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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在宫外,秦王没有穿特征太明显的衣服,这也许是为了安全考虑,但看气质到底有几分世家公子的风流气度。 现在到这里来,也不会让人一眼认出身份来,云裳已经看到好几个高高壮壮的人看过秦王只像是看到一个平常的陌生人一般。 引路的仆从把二人送到一个正堂来,这里有好多人都站在一边,云裳猜测中间应该是一对新人,可是听旁人说却不是如此。 “嫂夫人终于肯为将军纳上一房美妾了,不知是如何想通的。”其中一个人小声说。 另一个人回答:“也许是想通了。” 云裳和秦王一起站在人群里面,整个人被他护在怀里,耳朵却能听见四面八方的人说的是什么。 她从人群中间的缝隙看过去,中间站着的是一个穿着一身黑衣的男人,他长得器宇轩昂,身边站的不是一个美妾而是一个体型圆胖的妇人,那个一身桃粉色的年轻小妾跪在二人脚下,手里举着一杯茶。 那妇人接过茶喝了一口,把茶杯放到身边的桌子上,扫了一眼那个男子。 小妾又拿过仆妇递过来的茶水,向着那个男子的方向举起来,她的脸红红的,如同二月桃花,几分含羞被一身桃粉衬着更加秀丽可人。 那男子也从小妾手里接过杯盏,一直在他身边的夫人瞥了她一眼,唇角露出一个说不出来意味的笑,再看胸前起伏便知道是气着了。 “嫂夫人这是生气了。”距离不远处的一个男人小声说。 另一个人说:“怎么可能不生气。” 下一刻,只听一声脆响,男子手中的杯盏在小妾身边摔碎,她战战兢兢的低下头。 男人说:“这一房妾我是不能纳的,还请夫人容情。” 他冷着脸说完这番话,在场所有人都把目光放在这个男人身上。那个夫人更是惊讶,她脸上的肉颤了颤,眼睛都瞪大了,直直的看着那个男子,仿佛连话都不会说了。 那男子也不用那个夫人说话,他自己说道:“惹得诸位亲友看了这场闹剧是我的不是,还请大家海涵。不过既然都已经来了,不妨做个见证,我魏错与翠娘成婚十三年,从前穷苦,某在家中夫纲不振,无姬妾入门,诸位不见怪。”他这话落地,看了看身侧的妻子,对方的脸白了一些,紧紧绷着脸,不说话。 男子继续说:“如今某在军中为一官,也当得一家之主,一言九鼎。今日便立誓,今生今世绝不让小妾进门,家中也不会有通房之流。”话语之间斩钉截铁,在场的人都看向他,云裳也不由得多看了几眼,她想起了前几日那个店小二的姐姐和自己讲的故事中的两位主角其中一个是军官另一个就是屠夫之女,一人俊秀一人胖胖。 正好与这二人对上,她看看身后的秦王,觉得这男人的位置可能更高一些,要不然怎么连秦王都知道这一号人物了? 秦王一脸平淡,云裳转过头去,那妇人似乎是被这句话惊到了,一脸空白,再看那个男人坚定的眼神,她忽然捂着眼睛往内室跑。 十年夫妻,贫贱相移,忽然得此一言,心绪难免大起大落。 那男子还留在原地,他一手把地上这个年轻貌美的小妾提起来,推到一个年轻人的怀中,“正好弟弟缺一个洗衣做饭的,不如就带回家去,算是我和你嫂子的一片心意。” 说过这句话之后,他又和今日来访的人再三道别,到了秦王面前,他像是一个熟人一样说:“子帧居然也来了,倒是让兄弟看了热闹,我当自罚一杯。”他从身后仆从托盘中取了个杯酒仰面喝下,又到了其他人面前继续敬酒,喝过了一圈,人也就差不多全被送走了。 秦王问他:“阿错可要去见见夫人?” 男子摇摇头,“她生气,我亦生气,没什么可见的。” 视线触及云裳,又问秦王,“敢问这位是?” “家中一女。”秦王不多言,对方也不知这个女具体是什么意思,是女儿还是妾室,但既然带在身边总归是心爱之人,便说:“子帧难得来此,不如由兄弟做东,宴饮一番?” 秦王欣然同意,云裳安静的跟在秦王身边,但她也不伺候他,脸上蒙着面纱,也不吃东西不喝酒。 “某昨日突然收到请柬,还以为这是一桩喜事。”秦王说。 魏错道:“家中妇人想得多了,哪里有什么喜事,倒是让人看了热闹。” “类似的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秦王说。 魏错在他的目光下苦笑,“自从我在军中有了地位,妻子日日不安,常常疑心我是否藏了外室,又说要往家中带进来一房小妾。” “夫人待我恩重如山,若非有其昔年相助,我哪里能认得字,又能去哪里学得武义?今日我非昔日那个身无长物娶妻登门的穷人,但也不敢忘恩负义,妻子渐渐年长便迎少女,那我成了什么人,夫人也未免太看不起我了!” “她虽然不美,但我这辈子绝不会让人伤她一分颜面,自己更是不会做。都已经如此,这一生一世,怎么还会有别的女人!” 他说过这句话自觉失言笑了一下,秦王也笑了一笑,对方喝了几杯酒,他的酒脸唇都没碰到。 回宫的路上,秦王问云裳,“不知美人看了今天这一出有什么感想?” 云裳看秦王一眼,想不到他也有微服交友的时候,但问感想,她只道:“此男情意深重,二人夫妻多年,情谊甚笃。” “美人可真是”,秦王叹笑,轻轻说:“朽木不可雕。” 云裳瞪着他,这句可不是什么好话。 “那男子不过是个小将军,其妻子作为一个普通女子就已经患得患失到了这等地步,甚至为了得其心意愿意纳妾入门。若是孤没有记错,许久之前,美人便不许孤再让女子入宫。” 云裳眼睛都忘了眨,她是说过类似的话,但是秦王想要哪个女人入宫她绝对管不了。 “莫非大王厌倦宫中美人,欲要新颜色了?” “美人误会。”秦王语气顿了一下却摇了摇头,他什么也没说。 不同于那二人,他与云裳的恩爱情谊都在床笫之间,是轻是重不足为外人道也。 他想问她,到底是哪里来的信心,拿着他的剑破了王令,以为自己不会处罚? 现在秦王忽然意识到,这个问题不管怎样出口,都是一段极为伤人的言语。 云裳的确是弱女子,她不止没有做过辛苦的劳作,也没真正伤过心。但一颗心却完全系在自己的身上,怎么能当得住这一番话呢? 云裳抱着孩子,把自己的一根中指给孩子玩,看他眼睛追着自己的手指。 “大王也休要将您和妾与那二人做比,大王是妾的夫主,妾却不是大王的真夫人。” 这句话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