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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被灌了许多,宴上就几个小女生还有服药禁酒的边汶南勉强逃了一劫,由于气氛太高涨,黎影帝的冷脸也不起作用,反倒报复心起来了一般,被灌得更厉害。 宴后分了两批,年纪轻精力足而且没醉的厉害的都去唱K,倒下的先回酒店躺尸。 跨年的这一个凌晨前所未有的热闹,路上尚有三三两两的人,多是预备彻夜狂欢的。 黎程辉还记得那人是怎么把自己扛回来的,却不太记得自己在这个人面前,有没有说过什么胡话了。 他有些懊恼的皱了皱眉,头还隐隐作痛。 黎程辉睁开眼睛,咫尺的人还在睡着,呼吸绵长,双眼微阖,这个人的五官温润柔和,哪怕是没有任何表情的时候也仿佛在笑,其实内里最为薄凉,他不喜欢的人、他所厌恶的人,不动声色就拒人于千里之外。 黎程辉最早那时得知这个人身上有很难痊愈的病症,心里还是不信的,因为在他看来,边汶南只是有一点沉默,其他方面完全是一个正常人。 当年黎程恬出事出国治病,他得到消息的时候就被黎三爷也一起打包送到了国外,黎三爷是铁了心要和边母一起拆散他们两个,派人看犯人一样看着他,切断他一切的通讯设备。 隔着大半个地球,完全联系不到边汶南的他还在想,这只是暂时的,爷爷再神通广大也总有疏漏的地方,他找到机会回国,就立刻去找边汶南,却没有料到这一次别离差点就是永远。 黎程辉那年逃回国,却没有再见到他,找到他的大学,却也只得到了一个他已经退学的消息。 直到后来黎程辉才知道,那时的边汶南的病恶化到一个无法想象的地步,国内的有威望的精神病医院都没法治,边母找到国外的一个心理医生,秘密将他送出国调理。 两人错过了。 黎程辉等了很久,才终于得到了边汶南的消息。 出乎他的预料,他已经做好准备,本来以为要想一些办法才能重新见到他,却没料到要比他想象中的轻松很多,在那之前,黎程辉没有见过精神病人发病的样子。 他看到的是一个完全不认识自己的边汶南,骨瘦如柴,因为身高骨架大,而显得格外触目惊心,双眼里对着那个女医生的时候还算是温和的,但是一看到自己,那双眼中便露出了陌生的戒备和恐惧。 黎程辉不敢相信自己面前的是那个穿着蓝白校服,坐在位置上背也挺得直直的,像一株小白杨一样的班长。 那个坐在阳光充足的平台上,拿着口琴在风里轻轻吹着的少年。 他神思不属地向他走了两步,张了张嘴:“阿南……” 你是阿南吗? 他的心太痛了。像是被什么用力地捶碎了,锤成了一堆烂肉血水,然后又一遍遍地无止境地重组起来。 黎程辉痛的几乎要说不出话来,那人却似乎因为他的靠近而受到了什么惊吓,脸上极其痛苦的扭曲起来,要往床头撞的时候,离他最近的那个女医生眼疾手快地用手挡住了,忍着痛轻轻哄他:“南瓜,别怕,坏人马上就走了……”她将放在一边的手帕给他捏在手心里。 黎程辉被人架出病房,他看见剧烈挣动的边汶南被四个人摁住四肢,那个女医生将镇定剂推入他体内,他的抽搐才慢慢平稳下来。 边母是故意要让他看到发病的边汶南,她做到了,黎程辉之后数年,午夜梦回都是那日所看到的场景。 “你害了我的儿子,自己却逍遥快活,我的南南却要受那么多苦,凭什么?”边母看着他的眼里满是厌恶与憎恨,“你看见了,你在他身边只会让他更痛苦。不要再来了,我们边家不欢迎你。” 黎程辉知道边母也不是全然无辜的,不过她自己也清楚这一点,人在痛苦的时候,就喜欢将这些无法承受的痛苦分出去一点,好像这样就会好受一些。 仿佛的确是因为没有了自己,边汶南开始慢慢好转。 经过几年的调养,病情稳定下来的边汶南选择了进娱乐圈做一个演员。黎程辉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十分恍惚,那一瞬间似乎回到了遥远的少年时。 “阿南你将来想要做什么?” “医生吧。你呢?” “白大褂?很适合你啊,我的话……”其实那时的他根本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他一瞟,看到了被那人握在手里的饮料瓶子上面的代言人,“……我想当个大明星,到时候你走到哪里都能看到我了。反正只要不是继承我爷爷的公司什么都行。” …… 黎程辉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 再醒过来之时,身旁已经没有了那人的温度,他差点以为那些都是自己臆想出来的,其实从来没有发生过。 他问过人,说那人一早就飞回去了,走的时候还支会他们不要吵醒他。 黎程辉按捺住飞快跳着的心脏,告诉自己现在已经不是当年的状况了。他在咨询心理医生之后反复练习该怎么说才能不刺激到那人,才能让那人准确理解自己的话,甚至还在他喝的热水里加了一些镇定剂,来防止他情绪过于激动的意外出现,他知道边汶南听进去了,他也慢慢不再反感自己抱他亲他接近他,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这些年他做了很多很多,等的就是这一天。 黎程辉赌他心里对自己还留有一份留恋,他会扫除一切他们之间的误会和阻碍,只要他肯向自己走半步,这一次,他就能握住他的手,再不放开。 黎程辉冷静下来,呼吸也慢慢平静,他拿出手机发了个信息。 * 边汶南还没进门,就透过缠绕着藤蔓的雕花铁门看到了朝他冲过来的一人一狗。 “汶南哥!”黎程恬朝他露出灿烂的笑容,手拍拍旁边蹲坐下来的狗,那是一只特别精神的阿拉斯加,端庄坐着的时候,蓬松的大尾巴剧烈扫着地,“它叫冬冬!”也许是阿拉斯加长得都差不多,边汶南觉得它似乎有一些眼熟。 阿拉斯加似乎能听懂小主人在叫它一般,中气十足的“汪汪!”了两声。 边汶南许久以前来过黎家老宅,这么多年过去,与他记忆中的样子改变并不大。 小姑娘在一旁被活泼的冬冬遛的到处转,边汶南看出她的欲言又止,却没有去问。 小年夜的合家饭,边母没有来,黎程恬他们的爷爷也不在,菜肴很丰盛,吃的也很顺利没有遇到什么阻挠,边汶南知道这其实已经是变相的认可他们两个在一起了。 一顿饭毕,见他要走了,黎程恬才急了,硬是向她哥哥借走了汶南哥。 “汶南哥,你和哥哥能和好真的太好了。”黎程恬是真的开心,她摸了摸脚下绕着她撒欢的冬冬,隔了许久,忽然问,“汶南哥,你觉得冬冬眼熟吗?”她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