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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庵,带发修行,好歹有口饭吃。本以为这辈子就要伺候佛祖了,谁知还有这际遇,看来是佛祖看透我佛根不清净呢。” 可明明在庵堂之中,却能知晓这么多事,还敢毫无顾虑地告诉她这个初次见面的人,这位也绝不是简单的人物。 孟玄音似乎看穿了她,意味深长地笑道:“咱们两个这样的处境,可得互相帮助呀。” 戌时的梆子这时候响起,外面候着的宫女们鱼贯而入,等着领着她们回到各自的阁殿去。 鱼令嫣回到暖香阁时,厉嬷嬷已把东西都收拾妥当,还给她准备好了洗澡水。 睡觉前,她把其余七人的事,都同厉嬷嬷说了,还问道:“嬷嬷,我与她们差距甚远,为何会选进来,难道还是为了太孙长子?” 厉嬷嬷一边准备着她明日穿的衣裳,打扮的首饰,一边回道:“不是,若是如此,皇上何不直接把您指到太孙府中,就算您年纪小,给个女官也使得。” “想不出来,我到底为何而来!” * 隔日清晨,令嫣穿了一件玉色云雁锦衣,外披一件月牙白缎绣氅衣,梳了个简单的垂鬓分肖髻,只戴了个珠花簪子,就准备好了。 在厉嬷嬷的陪同下,来到永宁宫门口,等着集满了人,便一同去给太后娘娘请安。 谁人也不敢懈怠,很快便齐全了,按昨日的座位,排成两排。 一眼望去,全是白色 、浅蓝 、浅黄、粉色之类的素色,孟玄音更是直接穿着庵服,全是素面朝天,全没个香粉味儿,真是素净的不能再素净了。 杭嬷嬷很满意,在前头领行,穿过永宁宫门,进了寿安宫内,七拐八绕,才到了昭定太后所在的厅房门前。 “启禀太后娘娘,奴婢把八位姑娘带来了。” 幽幽宫门被打开,从内室传来一股淡淡的檀香,寿安宫掌事大嬷嬷道:“太后娘娘有旨,还请各位姑娘进去。” 八位姑娘跪成两排,规规矩矩地磕头叩首,齐声道:“给太后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都起来,站成一排。” 昭定太后虽年过五十,可却保养的尤其好,声音清脆悦耳,听起来不过三十出头。 众女忙起身按次排好,站成一排。 “抬起头来,让哀家仔细瞧瞧。” 她们自然不敢与太后娘娘对视。 “抬眼。” 各有千秋的八双眼睛,同时看向雍朝最高贵的女人,然后她们都惊住了,鱼令嫣也是。 在她猜想中,太后娘娘应该是个保养尚得宜,有些沧桑,有些古板或偏执的小老太太,而不是这样,怎么能是这样? 昭定太后瞧着最多三十来岁,穿着一袭淡紫色衫衣,虽无一点图案,却折射出淡淡光辉,穿在身上,尤显身形。 她梳了个爽朗大气的高椎髻,头上连一件首饰也无,肌肤白皙胜雪,娟秀的叶眉之下是一双勾魂摄魄的瑰丽眼眸。 她背抵在锦缎靠背引枕上,右手戴着一串紫檀柳,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八人,眼角微微上挑,朱唇轻抿,似笑非笑,别有一股魅人风情。 这样的颜色,这样的气派,的确不需要任何多余的东西来修饰,怪不得她也不喜欢这些。 昭定太后看够了,原本慵懒的眼神,突然显出几分凌厉,问道:“玄音,你怎么穿成这副样子?” 孟玄音竟也不畏惧,直言道:“回太后娘娘,小女在袖云庵修行多年,只有庵服。” “祁嬷嬷,去给她准备好东西,毕竟是纯悫大长公主的血脉,万不能怠慢了她。” “是,奴婢遵旨。” 昭定又问道:“哪个是姚家的姑娘?” 姚若依应声出列,小声回道:“回太后娘娘,小女便是。” 她身形有些畏缩,声音还带着颤音,胆小的模样,惹人不耐,不过,昭定太后还是忍着问候道:“你父亲和哥哥可好?” 姚若依声音比之前大了几分,只是更低了头,“父亲依旧如前,哥哥的书,读的更好了。” 端敏县主赵幼仪等人在心里不由嘲笑,半路出家,就是不成,瞧这上不得台面的模样,就算是皇上的血脉又如何,阿斗就是阿斗,怎么都扶不起来。 昭定让人退下,又扫了余下六人,再问道:“哪位是鱼家的姑娘?” 令嫣出列,见前两人没行礼,也就不多做了,朝太后娘娘莞尔一笑,“回太后,小女是鱼氏令嫣。” 昭定饶有兴致地看着她,良久才道:“你倒是个有意思的。” “多谢太后娘娘夸赞,小女不敢当。” 昭定给了个退下的眼神,令嫣便默默站回原位。 剩余之人,心中也满含期待,盼着等着太后的询问。 只可惜待令嫣退下后,昭定便称自己有些乏了,并命众人散了。 等她们退去,昭定只留下了祁嬷嬷,问道:“还没查到那丫头的来路?” 祁嬷嬷摇头,回道:“本来太孙长子多病,这丫头的八字能压住,鱼家准备要送她去太孙府上的,谁知皇上竟然把她召入宫来伺候您。奴婢想,莫不是皇上在外面惹的风流帐吧,送到了太孙府上,做了太孙女人,那也未免太不合适。” “反常必有妖,给我再查下去,鱼家那头应该没问题,给我查她母亲那边。” “是。” “对了,恕玉倒是许久没来了,没良心的丫头,我病了这么久,也不知多来看我几回。” 柔嘉县主祁恕玉是昭定太后亲哥哥最小的女儿,也是她这一脉,唯一的近亲。 她年幼失怙,便由昭定太后召入宫来,亲自抚养至出嫁,对无子女的昭定而言,祁恕玉就是她的心头肉。 祁嬷嬷是看着祁恕玉长大的,一提到她,也满是慈爱,甚至还要帮着辩解一二,“您又不是真病,玉姐儿能不知道。倒是奇了怪了,您以前可没这么念她,有她的消息便成,几个月,半年,见上一次都成,现在却不行,月月都要见。” 昭定有些无奈地叹道:“以前是真不稀罕孩子,况且我也没这个命,现在不成了,年纪到了,心里头总觉得少了些什么,空落落的。” 祁嬷嬷深有体会,不由叹道:“这日子真是太快了,一眨眼,这么多年就过去了,玉姐儿本来小小的一团,现在儿子都十一岁了,不服老不行啊。” “锦儿上次生辰时,我同皇上给他讨了一枚同恕玉一样的通行令牌。要是恕玉不能来,把锦儿送来也成,只要不带上她那个相公就好。” 祁嬷嬷扑哧一声笑出来,“您要是真想见,我明日就传个令下去,让玉姐儿带着小公子来见您。” “不了,以她相公惹事的能耐,没多久就要过来了。” * 昭定太后料事如神,没过几天,嘉柔县主祁恕玉便带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