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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利诱。” 厉氏先是买通了看守嫁妆的门房,然后利诱宁氏去探探虚实,宁氏毕竟是大家出身,眼力不凡,她得了机会,见到那三十二抬嫁妆,很快就确认了严氏做假一事。 而后,厉氏马上派人去查严氏订制仿品的具体事宜。等得了确切消息,她又用手上乔氏的把柄来威逼她就范。 一切备妥,再命宁氏去告知万氏,接下来,只静等事态的发展。 毫无意外,万姨娘再次闹了起来,只是这次经宁氏提点,她直接去鹤龄堂告状了。 鱼老太太不可能因为她一人之言,就去拆媳妇的台。直到万姨娘把宁氏和乔氏也都交待了,她才重视起来,遂招了这两人盘问。 乔氏心里一直念着女儿那句,二姐姐过后,是否就该轮到我了,于是终是狠心背叛了严氏,把猫睛石一事,说了出来。 宁氏不大好说自己鉴过了嫁妆,就告了严氏秘密买卖定做嫁妆的地方。 鱼老太太没打草惊蛇,亲自带人去查看令妩的嫁妆。 这一瞧一验可好,做家具的木材,不是红木、杉木、梨花木等贵重木材,而只是普通的黄蕉充数。金银首饰,其实都是铜银做的,上面镀了一层金漆,玉器首饰看着光亮,其实是次玉,与那上等的白玉和翠玉,毫不沾边,连那枚贵重的猫睛石簪子,也是银底金面,寻常翠石替代的。药材香料各装了一箱,打开一看,药材都是甘草,玉竹,茯苓,黄芪等便宜货,别说人参了,连燕窝都没有,香料也是八角,桂皮,白蔻,白芷等材料,连山/奈和月桂也无。 唯一没毛病的竟是那文房四宝和书籍,可这些也是大小姐留下的旧物。 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审问的了,更没有辩解的地方。 鱼老太太觉得自己被严氏唬弄了,怒火中烧,当即带人去正屋擒严氏,按跪在地上,揭了她的底,破口大骂一顿。不过总算是顾念着家丑不可外扬,还是关着屋子教训。 严氏听着受着,倒也不辩驳,只是表情骇人。 鱼老太太下达最后通牒:“离婚事还有五天,你若还想做鱼家的大房夫人,就赶紧把真品换好,不然我要去你严家讨个说法,怎么你家姑娘的嫁妆,竟然是这种货色。” 严氏心里却明白,鱼老太太绝不会把人丢到外面去,她干脆摊牌回道:“太孙庶妃之前需要用钱,我便把嫁妆都便卖,换成银票贴补。也不骗您,媳妇如今真是拿不出余钱来给二姑娘办嫁妆,只能想这个法子应付。您明明知道媳妇没钱,还不肯出银子,这样逼我,是要媳妇拿命来给二姑娘陪嫁吗?” 鱼老太太气煞,没想到严氏竟把责任全推到自己身上,她连声质问:“我给你的贴补还不够多吗?够给二姑娘办几个嫁妆了。还有大姑娘开销,我哪个月没给她送钱去,从来就没听到不够的说法。你说,这钱都用到何处去了!” “大姑娘请了弘逸子来算腹中孩子的安危,说是险多于安,只得花重金,求弘逸子保胎。大姑娘心里苦,她怕怎么也保不住孩子,不肯让家中多破费,我只得卖了嫁妆来补。您要处置媳妇,媳妇也无话可说,只能拿命抵了,还求您瞒着大姑娘这事,别让她动了胎气。” 鱼老太太一口气憋心间,竟然还真不能拿豁出来的严氏如何,气冲冲走了,打算息事宁人。 一场闹戏,竟然就这样算了,怎么可能?厉氏才不会答应。 老太太前脚刚离开,严氏假办庶女嫁妆的丑事,就宣扬到了外头,经过刻意安排,很快就传遍了盛京,一直以来经营的贤名,终是毁于一旦。很快,连太孙府也得知了此事。 鱼老太太又被侄媳妇气了一把,刚想去发场脾气,让她收敛一些,没想到人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 厉氏一来,开门见山,直说道:“婶娘,我听说大夫人手头紧,凑不出二姑娘的嫁妆,可眼下婚期就要到了,再补办也来不及,不如从我的嫁妆中挑些出来,给二姑娘陪嫁吧。别的不敢保证,可绝对是真品。” 大房庶女的嫁妆让二房太太来出,这事要是传出去,她鱼家的名声可就真毁了,鱼老太太怎能真应,咽下一口老血,狠道:“不用侄媳妇费心,二姑娘的嫁妆,从我嫁妆中拿。” 厉氏连忙夸道:“老太太果真是仁善慈德,有您做表率,咱们这些做小辈的,也得尽心。我便拿出三千两银子给二姑娘添妆吧。” 鱼老太太被气的头疼,却也不好不应,“侄媳妇真是有心了。” 第26章 严氏给庶女假办嫁妆的消息,越传越烈,俨然变成,严氏假仁假义,面慈心黑,自私自利,不把庶女当人看,贪污庶女嫁妆贴补自己女儿。 后来更被有心人借题发挥,演变成,严氏蛇蝎心肠,仗着女儿是太孙庶妃,为非作歹,为所欲为,顶撞婆婆,暗害二房夫人。 更有甚者,竟有人传出,鱼令姝为请弘逸子替自己策算腹中胎儿性别,不惜逼母亲卖掉嫁妆。 鱼家只能想方设法收拾烂摊子,平息谣言可并不容易,而时间又是如此紧迫。 鱼老太太重新给二姑娘挑选了嫁妆,对外还得称是严氏准备的,又另添了几百亩的田产,两个庄子,两个铺子,先到严氏名下,再转到二姑娘手里。 鱼令妩因祸得福,本来三十二抬假嫁妆,变成了六十四抬真品,本来只有二千两压箱底的银两,现在被厉氏给了三千,老太太补了一千,总共成六千两,再加上五百亩的好田,三个庄子,三个铺子,名门嫡女的嫁妆也能比得了。 老太太出了太多血,心里对严氏和厉氏都恨的不行,奈何一个死猪不怕开水烫,一个是滚油刀子,都不是好惹的,她一点也占不了上风。 心力交瘁的老太太给二姑娘办完嫁妆,刚顺了一口气,就被其他事给扰乱了心神。 原来是得了消息,还在坐胎的鱼令姝听了这些传闻,一怒之下,动了胎气,只能静卧养胎,每日药汤不断。 就算在静养,鱼令姝还不忘命心腹回娘家安抚,她派来的是陪她一起入太孙府的丫环易烟,还有一名不苟言笑的老嬷嬷。 易烟穿着一身蓝色的翠烟衫,梳着倭堕低梳髻,头戴羊脂色茉莉小簪,平添几分不俗气质。 去了太孙府不过一年,已不能同日而语。 说话做事,也全然不同,只见她规规矩矩给鱼老太太磕了个头,吐语如珠,“老太太吉祥,易烟代庶妃娘娘给您请安来了。” 鱼老太太连忙叫人扶起她,着急问道:“庶妃娘娘可好,我听到她动了胎气的消息,整颗心都惴惴不安。” 易烟推辞不坐,硬是上前伺候在鱼老太太侧身:“回老太太的话,庶妃娘娘虽动了胎气,只得静养,却还算安稳。娘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