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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的睡着了。 那边钱铃儿气呼呼的拎着篮子走了,走出柳树湾村的时候遇到了好几个去田里给家人送饭的哥儿妇人,其中一个长着容长脸大脑门的妇人见着她便停下了脚步,望了望她过来的方向,搭讪道:“妹子,你是柳树屯村钱家的钱铃儿吧,你来这里做什么,我记得这里没有你们家的亲戚。” 附近几个村子的人多少都互相认识,钱铃儿当初想要接近杜齐悦,是特意打听了他的家人亲戚的,这会儿一下就认出了这个大脑门的女人是杜齐悦大伯杜富金的老婆张桂花,便压下心里的怒气,笑着说道:“你是桂花婶子吧,是齐悦哥的大伯母是不?我刚才去给齐悦大哥送鸡汤去了,他这两天不是病了吗,我去看看他。” 张桂花听了这话眼神就有点不对,虽然钱铃儿勾搭男人的事情瞒得严实,可是乡下爱管闲事的哥儿妇人多的是,自然也有人知道点钱铃儿不规矩的事情,今天钱铃儿独自一人来探望杜齐悦,别人稍微想想就能明白她的用心。张桂花心里带着点看热闹的兴奋,问道:“那他喝你鸡汤了?” 张桂花这话问的上道儿,钱铃儿正想着散播一下她和杜齐悦关系不正常的流言飞语呢,自然愿意说给她听。可惜其他送饭的妇人都急着走了,不能让多点的人知道。不过有张桂花一个也够了,这附近的人都知道杜齐悦和两个伯父家的关系很不好,特别是大伯一家,想来张桂花这个长舌妇人只要知道了杜齐悦和她有关联,是必定会宣扬出去让杜齐悦丢丢丑的。 当下钱铃儿就说道:“那鸡汤当然喝了,齐悦哥还谢了我呢。知道我忙着家里的事,就让我早早的回去,可好呢!” 钱铃儿这话说的有意思,她不算是胡说,但是说出来的话却和真正的情况大相径庭,让人听了就觉得杜齐悦和她有一腿。张桂花听了就高兴了起来,一边盘算着等会儿一定要去田埂头好好的说说这事,一边又问道:“你看着他身体还好吗,是不是还要吃药?我们这几天忙着家里的活计,也没有去看他,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心里担心着呢!正好你去了,就和我说说。” 这话实在是太假,柳树湾村算个大村子,全村有三百多户人家,张桂花家和杜齐悦家一个在村东一个在村西,可是相距并不太远,怎么可能会忙的连自己侄子生病了都不去看看。不过就是不想照顾杜齐悦罢了,毕竟照顾病人可是得出钱请大夫,还有管吃喝拉撒的。 钱铃儿知道张桂花说的是假话,不过还是回答道:“看着还好,我没看到他吃药,大概是不吃了吧。” “不吃了,不吃了就好。好了,我不和你说的了,我们家那几个爷们现在肯定饿坏了,我得去田里头了。铃儿啊,咱下回见啊!”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张桂花拍了拍身上的束腰就走了。 第五章 到了田里,张桂花的丈夫杜富金和两个儿子三个大老爷们都已经坐在了田埂头上,杜富金看到张桂花过来就训斥道:“你来这么晚是要饿死我们爷三个啊,还不快点把吃的拿来!” 杜富金脾气差,三不五时就要发火打老婆,张桂花有点怕他,见他生气了忙把篮子里的吃食拿出来,摆在了田梗的平坦处。 张桂花的两个儿子一个叫金锁一个叫银锁,两人早就饿得肚子咕咕叫了,忙凑过来拿了自己的碗去盛大瓦罐子里头的羹汤。银锁只有十一岁,还是会撒娇的年纪,看到羹汤里只有几块油渣子混着煮烂的青菜叶子,顿时就不满了,挂着脸对张桂花说道:“娘,怎么就只有几块油渣子,连口肉都没有。别人家的饭菜里都有点肉,吃了才有力气,你怎么那么不疼你儿子啊!” “就是,娘,你也太省了点吧。”金锁蹲在一边跟着银锁说道。 杜富金也很不满,但他知道家里头就那么一点子钱,要省下来等油菜籽收好了去榨油时付加工费给磨坊,根本没什么遗钱买什么肉,就瞪着眼睛说道:“有这么点子油渣子吃就不错了,我们家统共才四亩地,要养活七口人,你们两个吃的又多,不省着点怎么行。” 银锁胆子小,被杜富金一骂眼圈就红了,张桂花看了心疼,忙用勺子在瓦罐子里又舀了几块油渣子出来放进银锁的碗里头,劝说道:“晚上我给你们做鸡蛋吃,快吃吧,别理你爹。” 银锁委委屈屈的蹲到了一边,杜富金却还气着,一把将饭碗放下就走到了一边,埋头抽起了旱烟。杜富金不是个有本事的人,却很是眼高手低,这么多年来就一直为自己赚不到钱的事情心里不爽快,现在被银锁这么一说就气的厉害。 张桂芳哪里不知道自己丈夫是什么德行,当下就拿了碗走过去,小声说道:“你也别为银钱的事情操心,我已经有了法子了。” “有什么法子,银钱还能从天上掉下来不成?”杜富金磕了磕手里的烟枪,抬着眼皮子说道。 “银钱是不会从天上掉下来,可是你只要有能耐,还愁拿不到银钱。”张桂芳笑了下,凑到杜富金耳边说道:“你那个三弟家里不是有银钱吗?不只有银钱还有好地和房子呢!” “你什么意思?”杜富金皱着眉头看着自己婆娘问道,心里却已经有了底了。 张桂花脸上笑容越发大了,说道:“你侄子现在一个小孩子家家一人住着那么大房子,听说还生了病了,我们这些个做亲戚的可不是得住、过、去照顾照顾他。现在农忙,他家里的油菜想是没人帮着收吧,我们自然得帮着收、回、家了。当家的,你说是不是?” 杜富金一想,可不就是吗?侄子年纪还小,往日里又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读书人,家里田里的事情是一概不会做的,现在又病着,也不知道会不会跟着他爹爹阿么去了,他这个做大伯的怎么可以不去帮着他点呢! “对头对头!”杜富金端起碗一口喝了小半碗的羹汤,美得眼睛的笑眯了。 杜齐悦还不知道自己又被人算计上了,舒舒服服的一觉睡到了傍晚。杜齐悦喊了几声,并没有听到柳哥儿回应,就猜想柳哥儿大概是回去做晚饭了。一时之间杜齐悦意识到整幢屋子只剩下了他一个人,这么大的房子显得特别空荡,静悄悄的杜齐悦都能听到自己的呼吸。 初春的温度还是挺冷的,这时外面又刮起了风,冷风从门缝窗缝里钻进来,整个屋子似乎都是冷的。杜齐悦躺在床上,甚至觉得有风吹到了他的脖子上,那十分的怪异,因为就算真的有一点风吹进房间,也不可能隔得那么远吹到床这边来。 突然杜齐悦想到了什么,浑身抖了一下,身上的汗毛也瞬间都冒了出来,他这时才想到这房子里死过三个人,而他现在还占了其中一个人的身体,虽然他知道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