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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身穿的庄重,也没什么琐碎物件,袖袋里面只带了一块丝帕,头上是钗环,腰间是一块压裙子的玉,这都是女儿家常用的物件,给一个男人未免暧昧。 这时候要是像未来一样不知道给什么礼物的时候,红包万能就好了…… 想了又想,云裳决定什么用不送了! 她又不是扶苏亲母,对方亲生母亲就在一边,哪里用得着她做这些。 片刻之后,一个少年进来了,他身量很高,已经接近成年男子了,只是肩略瘦,若从背后看便是一个吴带当风的青年。 出于对历史人物的好奇,云裳从侧面看他,在这个方向就能看出对方有几分独属于少年人的消瘦了,肩薄腰细腿长,从侧脸看他长得和秦王有些相似,模糊了威严,又化开其中的精致,清正端方。 他先拜见秦王,屈膝叩首,恭恭敬敬。 “臣子扶苏见过父亲。” 云裳听二人寒暄,字字句句十足的规矩,她看一眼正看到秦王对扶苏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微不可见的,带着慈和威严。 她回想,秦王是个重规矩的人,但他更喜欢用规矩辖制别人,而不是他自己。 今日这般态度,已经比任何奖赏都贵重了,可见其对这一长子的喜爱。 如此看来,她在这里才显得突兀。 “来见过你两位阿姨。”秦王说。 扶苏先对云裳行礼,他身边的宫女拿着一个小盒子上前,“某在一地,得了一件小物,可用以玩赏。” 云裳便让身边的侍女收下了,她没什么好给对方的,便对着人笑了一下,“劳公子费心,此物甚好。母子分离多时,还请去见丽阿姨吧。” 见到丽美人的时候,扶苏取出来的东西还是送给云裳一样的小盒子,得了几句恭维话的丽美人看扶苏一眼,露出一个笑,半是调侃半是嗔怪,一番亲近,光是叫人看着都能感觉得到,她让侍女收起扶苏送的礼物,倒是什么也没多说。 有秦王在,云裳和丽美人都没有多说话,只是在对方举杯的时候跟着饮酒。 宴席虽然只有四人,但空间不少,除了乐工还有歌舞上来,除非注意听,否则是听不见那两个人在说什么的。云裳也没有那个耐心时时刻刻注意两个人说话的声音,对她而言,看过扶苏,也就罢了,不如看看歌舞。 丽美人没有刻意与云裳说话,两个人相安无事,她也没在这个场合与扶苏多加亲近。 二人如同有了默契一般的各自看着歌舞,听着音乐,若非不做交流还以为这是一对儿好友。 今日来此的这两个女人,都是客人,真正的主人只有秦王一个。 喝喝酒赏赏歌舞,自得其乐的后果就是人有些乏了。 宴席已经散了,歌舞退去,桌上的冷炙被侍女相继捧着拿出去,秦王从座位上走下来,他到了云裳面前,中间隔着一张桌案。 灯火在云裳身后燃烧,劈啪作响,她的面容背着光,见秦王来眨眨眼,“大王?” “美人仿佛醉了。”秦王说。 云裳知道自己酒量不高,但此时又觉得自己神志清醒,便摇了摇头,送走扶苏之前她怕失礼,陆陆续续也只喝了一杯,人走了才重新拿起酒杯,几杯而已,酒劲哪有那么快上来。 秦王取了云裳身边的酒壶,一拿到手中人便笑了,“只剩下一杯了。”他本来就是站在,抬着手,酒壶微倾,里面香醇的酒液沿着一条细透明的闪光的线在云裳眼前落下,落到了她面前的杯盏里面。 她闻着酒香,便咽了咽口水,想起他说自己醉了,就不懂秦王为什么还要倒酒,“大王可是想让妾更醉一些?” 扶苏告辞了,丽美人也离开了,空旷的室内只有她的声音,便是低微,也能令人听得清楚。 这句话的语气,像是询问又像是挑逗,很不一样的意味。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看着秦王,这便是单纯的询问了。 秦王的目光也带了点不一样的颜色,他却微微摇了摇头,自己俯身,云裳的视线随之而动,只见秦王放下已经空了的酒壶,然后拿起云裳面前的酒杯,他一仰头,杯子里的酒就尽了。 云裳盯着他的喉结,那里刚刚上下移动了一点点,这屋子里最后那么一点儿酒就都没了。 看着云裳直愣愣的眼神,秦王笑了一下,而后坐到她身旁,“还说没醉?” 现在不想看他,云裳低头,眼珠子四处转转也不知道最后该把视线落在哪里,秦王伸手摸了摸云裳的头发,肩背,动作温柔带着安抚。 “今日,美人可有哪一处不喜欢?为何看着不似如何喜悦。”秦王问,他话语认真,又透露出几分循循善诱。 “妾哪里会不喜呢?”云裳还是不太清醒,这话出口不像是说自己满意,而是再说不满。 果然,秦王说:“那可要让孤好好想想了。” 云裳心道你能想出个什么,自己伸手从桌上拿了一块点心慢吞吞的啃,低头看也不看身边的秦王,这般架势像极了生闷气,也不怪秦王不疑心。 “是丽美人?美人可是不想见到丽美人?”秦王问。 云裳手里还拿着点心,听秦王这句话,再多的醉意几分神思也回来了,她偏头去看秦王。 今日见了丽美人,见都已经见了,哪里有什么想不想见人这样的话,她们本来就是两个陌生人,甚至是扶苏,其实也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她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眼神微动,便是一番话语。 秦王是最亲近云裳的人,朝夕相对,日夜相拥,他读不懂女儿家太细微辗转的情思,但此时却看懂了云裳眼中的疑惑。 她是真的无处不满,又无一处欢乐。 沉默的寂静中,秦王目光深深的望着云裳的眼睛,过了一会儿,他轻轻的夺去云裳手中带了两个小小牙印的点心,拿出帕子为她擦去脸上不小心沾上的细小残渣。 “从前你若肯将那良人的孩子收下,便是他的生母。扶苏是孤的长子,身份与性情皆是贵重,加之他已成年,不可为美人子,但若叫他敬美人如母,则不难。”秦王说过这番话,也不管云裳懂是不懂,拍拍她的头。 “孤爱美人至此,可还有哪处相疑?何故见了个女人变战战兢兢?” 云裳看着秦王,摇了摇头,她扑到男人的怀里,往他的胸口钻。 这就是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了。 “赖皮鬼。”看怀里的人,秦王失笑,又按住云裳,“美人可得小心头上的簪子。” 他一根一根帮云裳摘下头上的簪子,只留下几朵小小的珠花。 牵着美人的手,秦王起身说:“孤带美人回宫。” 云裳慢吞吞的走,秦王慢悠悠的带着她,他把她装到轿子里,圈在怀里,按在心口,听她不知所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