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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秦王的话,凝视着他的眼睛,脑海里却有些魂不守舍,无法安定。 一个人喜欢另一个人也许是细水流长的好,日日说早安晚安,每个节日送一些小礼物,生活上琴瑟和鸣,也许是温和爱怜,日日宠溺,事无巨细。 还有人轰轰烈烈,一定要挖了对方的心掏出对方的肺,才会说这是爱。 云裳和秦王已经细水流长许多年了,从美人进宫起,除了她一张脸,对秦王而言其实已经没有任何惊喜了。 后来秦王喜欢她,对她好,他柔情起来,能将人的心一起化掉。 云裳以为他们这一生就会这样过去。 细水流长,直到泉眼干涸。 “阿房宫建起来的那一日,当有美人一半,今日这宫殿就是凭证。”秦王缓缓说,他声音低沉,在这空荡荡的室内响起似乎有回声,又带着炉火里的温度,暖融融的缠在人的耳边。 云裳去接秦王的话,“另一半是陛下的。” 秦王先有天下后有阿房宫,他们在一起太久,皇后的冠与印玺突如其来的送到了她怀里,让她可以名正言顺的站到一起祭天祭神,现在又有阿房宫。 像是一场漫长的婚姻,终于有了结婚证,又有了钻石。 “若是妾不喜欢这里,陛下可会怪罪?”云裳问秦王。 第124章 分享与爱 “美人若是不喜, 便是毁了这里也无碍。”秦王笑着对云裳说,纵容宠溺尽在言语之间。 以云裳的性子怎么会毁了这一座不知花了不知多少人力物力才建出几分样子的阿房宫。 她看着秦王,也露出一个笑来, “妾开个玩笑罢了。” 这座宫殿还不是他们此行的终点, 在此歇息一会儿后,秦王牵着云裳的手出门。 日中之时, 阳光是冬日最好的时候, 暖融融的, 寒风料峭中还带着几分暖意。视线望向前方, 穿着灰色外衣的太监见有人出来便垂着头靠在墙根。 偶尔有麻雀飞过, 叽叽喳喳的,或者几只在墙头蹦蹦跳跳。 引着人来到一座宫殿前面,牌匾未装,云裳只看得出宫门很大。 有太监得了秦王的示意将殿门徐徐打开,又到里面点燃了灯盏,叫人看清楚里面的景象。 空空荡荡的,只有最前面摆着一个桌案。 “朝议便在此处。”秦王一边领着云裳往里走一边说,这个宫殿是上朝的地方。 云裳只见过一次秦王上朝的样子, 还是几年前, 荆轲来刺杀秦王的时候, 如今燕国已经成了秦国的国土, 太子丹的头颅已经被腐烂,转眼之间,居然已经过去了好多年。 除了寝宫, 秦王时间多是被留在议事的宫殿里面,这里空空的,高处是皇帝的位置,有一张桌案和塌,下面是阶梯,再往下是宽敞的殿中,装下几十几百人不在话下,几根红漆柱子撑着房梁,边边角角立着几个黄铜灯架,火苗卧在其中妖娆生姿。 从审美的角度来看这里布置的很好,但和几乎所有的办公场所相比都有一个共同点,有些冰冷空旷了,秦王如果坐在最上面的位置便会给这里多增加一分威严。 绝大多数女人不会喜欢这样的空间。 秦王为什么会带云裳来呢? 其实他也不清楚,侧头看一看云裳,果然她对着宫殿不如刚刚与她的宫殿观察细致,也就是说没那么喜欢了。 第一次来看这个宫殿的时候,秦王忽然想起了从前,美人在殿门边遥遥看了他一眼,确定人没有危险便无声无息的离开了。 那时候秦王想的是一个女人来前殿做什么,但站在这个还没有启用的宫殿里面,他却想着带云裳来看看。 当一个人真正喜欢另一个人的时候,总希望对方能够了解自己,会带她去自己生活的过的地方,带她看看对自己有意义的纪念品。 云裳认认真真的看过这座阿房宫,与秦王一起回去,这里这么美,她当然喜欢。倚靠在秦王的胸口,能听见他的心跳声,驰道上行车稳稳地,过了一会儿,她眯起眼睛睡着了。 马车疾行,两侧的树木连成一片深深浅浅的绿色,像是一卷斑斓的画作,冬日天高,颜色是青色的,太阳又圆又小,像是镶嵌其上的一个崭新的铜碟。 冬日渐渐远去,转眼春日便到了,普通人家提着篮子出门采摘一些野菜野物,王孙贵女呼朋引伴的出门踏青,云裳是乘着车出去,她也不需要远走,只要随便在哪个茶楼里面坐下,就有卖花女穿堂儿走,小儿自会上来给人介绍一些时令菜品。 忽然,马车一阵颠簸,小河坐在云裳身边,见此她赶忙往人身后垫了个垫子,幸亏如此,云裳没有磕破头。 这条路是越来越好走了,马车行在上面人几乎感受不到颠簸,大胆些的可以在车里饮茶喝汤。 小河敲车门,赶车的马夫回头说:“刚刚驿站里头跑出来一匹疯马,惊吓的很,幸好有个小壮士一把扯住缰绳,要不咱们这匹马也得被惊住。” “那壮士呢?没给人些许谢礼?”小河问。 “宋二追上去了,拿着银钱。”马夫回答。 小河点点头,“过会儿继续走吧,小心些。” 云裳微微推开车窗,目光略一扫就看到了宋二,他是宫里出来的太监,细皮嫩肉,脸又白,加上幼年入宫个子不高,看上去比同龄人清秀几分,若不看喉结看着就像一个女扮男装的姑娘家。 宋二正笑着和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道谢,他还拿出一个钱袋子要递给对方,对方似乎是在拒绝。 “还请公子收下谢礼,多亏了您,要不然我家夫人安危难定。”宋二生来一副笑脸,却不谄媚,看起来很诚恳。 饶是再多了几番好话对方也没收下,少年看了一眼刚刚的马车,看车子装饰就知道里面是女眷,他说:“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不似主仆在车里只听见一点动静,宋二可是亲眼看着对方过来一把扯住疯马的缰绳,那匹马刨了两下腿居然也没挣开,驿站的小兵可是追了好久才追上这匹马,一群人没法子,三两下就被他制住了。 “非是客气,在下天生巨力只是举手之劳罢了,这财务还是不必了。”少年说完,就转身离开。 宋二也没法子,他跑到车子边上,跳到车辕上面,隔着车门回禀道:“那少年没收谢礼。” “走吧。”马车继续行驶,过了一会儿停在了一家茶馆门前,云裳下来之后直接上了二楼,这里清净。 小二来过两次,一次问需不需要弹唱的,一次问要不要瓜果。 侍女问过云裳把人都留下了,弹唱的弹得是琵琶,看上去二十几岁,抱着琵琶低着头,一边弹琴一边唱歌,这里的瓜果是今年春天早下来的一些。 两个小太监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