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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老太太够热情的了,现在还又多了一个。 她决定连夜给凌冬云上点课。 “妈,你今晚跟我睡。” —— 夜色渐深,顾家大宅也都进入了安静的休息时间,冷心和凌冬云睡在客房的大床上,只开了盏小台灯屏退黑暗。 “妈,我结婚的事决定的这么突然,你不怪我吗?” “怪你干什么?”凌冬云翻转过身,给冷心掖了掖被子,手撑着胳膊肘望她,“哪个当妈的不想看着女儿早点成家,有人照顾,何况还是你孔姨家的孩子,我放心。” 冷心忽然来了好奇,“你跟孔姨是怎么认识的?” “你爸走的那年。”凌冬云头靠在软垫上,陷入回忆,“你那时候还小,天天有上门要债的,我一个女人,就凭每个月两百块钱的收入,根本支撑不起那个家,有次被债主逼得实在忍不住,我躲在公园一个小角落里痛哭,你孔姨锻炼身体刚好路过,就上来安慰我,所以,就这么认识了。” “她人很好,不仅借钱给我,还总是给咱们送吃的,逢年过节还要给你送新衣服,你小,可能都忘了。” 冷心在记忆里使劲搜寻着母亲说的这些往事,隐隐约约的,也好像是回忆起了小时候总有一位漂亮阿姨摸着她的脸蛋说,“心心又长大啦。” “后来我才知道你孔姨不是B城人,他们全家都住在S市,那次回B城探亲认识了我后,才定期来B城,就为了帮衬我们娘俩。” 凌冬云在回忆里越陷越深,鼻头微酸,声线也变得沙哑,“所以,你孔姨一家,真的帮了我们很多,能和她的儿子结一段良缘,也是咱们的福气。” 冷心一直沉默的听,并在心底想着这一年来认识顾夜清的前前后后,也许真是命中注定,是父亲在天之灵庇佑着她,是顾家上下的善良成就了他们,冥冥之中,让彼此的命运在十多年前就系到了一起。 隔日中午,在外地谈生意的顾权也赶回了家。 两家大人都正式聚到了一起,也就谈起了婚礼细节方面的事了,因为时间很赶,婚期定在20多天后,大到酒席聘礼,小到请柬喜糖,所有事都要一一敲定,虽然匆忙,但一堆人坐在一起,脸上都是其乐融融的开心。 “冬云,你们那边还有什么亲戚要出席的,给我说个数,咱们到时候包辆车去B城一起接过来。” 孔曼珍带起了老花镜,手里捧着一份宴请名单,刚说完话,佣人就从外面进来,“夫人,外面来了位先生,说是凌夫人邀请的。” 凌冬云一听马上站起来,“啊,是是,是我请来的客人,其实我们家也没什么亲戚朋友,唯一来往比较多的就是我这个老邻居,也算是心心的哥哥了。” 她一边说,一边往门外迎过去。 冷心和顾夜清闻言立即明白了来的人是谁,互相对视一眼后,还来不及做出回应,那头,庄逸寒已经跨进了顾家大门。 他手里提了些礼物,转交给了佣人,凌冬云在他身旁,满眼欢喜。 一进来她就介绍,“我们冷家在B城的老邻居,算我半个干儿子了,心心不在家,他没事就会回来看我,给你们介绍下——庄逸寒。” 话音落下,在场所有的人脸色都变了。 庄逸寒似乎早料到了这样的反应,倒也不尴尬,他走到沙发中间,慢慢环视一周后才淡淡的开口,“你们好。” 顾权从鼻子里冷哼一声,碍于凌冬云,没有发作。 凌冬云见一伙人反应不对劲,从后面走过来,“怎么了这是……” 她拉了拉庄逸寒的衣襟,“你跟顾家认识?” 庄逸寒笑了一声,看似礼貌,却散着莫名的生冷,“何止认识,我们关系还很深厚。” 饶是平日里开朗的孔曼珍也没沉住气,站起来手指着外面,“顾家不欢迎你,庄先生,你走吧。” 凌冬云彻底懵了。 冷心也把她拉到身旁,“妈,你无缘无故喊他来干什么,你怎么都不跟我商量一下!” 场面一时有些微妙的静止,每个人都似乎怀着不愿说破的心思,气氛越来越凝固,正在凌冬云不知所措的时候,顾夜清打破了沉默。 “庄总,我以为你起码有些自知之明。” “当然。”庄逸寒脸上是职业性的微笑,没有任何感情.色彩,他毫不客气的坐在顾权身边的位置,不慌不忙的从口袋里掏出手帕轻轻擦拭着眼镜,呵一口气后再带上,语气平静又带着讥讽,“你们当然不欢迎我。” 他看向顾权,“尤其是您,顾老爷子,是吗?” 顾权拳头捏紧,眼底的怒气一再压抑,正欲开口就被顾夜清拦住。 “你如果是来找事的,改天来店里,我慢慢陪你。” 庄逸寒觉得有些好笑,他走到顾夜清身旁,眼神深邃全是看不透的心思,他掸了掸顾夜清的肩头,“我今天来,是云姨的托付,作为半个娘家人,心心的兄长,来这里为她的未来把把关。” “所以…” 他眼底最后一丝阴冷落到顾夜清眼里后,转身面朝凌冬云。 “云姨,我不同意心心嫁进顾家。” 凌冬云着急的摆着手,还想解释些什么,庄逸寒的下句话,彻底让所有人如临狂风暴雨,冰天雪地。 “不仅我不同意,冷叔也不会同意。”他一字一句,重重掷地,眼里闪着猩红的精光,忽然把头转向顾权。 “不会同意让心心嫁进一个千方百计霸占他的事业最后还要了他命的男人一家!!” 46.Chapter 46 庄逸寒话一说完, 整个顾家大宅的一楼顿时鸦雀无声,空气里只听得到他激烈言辞后的急切呼吸,像电流一阵阵划过冷心和凌冬云的身体,麻木到忘了反应。 顾权把手里捧着的茶杯重重摔倒地上,水花四溅, 他有些激动的颤着手指向庄逸寒,“你不要在这里造谣生非, 正康是我的朋友,我没有任何理由伤害他!” 凌冬云僵硬的身体随着这句话清醒过来, 张了张嘴, 似有不信的喃喃, “正康?” “你们认识正康?” 在和孔曼珍来往的十多年里,她从未提过自己, 甚至顾家认识冷正康这件事, 庄逸寒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