,下午再见。」 「不必了。」魏麒麟忽然说道:「下午我想单独审一审她二人。」 「哦,对对对。」刑全拍了拍额头:「下午那就有劳魏大人,我们就不来了。」 魏麒麟转而又对内廷卫道:「张大人,午间有没有空,我想请您赏个脸,吃 顿饭。」 内廷卫道:「不必了魏大人。还有,下午他们两位大人可以不来,我必须来。 我是奉皇差办案,就算魏大人想单独提审,我也必须在旁。告辞!」说完,头也 不回就走了。 「嘿。」府尹叫道:「这家伙,走得倒是比我还快。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