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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时候,失手推了厉氏一把,厉氏着地时,这肚子竟然走形了。” 这下鱼老太太也端不住了,急着确认道:“你可有实打实的证据?” 严氏笃定地回道:“婆婆放心,到时候拿着厉氏贴身伺候的大丫环,一问便知,料她也不敢在这种事上,造谣生事。” “难为你这么细心,还准备了稳婆和大夫,不去一趟岂不辜负你为我鱼家付出的一番苦心。”鱼老太太这时候还不忘冷言讽刺了严氏一回,而后才命呵道:“走,去二房瞧瞧,要是那厉氏真敢造假,我绝容不得她,定要把她告到衙门去。” 再加上鹤龄堂的,浩浩荡荡一波人,急冲冲涌入西院,守门传话的桂婆子见这阵仗,立马开门放了人。 而房内,厉氏正卧在床上养神,令嫣和厉嬷嬷陪在一旁说话,春桃和夏竹在次间守着。 谁都拦不住厉老太太等人,她们招呼也不打一声,径自坐到床对面的软塌上,老太太坐在左位,严氏坐右边,她下手坐着乔姨娘,倒也给厉氏留了些薄面,只带了几人进来,打算先盘问一番。 鱼老太太坐定后,头一句话说的就是:“哪个是春桃,出来回话。” 厉氏这边也没动静,只是问道:“伯娘和姐姐,这是何意?” 春桃却似有所料,也无半点惊慌,在夏竹诧异的目光中,徐徐走到鱼老太太和严氏面前,下跪磕头,回道:“奴婢就是春桃,给老太太和大夫人请安。” “倒是个知礼的,想必你也懂得,食言而肥自食其果,这个道理。” “奴婢不敢说谎。” “好,我来问你,你可见过你们太太的肚子出过什么问题?” 春桃利落地说道:“回老太太,十月二十二日,四小姐偷摸二夫人的肚子,惊到了二夫人,二夫人吓倒在地,奴婢和夏竹急忙进来伺候,却瞧见二夫人的肚子走了形,原本圆鼓鼓的肚皮,竟然软了下去,就像是……” 鱼老太太着急问道:“像是什么?” 春桃心一衡,回道:“就是个装着棉花的假肚子。” 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 厉氏忽然冷笑一声,“倒是有眼无珠,养了条会咬主人的狼。” 春桃的背稍微颤抖了片刻,又立马挺了起来,只是也不敢再说话了。 鱼老太太又问道:“哪个是夏竹?” 夏竹屏着气,走了出来,也跪倒在地,“奴婢就是。” “我问你,方才春桃说的可是真的?” 夏竹瞥了春桃一眼,眼中满是愤忿,再抬起头,全是坚定:“老太太明鉴,可别信了春桃,她都是胡言乱语,太太确实摔了一跤,但奴婢进去时,并没见到什么瘪了肚子,不过确实受了惊吓,胎像有些不稳,后来还请了大夫来瞧。” 春桃这才道:“老太太,奴婢可以指天发毒誓,若是所言有虚,就五马分尸,不得好死。” 夏竹并不退让,“奴婢也敢立誓,绝没说谎,春桃肯定是被谁收买了,故意来坑害我们主子。” 春桃急着又道:“老太太,奴婢见过厉嬷嬷在烧太太才能用的月事带子,上面可沾着血呢,后来她还偷偷做了新的月事带,她年近六十,早就不用这些,这新做的也不知去了何处。” 是以,众人把视线转到了厉嬷嬷身上。 第14章 厉嬷嬷面不改色,躬身说道:“敢问春桃姑娘,你可有什么证据,毕竟是一人之言,做不得真,尤其还是背主之人说的话。所谓人心隔肚皮,有些白眼狼,怎么也喂不熟,心肠何其歹毒,说些毫无根据的瞎话来暗害主子。还请老夫人千万不要被奸人蒙蔽,二夫人现在胎相不稳,可经不住吓。” 厉氏本来还有些窝火,现在却顺了气,在令嫣和厉嬷嬷的帮助下,终于下了床,挺着依旧过大圆滚的肚子,走到鱼老太太跟前,微微一伏,再坐到左边的墩塌上,说道:“吃里扒外的下贱东西,也不知被哪个蛇蝎心肠的给收买了,想趁我胎相不稳,不能受惊的时候,出来作恶,好让腹中孩儿受累,伯娘可得为我做主,万不能放过这丫头。” 春桃神色慌张,连忙磕头辩解道:“老太太,奴婢不敢说谎,这些事那守门传话的桂婆子也是知道的。而且谁人不知二夫人自怀孕以后,一碗安胎药也没吃过,晚上要和老爷分床睡,也不让四小姐近身,只让刘嬷嬷把脉,至于上次那位大夫,谁也没见过人影。” 令嫣放下厉氏的胳膊,走上前去,规规矩矩行了个拜安礼,才抬头道:“大奶奶,令嫣真是听不下去了,刘嬷嬷的医术,您也是知道的。听娘说,当年怀我时,也没请过什么大夫,也没吃过什么安胎药,刘嬷嬷一手看到底,也顺当地把我接生下来。况且娘有了身孕,这分床而睡,再正常不过了。至于不让近身的说法,压根没有这回事,我哪天摸不到娘的肚皮,都不安心睡觉。原本还疑惑,子虚乌有的事情,是怎么传出去的,没想到,竟然是春桃和桂嬷嬷,里应外合,做下这背主的事来。这两人想必是被谁收买了,背后之人,包藏祸心,还请大奶奶为咱们做主。” 鱼老太太一时不好表态,便祸水东引,转头问严氏:“儿媳妇,你怎么看?” 箭已出鞘,就没有收回的道理,严氏听着厉氏等人的强词,心中反而更笃定了几分,便从容地笑道:“俗话说,枳句来巢,空穴来风,如今府中都传着,厉妹妹故意假孕,瞒不住了,才传出胎相不稳的消息。这些谣言日嚣尘上,再这般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别的影响暂且不说,就怕厉妹妹生产之后,这孩子的身份,怕是要受人诟病,想必厉妹妹也是不愿见到的。” 乔姨娘也帮腔道:“老太太,可不就是这个理,且不论这两人的罪过,现在到底是有了不好的话传出来,说到底,吃亏的还是二房。其实这事解决起来也容易,只要请个大夫把下脉,证明了二夫人的清白,再处置了这两人,以儆效尤,相信下人以后也再不敢传这些浑话了。” 严氏道:“厉妹妹,我特地把盛京有名的妇科圣手柳大夫请来了,就在院中候着,你看让他进来,给你把个平安脉可好?” 鱼老太太也道:“侄媳妇,你胎脉不稳,正好也让柳大夫帮着看看。” 所有人都在等厉氏的反应,没想到这时候,她偏偏犯了犟,撩袖子、叉腰、挺肚,中气十足地回道:“凭什么,我才不愿意,说的这样好听,其实还不是怀疑我,你们说来就来,说审就审,说把脉就把脉,把我厉宝贞当成那好揉捏的面团了吗?” “你说什么!”鱼老太太难得生出的耐心都给磨平了,气急败坏地回道:“反了你,不让大夫摸脉,你是不是真藏了什么?” 乔姨娘忙上前阻止道:“二夫人别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