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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匆匆离去。 鱼令姝陷入沉思,此后几日,她也一直在思考弘逸子所言。 对她而言,只要能对儿子有益,她定要全力而为,不过要个妹妹进来,以她此时的身份地位,这并不是难事。而且她以后不能生了,多个人固宠也好,外人总归比不得自家姐妹,娘家也多会同意。 只是,鱼令妩已出嫁,总不能去肖家把她要来,她自然是排除的,剩下令嫣和令娆,到底该选谁呢? 按理说,令娆才是最合适的人选,她是个庶出的,舅家靠鱼家提拔做个小官而已,身份上合适,娘家也不会有异。 而鱼令嫣的舅家厉家虽然不显,却财资雄厚,还经营钱庄,人脉四通八达,不能小觑。清贵出身的嫡女,嫁妆丰厚,舅家通达,父亲是翰林院从四品官,前途光明,还有她这个做太孙侧妃并诞下皇嗣的嫡姐,就算被姚家毁亲,只要好好筹划,也能有个出路。 鱼家为了三少爷的前途,也要费力为她铺路,可鸡蛋怎能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鱼家必不会把她嫁进太孙一派。 可鱼令姝觉得,还是令嫣进来最好。 大房和二房,各有安排。如此,鱼家便多了条出路,又怎肯把宝都压到她和她儿子身上。 令娆看似开朗,实则是个心思多的,好强爱争,有野心,反而不好控制,倒是令嫣,被厉氏护在手心,心思不重,性子软,不爱多事,也更能把握。 自己已是侧妃,还有子傍身,要想拿捏一个养娘,易如反掌,就算她日后得了太孙青睐,有了一儿半女,也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并且厉氏有了儿子,强压母亲一头,若令嫣在自己手里拿着,岂不是能牵制住厉氏,让她不能再对母亲放肆,而她手里的银子,岂不是能为己所用。 “易烟,你再去我娘家一趟,就说弘先生来看过了,大公子八字轻,我的也轻,稳不住他的福气,才容易得病。而四妹妹八字贵重,需得她来,才能镇住。为了大公子的安危,恳请四妹妹进府,太孙也是这个意思。” 易烟犹豫道:“娘娘,可太孙那里……” “我自有办法说服。” 第30章 金秋十月,黄昏来的虚早,西院东稍间里,内室床榻上,厉氏刚给儿子喂过奶,她拿出从怀孕时就用惯的羊绒小毯,盖在儿子的胸口。 阿眠顶顶喜欢这条毯子,小手小脚蜷握紧毯子,吸着上面熟悉的味道,灵动的大眼,渐渐眯了起来。 在娘亲有节奏的微抚之下,他慢慢睡去,小嘴紧紧抿着,眉目松展,香甜的模样,倒映出了令嫣的影子。 厉氏满眼都是爱怜,轻柔地再给儿子盖上一层锦被,拉下床帘,关紧内室的房门。 一转过头,她立即敛了笑容,走到外隔间里的软塌旁。 鱼恒正在给自己压着床铺,见她出来,喜上眉梢,问道:“你喂好衍儿了?” “嘘,小点声,他刚被我哄睡。” “怎么不陪着他一道儿睡?” 厉氏坐到离他三尺的地方,回道:“我有话对你说。” 鱼恒忙收了手,正襟危坐,认真地听着。 厉氏先问:“难道老爷真不知是为了何事?没人在您回来的时候,通报一声?” “我一来,连口气都没歇,便直奔你这里,哪有人能堵住,到底何事这般要紧,我瞧你面色差得很。” 厉氏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口中的话也被挪了出来,“老爷,您休了我吧,我把姑奶奶留的钱都交给您,只带走我自己的嫁妆,还有令嫣。” 鱼恒惊讶得像头顶炸了个响雷,陡然提了声,又怕吓到儿子,及时收住,哑然问道:“你这是怎么了,人谁能保证不会犯错,真就一辈子都不肯原谅我,不愿跟我过了?” 厉氏低头不语。 “阿眠怎么办,你不要我,难道还不要他了?令嫣被你带出去,以后还怎么嫁人,你忍心让低嫁到外地去吗?我们儿女双全,我也真心要和你过下半辈子,也愿意等你回心转意,你怎么连这点机会都不给我呢!” 厉氏弯下了身子,哽噎声从齿缝间漏了出来,“我自知带不走他,你们鱼家就这么一个嫡子,怎会善罢甘休,可我也没法子了,伯娘和严氏,实在是欺人太甚!” 鱼恒才意识到,自己是想岔了,赶忙问道:“她们又做了何事,可是又责怪我不去大房,没关系,我明日一早去跟母亲说道下。” 厉氏猛然抬头,泪痕还很清晰,愤然道:“太孙长子身子不好,你大闺女听了那个什么弘逸子的屁话,竟要把我的女儿要到太孙府中,给她儿子做养娘。今日去给你娘请安的时候,她和严氏竟然厚颜无耻地夹击我,想让我从了。” 她越说越激动,眼睛里迸出愤怒的火光,“一个养娘,连妾也算不上,我家令嫣可是书香门第的嫡女,太糟践人了。敢情我女儿毁了婚约,成全了她,她现在成了人上人,为了个神棍说的话,还要打我女儿的主意,做梦去,我厉宝贞就算拼了自己的命,也不会遂了她们的意!” 鱼恒听了以后,皱紧眉头,青了脸,抑制住怒火,压着声道:“简直是胡闹,我们鱼家已尽全力把她送进太孙府,为此还把令妩许配给了长信伯的那个病秧儿子,她们竟然还不知足,还妄图把令嫣搭进去,我看她是生了太孙长子昏了头,敢提这蠢事出来,娘也真是糊涂了,竟然帮着严氏来逼你,怪不得你要生气,不行,我得去好好说说她们,非得灭了这念头不可。” “唉,老爷别去了,还是算了,说了这么多话,想必你喉咙也干了,我给你倒杯茶喝。”厉氏拉人、按稳、倒茶、送杯,做的一气呵成,根本没给他缓冲的机会,而后有些心虚地说道:“其实今日我就跟她们发了火,想必老太太正在气头上。” 鱼恒无奈叹气,问:“又大吵一架?” 厉氏摸摸鼻子,眼睛瞄着地面,小声道:“我实在气不过,就跑到严氏的屋里,把她那儿给砸了,还跟她动了手。” 其实是厉氏请安时,忍气吞声没发作,回来后,带上一群身强力壮的嬷嬷们,去严氏那里,把她整个屋子砸个稀巴烂。严氏拼命阻止,就被厉氏从头到脚地收拾了一顿。 鱼恒知道厉氏从小跟着她娘练过功夫,发起狠来,连他都制不住,别说弱柳扶风的严氏了,他完全能想象出那是怎么一副画面。 厉氏继续道:“后来,老太太也来阻住,我就……” 鱼恒猛然起身,质问道:“你不会连我娘也!” “当然不是,伯娘毕竟是长辈,我怎能做这大逆不道的事,是她自己晕了过去。我立刻就收了手,还让刘嬷嬷来给她看呢,熏了个鼻烟壶嘴儿就好了,中气可足,现在还在鹤龄堂里数落我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