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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点头示意了一下就往身后的密林里走。几个人紧跟其后,翻山越岭,一口气走到天黑,都觉得疲倦。 聂桓琛停下脚步,指着前方对几人说:“你们赶路,再往前走一阵下山……” “小兄弟,”书生赶忙打断他的话,“我们还是先休息一晚,明天接着赶路吧。”他们跟着这少年走了一天,看他沉默少语,敏行讷言,早就相信了他是个普通的猎户。在这密林中,没有向导随意穿行,根本无从落脚,他们之前就吃到了苦头。这时抓牢这个向导,到达烬魔峰可谓事半功倍。 聂桓琛也不啰嗦,就地坐下,几个人点了火堆,聂桓琛把身上的野猪肉拿出来烤,也无私的分给他们。肉上连盐都没洒,那几人更不担心聂桓琛会下料。他们席地而坐,围着火堆,吃着猪肉,一边谈天。 就听那个拿判官笔的人说道:“大哥,你看这铸剑山庄所谓的葬剑池到底是真是假?咱们在林子里摸了几天,连一点宝剑的影子都没有。” 领头大汉道:“不管是真是假,咱们总要看看。铸剑山庄每一把宝剑都是天下豪杰梦寐以求的宝物,更别提是几百年前的神器。如果能得了来,好比平白多出二十年的内力,这样的机会我们岂能放过?” 右边腰上盘着长鞭的青年也道:“大哥说的是。几百年中,聂家不知铸出了多少好剑,宝剑赠英雄,英雄死了还想带到地下。后人为了得到宝剑,纷纷去盗墓,害的后来宝剑的所有者死前不敢带宝剑陪葬,就把宝剑送回了铸剑山庄。聂家说什么一剑一主,把这些宝剑都扔进了葬剑池。之后聂家逐渐败落,几代人都没再去过那池子,早就失落了葬剑池之所在。如今聂家自己也在找葬剑池,竟然被下面的人败露了出来,也该着咱们兄弟捡便宜。” 领头大哥点头道:“这是咱兄弟的运气。不单宝剑值得冒险,这其中必定还有别的宝贝。” 几人齐声问道:“什么宝贝?” 领头大哥向聂桓琛瞄了一眼,书生轻轻点头,他们到了烬魔峰之后自会杀这猎户灭口,当然不怕他泄露玄机。领头大哥笑了几声,卖足了关子才故作神秘道:“两百年前的武学奇才邵九邵青远你们可听说过?” 几人纷纷点头称是。 领头大哥道:“邵青远年少成名,高傲不可一世,只与铸剑山庄的少庄主聂劲要好。聂劲对那邵九言听计从,千般讨好,这两人一‘远’一‘近’,背地里不知行些什么苟且之事。聂劲费劲心血,为邵九铸了一把千年一出的神剑,取名‘九重天’,单从这名字上就可以听出两人关系深浅。邵九得了这绝世神剑之后,大喜过望,感恩图报,将自己生平绝学记录下来送给聂劲。几年后三奇现世,为雁不过谷邵家、铸剑山庄聂家和南崖北角贺家所瓜分。邵九得了碧娃簪不久突然人间蒸发,他消失之前便是和这聂劲在一起。武林中人推测是聂劲得了水晶棺后还不满足,害死自己的情人,想要独吞碧娃簪。之后两百年间雁不落谷和铸剑山庄干戈不断,就是为了此事。自邵九失踪后,聂劲慢慢不问江湖事,据说就隐居在这葬剑池旁,自他以后,葬剑池便再无人知晓。这‘九重天’、‘碧娃簪’、‘水晶棺’和武功秘籍很可能都留在了葬剑池。兄弟们说,为这葬剑池冒险值不值得?” 几人听了纷纷叫好,摩拳擦掌,兴奋异常。只书生还略为冷静,问道:“大哥,这次进压魔山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几百,只怕赶到烬魔峰后还有一场大战。你我兄弟也不知有多少希望能得到宝物?” 大汉道:“不怕。别人都是为了宝剑,大多独自进山。那葬剑池里的宝剑没有十把,也有五把,再加上众多宝物……我们兄弟四人联手打败对手,再均分宝藏,岂不快哉?” 几个人相视大笑,神情得意,好像宝藏就在眼前,如同探囊取物般轻松容易。 正笑着,领头大汉突然感到胸口一痛,转头看见书生面容惊骇,似是发生了世上最不可思议之事。他无力支撑身体,一头栽倒在地,之后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 聂桓琛终于不管会不会弄脏水塘,一步一步走进水里,清洗身上的血迹。他适才偷袭领头大汉,一击得中,余下三个人也没花多少力气,只是溅了一身血,腥味扑鼻。 洗完后走出水塘,兽皮也没穿,走到旁边小洞里的床上躺着。今天一直提着精神,不禁有些疲倦,握紧手里的簪子,两人没说几句话就睡着了。 他没注意到,今天击杀书生时,右手被那使长鞭的中年狠狠甩了一鞭。长鞭带刺,伤口开始不明显,他睡熟之后,慢慢开始渗出血迹,一点一点浸入簪子里面。 邵徇在簪子里并没睡着,他很少有这种时候,两百多年来一睡几十年的时候常有。他没有跟聂桓琛提,但他想他应该感觉到了。邵徇心里很不痛快。今天那几个人提起自己,口气猥琐不堪,如果自己活着,非把他们大卸八块不可。邵徇突然得意的撇了撇嘴,不用自己动手,聂桓琛已经替自己做了。 算了,已经过去那么多年,谁在乎啊?邵徇翻了个身,在聂桓琛温热的手心里睡着了。 04.入梦 梦里邵徇正在个酒楼里大吃特吃,什么猪蹄啊,凤爪啊,熊掌啊,鱼翅啊,每个菜都鲜香可口,美味至极。 吃着吃着,忽然间周围的一切都消失不见,只剩一片大雾,四周虚空什么都看不到。邵徇吃惊不小,他做了两百多年的梦,还没出现过这种情况。正迷茫中,他看见一个瘦弱的人影,一步一步的走向自己。每走一步都跨出很远,眨眼就走到自己眼前。 看清人影,邵徇愣了一下脱口而出:“阿琛?”那人正是聂桓琛。邵徇觉得突然,两百年了,他从来没梦到过别人,不由一阵迷糊。再仔细一看,梦里的聂桓琛也是一脸迷茫,口中呢喃:“竟然是你!竟然是你!” 邵徇费解道:“什么是我?我不是正做梦呢吗,你怎么会冒出来?” 聂桓琛笑了出来:“做梦吗?我也觉得自己在做梦。”他脸上露出梦幻的表情,“到底哪个是你?你是哪一个?” 邵徇被他问的一塌糊涂,这真是在做梦吗?怎么梦里的东西他一点都不理解。两百多年了,他梦里只有两种情形:一是在酒楼里吃尽各种美食;二是在青楼里搂遍各式美女…… 今天这个,真是前所未有的新篇章。 聂桓琛不管他茫然的表情,伸手来摸他的脸,明明比邵徇还矮一些的身材,却让邵徇觉得,自己依然被他捏在手心里一样娇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