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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乱了规矩,一个教训还是要给的。 而且也不能养成她这个坏习惯。 “妾知错,请大王责罚。一会儿就令人拿个笼子过来,把那只猫装在里面好好待几天。”云裳在心里暗暗后悔,早知如此就直接让人把那只猫关在笼子里面好了,也省的自己替他背过。 凡是宫里的惩罚都没有太轻的,上次秦王觉得秀谷犯了错,让人打了一顿棍子,后来舞姬甘绮用小手段犯错先是被人打了一顿又被砍了手。 也不知是不是风水轮流转,现在犯了错的那个变成她了,不知道宫规里面,对于碰了不该碰的东西的人会有什么处置? 知错当罚没错,但谁也不想多受苦,云裳小心抬头,“还请大王让人轻些。” 见她畏惧,秦王才将美人纤细的小手握住,掌心里凉凉的软软的,在对上那双泛着水光的眼睛,真是让人觉得可怜。 “美人不必担忧,你是孤的枕边人,若是犯了错自然由孤教导。” 听对方在自己耳边低语,云裳放不下心来,秦王是如此,她不也是如此? 猫是她养的,所以先打了一顿屁股,然后到大王面前自己顶起锅盖来…… 现在的大王和两刻钟前的自己何其相似? 然而,要受罚……并没有太多喜悦。 云裳腿脚发软坐在榻上,秦王坐在她身边,一派悠然威严,手里拿了册书简,桌案上的狼藉正在由侍女擦洗干净。 心中很是焦躁了一会儿,云裳就见秦王吩咐人拿个什么箱子过来,她把视线落在秦王身上打发时间。 她似乎从未见过他暴跳如雷的样子,就算是生气,也是几乎平静的决断,不管是冷酷还是大度都相当干净利落,从不拖泥带水。 他要将嫪毐五马分尸,便五马分尸; 他要将赵姬驱逐出宫,就绝不再见; 为什么他说要处罚她的时候这样慢条斯理,就像是按着一条鱼慢腾腾地捉摸着在那里下刀一样。 郁卒之余,云裳不再深思,两个人安安静静的相处一室。 日光空明,秦王清晰的身影落在云裳的眼睛里,霸占着她的视线。 不一会儿,有两个侍女一起抬着一个木箱进来,云裳面露疑惑,秦王朝她点点头,笑着说:“打开看看?” 说好要罚人,不会是要送礼物吧?应该不可能,这样想着,云裳走过去掀开了箱子的盖子。 只见一卷卷书简整整齐齐满满当当的摆在里面,再回头看了秦王一眼,她从中取出一卷。 浅褐色的木简上一句句秀美的文字和空余处的批注都令她熟悉极了,前者是她的字迹,后者是秦王的字迹。 略扫了扫上面的内容,她发现这些批注很详细。 待将手中的东西放下,又随意打开几卷,上面的内容都相差无几。每一本上都是如此,有一大半是她写的文章,秦王所批注的内容略占据几列,但一扫其中内容她就能想象出他严肃凝神的样子。 没想到前些日子冷着她的人,却将这些书简都看了,云裳心里感激,她放下手中的书简。 “妾多谢大王。” “美人既然理解孤的一片苦心,就将里面的东西都改过吧。”他的声音从不远处传过来,却好像响在云裳耳朵里面,轰隆隆一片。 看着眼前这么大一个箱子,云裳心里深深地为自己曾经以为秦王不看里面的东西而送了这么多书简而感到后悔。 “人不知礼,还是书读得少,美人若有闲暇不如多看些书。与之相比,针线功夫,不过是微末小节。” 对他这番话,云裳认可其中一部分,毕竟读书使人明智。 但当他将话送给她的时候感觉就不如何了…… 这是又嫌弃她才学不够了。 带着沉重的心情,云裳领命…… 忙起来之后常常让人分不清时间,云裳伏在案上用一只笔慢腾腾的写,反正秦王也没说什么时候给他送去。 这几天日头上来了,地上的雪一点点的融化,看上去亮堂堂的,但一旦把步子迈出去,冷得可怕,留在室内也没什么不好。 木制的猫笼被放在桌案一角,每当觉得累了的时候,云裳就看看里面眼睛往外看的猫。 叫你不老实,有罪同担吧。 小猫在里面团成一个球,细细软软的叫。 云裳毫不心软,问系统,“这猫叫的好听吧?” 系统赞同,“好听,就算它叫破嗓子也不要放过这个调皮鬼!” “我哪有那么凶……” 过了一会儿,一个熟人登门拜访,自上次不欢而散,云裳与姬美人二人已有数月未曾相见,她发觉对方似乎风采更盛。 云裳没想到姬美人又来了。 每次见了云裳的字,姬美人眉头就抽一下,这次也不例外,在不经意扫过云裳挂在墙壁上的书简之后,她便有意别过视线不再往那边看。 “云美人入宫日久,依旧盛宠在身,可见大王喜爱。”姬美人也同样打量着眼前的云裳,细看之下发现对方和上次看起来几乎没有什么区别。 依旧容色美丽,真想不到,一个徒有其表的美人,竟能令秦王宠幸至今。 可见天下男子,哪怕是帝王,也逃脱不过一具年轻鲜美的皮肉。 云裳让人给姬美人上茶,陪她一起闲坐,听人夸奖,只说,“多谢美人谬赞”,除此之外也不想多说。 姬美人只当不见云裳冷淡,她微微挑着眉,笑着说:“听说前几日美人养的猫儿坏了大王的奏本?” “不知闲话怎么传成了这个样子,并非奏本,只是一本普通书简。”云裳不能当听不见,那就成默认了。 姬美人见云裳神色平平,既不恐惧也不后悔,觉得大王真的是太过宠爱这个美人了。哪怕就算是真的被这云美人把奏本弄坏,为了她的名声,恐怕也会推说不过是一本普通的书简。 但哪怕是足不出户,大王对这个美人爱之甚深的名声也是传出去了。 微微一笑,姬美人心中郁郁,“不知夫人可知杜八子?” 她脸上的表情怎么看也不像是给人讲个快快乐乐的小故事的样子,一双眼睛里面反而带着点儿幸灾乐祸的嘲讽意味。 云裳看着她,微微摇了摇头,“妾久居深宫,与宫中众女相处不多,识人有限,不知夫人所说何人?” 她心里一点儿紧张都没有,一来身正不怕影子斜,没什么可怕的,横竖不过是另一个人的事情罢了。 姬美人听她此言,微微露出一个笑,看着云裳,“既然美人不知,妾就为你辛苦解释一番。” 云裳面无表情,“有劳。” “大约是去年夏天,来人诊出这位杜八子怀了孕的消息,这可是喜是一桩,大王与她宫中赐下不少财物。” 姬美人说完细看云裳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