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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出来,而是一直用视线追着他, 秦王拍拍云裳的头, 没有多说什么。 不是所有的细节都值得示于人前,更何况人心中所想。 曾经他以为自己爱惜美人, 许多话却都说出口了, 不是没有顾虑, 而是不想让她变成自己不喜欢的样子。 再回想起那时候的感觉还很清晰, 仿佛近在昨日。 当日他亲口说他不配自己, 如今美人到底也成了自己的夫人,秦王从未想过他会有和小人物食言的那一天,当现在真的是这般,却又不愿意提起过往,这种情形实在是未曾经历。 不知不觉之间,秦王与美人的关系已经变了,但两个人的相处却是似乎没有改变。 至少云裳不觉得哪里变了。 今年蜡祭前一个月,秦王特意带着云裳出宫, 按照他的话说就是蜡祭要忙一阵子, 累倒不如何, 但所占用的时间颇多。 “到时候恐怕又要冷落美人, 美人爱看热闹,不如一起出去看看,现在也是正好。” 这一句爱看热闹让云裳不知道怎么接, 她只是喜欢看戏,这是习惯问题,算是一个不为人知的小爱好,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注意到的。 眨眨眼,还他一个笑意,云裳无赖的摆出一副没听清的样子。 街上的雪在行人出来之前差不多已经清理干净了,一道道扫帚痕迹像是用梳子梳过一样,青石砖上还留着一层薄薄的,亮晶晶的雪,像是薄纱一样覆在地上,行人三三两两的出来,你一脚我一脚便踏破了这层纱,人呼吸间吐出白雾,热热闹闹的出现了。 一对儿男女走在街上,男的一身黑衣,袖口有白绒绒的狐狸毛围了细细一圈,他身边的女人比他矮上许多,一身素白的大衣简直比雪还要亮,她带着帽子,帽檐太大看不清脸,二人袖子并着,远看像是连在了一起。 街上人偶尔将目光自二人身上掠过,这王城里常见一些贵人,看这二人装扮倒是也不算异常。 云裳的手被秦王的手包裹住,顺着手心,热度向四肢百骸蔓延,她这一身厚重的衣物下面的皮肤也不及秦王掌心的热度,他天生就比她热三分。 二人其实已经走一会儿了,见云裳一直东瞄一眼西看一眼,但哪里都不靠近,什么也不想买的样子,秦王问:“阿云可是没有喜欢之物?” 这其实也不是,云裳停下步子,抬头看了秦王一眼,“夫主手太暖,妾不想松开。” 秦王看着云裳笑,他已经很久没有取笑过她不矜持,只是淡淡的笑,像宽容,像满意,又像是纯粹的心情好。 他身后不远处是一个卖炊饼的摊子,热气氤氲,靠近蒸笼的地方是烟火气,再往上便是不断消退又不断生出的雾霭,如取了仙境一段光影一般。 云裳看秦王,他站在地上,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器宇轩昂又面带柔情,她只是看着他,然后听人声熙熙攘攘,心头却觉得安宁,不知不觉眼睛里就带上了点点笑意。 女子眼中星星点点,如铺星河,秦王说:“夫人不舍,余亦不舍,如胶似漆,未尝不可。” 云裳可真是要笑了,忽起秦王将云裳一把拉过来,她扑到他硬邦邦的怀里,从刚刚的气氛里苏醒,被惊得心跳加快。 他脸上的柔情一瞬间都消失了,云裳慢慢的从他怀里回身,还是被人紧紧扣着腰,刚刚只听几声马蹄声匆匆而过,此时街上居然一片的人仰马翻。 大多数人急急忙忙忙忙退到道路两边,可不是每个人都像云裳这样利落,有一个卖小物件的摊子差点儿被掀翻。 “何人当街纵马?”秦王问一直跟在二人身后的一个太监。 “奴观之,此人不似秦人。”太监不怎么确定的说,刚刚人马过去的太快,他只是匆匆看了一眼。 “既非秦人,便如庶人。告知内史,若是往后再有这样的人,也同今日一般行事。”秦王说。 能有一匹马定然不是普通人,秦王说现在拿着当普通庶民一般治理,肯定是要收拾他。 不知道为什么,云裳有点想笑。 都城又落了新雪,纷纷扬扬的,落在人的发丝上,像是一朵朵晶莹剔透的花儿。 秦王和云裳暂时上了一座茶楼,待了一会儿,又出来。 这一日,二人并没有去很多地方,只是沿着长街走。 不是最热闹的地方,街上人不是很多也不是很少,他一直扣着云裳的手,走过一条条长街。 到最后,云裳先说自己走不动了,她的体力实在不好。 秦王便把扔了手里的伞,一把抱起云裳,“稍后便到了,夫人若是手冷便送到孤衣襟里来。” 地上已经铺了薄薄一层雪,人的靴子落在地上咯吱咯吱的响起来,他们在的这条街上两边是店铺,从下了雪之后只有零星几人在外面。 云裳贴着秦王,她的手熟练的顺着他的衣襟滑进去,贴在他的心口,下面是他沉稳有力的心跳。 走了一段路,二人到了车轿里面,云裳又贴上秦王的心口,听着他一声声的心跳,慢慢闭上眼睛睡着了。 秦王知道她体弱,容易累,从身边取了薄被子帮人盖上,他握着云裳的手,也闭上眼睛假寐。 车轱辘缓缓滑动,留在雪地上两道浅浅的痕迹,又很快被新雪覆盖住。 一个穿着白衣的男子从一家店门口出来,他手里提着两个小酒坛,他没撑伞,任由雪落在发丝肩头,见地上有落着一把伞,便过去拿到了手里,只当他将目光落在伞面上的时候忽然就凝住了。 伞面上是一副看起来很普通的画,黑色的墨汁散开,枝斜花错,几朵梅花在上。 一个素白衣服的姑娘穿着披风,从对面的一个茶楼下来,她在屋檐下撑开伞,快乐的踩着雪走到男子身边,“这是你的伞?比我的漂亮,要不换换?” 男子,他该是个少年,十几岁的样子,站在雪地里,对那少女的话摇了摇头,“这不是我的,不过好像有点眼熟。”他的视线依旧不离伞面上的画,那笔触之间有几分让他熟悉的意味,但又不太相似,而且那个人很少画景物,更不要说花花草草这些东西了,半晌,他道:“大约是我认错了。” “师妹刚刚,可有看到有什么人从这里经过?” “天这么冷,我又没开窗,自然也看不到楼下是否有人经过。” 少年一笑,倒是把伞举到了头顶,微微一侧头,对那少女说:“不过我正好缺一把伞。” 少女不怎么在意,转而问他:“也不知道师兄跑到哪里去了?他是听你要回来就往这边赶路的,按说现在应该已经到了。” “周遭有的是有趣的地方,曹桑也许是去玩去了,未必到了秦地。”少年这样说,看起来不如何心急,他语气一转,“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