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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起来。赵逸云带的手下也都会身手,从货车里抽出家伙就打了回去。接下来就是一片的混乱,倒处都是呼喊声尖叫声,很快就有人受了伤,血撒的倒处都是。 所有的马都被惊吓到了,跑的跑跳的跳,杜齐悦坐在马车里死命的抓着凳子,却还是被甩的东倒西歪,身上的骨头撞的生疼。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情,有一瞬间完全的不知所措,只能凭着本能努力的固定自己的身体。 拉着杜齐悦那辆马车的两匹马很快就脱了了打斗的地方,它们疯了一样往树林里冲去,因为各自方向不同使得马车震动的越发厉害,整个车体都在嘎吱作响,似乎下一刻这辆车车子就会散架了一样。车窗和车门都被震了开来,不停的拍打着,杜齐悦看到自己正在往山下冲去,吓得大叫了起来。 曾经在影视作品中看到的马匹发狂倒置马车落崖等情节历历在目,杜齐悦心几乎都要跳出来了,为了不让自己被这两匹马弄死,杜齐悦当机立断从车底下抱出了自己的包裹,然后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砰”的一声,杜齐悦摔倒了地上,剧烈的疼痛蔓延开来传遍了四肢百骸,几乎让他麻木。这样的情况杜齐悦本应该短时间内爬不起来,可是当他听到不远处舒慈嬷嬷和琴韵的尖叫声时,身体里却突然充满了力量。杜齐悦“唰”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然后从包裹里拿出了一把锋利的剁骨刀冲向了打斗声传来的地方。 赵逸云坐的马车由三匹马拉着,此时也是被惊的想要四散奔逃,可就是因为三匹马想要跑不同的方向,马车根本无法前进,只能在原地旋转着。马车里的三人被弄得东倒西歪的,然后那马车突然就往侧面狠狠的倾斜了一下,坐在门口的琴韵一下就从已经被撞开的门口掉到了地上。 赵逸云带的小厮们都是上过战场的,本事过硬,虽然人数不及强盗们来的多,但还是在短时间里杀掉了十来个强盗。剩下的强盗知道自己肯定没了活路,已经杀红了眼,有人看到手无缚鸡之力的琴韵趴在地上,就举起大刀砍了过去。 “啊!”琴韵只来得及尖叫一声,就看到一把染着鲜血的大刀冲着自己的脑袋砍了过来,他几乎能够赶到那带着血腥气的刀风划过自己的脖子。 琴韵以为自己一定会死的,正满心绝望的想要闭上眼睛的时候,突然一抹黑色的光芒从他的耳边掠过,那是一把锋利的砍骨刀,在空中旋转着直直飞向了那个强盗的胸口,只听到“噗嗤”一声,骨刀没腹,那强盗吐了一大口血,便倒在了琴韵的脚边。 “啊!”琴韵再次尖叫了一声,眼睛一番就晕了过去。 不远处扔出砍骨刀的杜齐悦也没有比琴韵好多少,看到自己的那把到插在一个人的身上,鲜血不停的从伤口涌出,他整个人都瘫软到了地上,趴在草丛里大吐了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杜齐悦觉得自己连内脏都吐了出来的时候,打斗终于结束了,所有的强盗都被杀掉了,没有怎么受伤的小厮们开始收拾残局。四周变得诡异的平静,杜齐悦深吸了几口气,压制住体内恶心的感觉,才跌跌撞撞跑了过去。 拉着马车的那三匹马已经被安抚了下来,赵逸云和舒慈嬷两人都脸色不太好的坐在车里,杜齐悦喘着气跑过去问道:“赵公子,你还好吧?” 赵逸云脸色虽然糟糕,面上却丝毫没有害怕的神色,他看了眼躺在边上还没有醒过来的琴韵,对着杜齐悦点了下头说道:“谢谢杜郎君救了琴韵的性命,外头雨大,杜郎君还是到马车里来吧。” 想到刚才那一幕,杜齐悦微微有些发抖,他费力一番力气才爬上了马车,然后脸色煞白的说道:“我…我其实没想杀人,我没想到那把刀会扔的那么准。” 赵逸云知道杜齐悦这是第一次杀人后产生的反应,当初他第一次杀人的时候也差不多是这个样子,便安慰道:“杜郎君,这些强盗都见过血,他们杀过别人,犯了死罪,是本应该死的。你杀了他们中的一个,却救了很多可能会被他们残害的人,所以你并不必太在意,你做的是对的,你只是做了一会刽子手而已。” 杜齐悦知道赵逸云说的是对的,可是他的心里依旧害怕不安着。 小厮们很快就把地上的尸体都收拾干净了,鲜血已经被大雨差不多冲干净了,众人把刚才跑走的马追了回来,然后匆匆就上了路。 杜齐悦坐的那辆马车虽然没有摔到什么山下变得粉身碎骨,可也被撞的散了架子,根本没有办法坐人了,所以接下里的路程他只好坐到赵逸云的马车里。 天色越来越黑,外面的雨一直没停,杜齐悦裹着被子坐着,浑身冷的直打颤。他身上的衣服在刚才被大雨完全淋透了,放在那辆破马车里的其他衣服也全湿了,根本没有可以替换的,就算能换别人的衣服,在这马车里也不方便,因此他只好脱了外衫和鞋子,穿着湿透的内衫和裤子苦挨着,只觉得身体里面也都是冰冷的了。 第五十四章 等到了借宿的村子时,杜齐悦已经冷的有些迷糊了,别人叫他下马车他也听不到,依旧坐着整个人发着抖。秋儿见杜齐悦一直不下来,就上去扶他,一摸到杜齐悦的手才发现他发起了高烧,整个人都是滚烫滚烫的。 舒慈嬷嬷坐在床边上,喂杜齐悦吃了药,然后一边仔细给杜齐悦擦着脸一边说道:“真是难为杜郎君了,他一个从小生活安稳的小爷们,哪里见过那种阵仗,我和琴韵虽然胆子小些,但好歹在战场上待了几年,也不是没有见过血腥的。他年纪小小第一次看到这些,又无意杀了个人,铁定是被吓着了。” “早知道就不让他跟着咱们一起走了。”赵逸云叹了口气,转头看向垂首站在一边的一个小时,问道:“邢三,那些尸体又看出什么吗?” “大多说是普通人,但是其中有几个是练家子,他们里面穿的都是用杭棉布做的衣服。”邢三低着头说道,这次的意外也是他们这些跟随的人疏忽了,可谁能想到那些人会这么快出手,而且一出手就是这样的不留情面。 赵逸云听了眼神一暗,拿着茶杯的手也紧了紧。 杭棉布虽然名字里带着一个棉字,可却实实在在是绸布,只是因为这种绸布无论是样子还是摸上去的感觉都类似棉布,才会得此名字。杭棉布因为这一特质在市面上几乎无法流通,普通百姓有钱买绸布,肯定不想买杭棉布这种做了衣服穿着像棉布似的布料,有钱人家更是不会穿这种会让人误以为是棉布的绸布衣服了。 不过大丰朝的规矩中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为了区分社会地位,在大家族里的奴才只能穿棉布及其他普通布料做的衣服。可是大家族里的奴才许多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