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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开口,我感觉自己,听到了有史以来,最大的笑话。 38 贺才终究还是妥协了。妥协于他那匹越走越赶不上马车的瘦骡子,妥协于他那经不住长时间骑行的小身子板儿。 贺才留下了那匹瘦骡子,拿走了我给的三十两。在看到我给他的是银子而不是金子时,贺才还腻歪了许久,亏得腻歪归腻歪,贺才还是拿着银子,老老实实的走向了反方向。 “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王兰从我身中分出,下车去把骡子栓到马车上。 我啃着肉包,回怼道:“小人就是这么被你们惯出来的。” 话音未落,我突感到一种窥视感,我沿着窥视感传来的方向看去,却什么也没看到。 王兰没再反驳我,他重又上车牵起缰绳,我拿着个肉包递到他嘴边,我晃晃肉包,问:“吃吗?” 王兰就着我的手咬了一口,以作回答。 肉包是皮薄馅大的灌汤包,王兰咬的这一口,馅没咬到多少,倒是给汤汁咬出个出口来。汤汁在包子皮中颤巍巍的就要往外溢,我赶在汤汁流出前,眼疾嘴快的凑到肉包上就是一吸,吸完一抬头,撞进了王兰的视线中。 王兰将视线下移,移到了肉包上,他拿过肉包,说:“我自己拿着吃吧。” 我盯着那被我吸净了汤汁的肉包,说:“要不还是我吃吧,我再给你拿个新的。” 王兰没答,只在我吸过汤汁的地方,又咬了一口。 ……这个世界对弯男,真是太不友好了。也太挑战弯男的忍耐值了。 王兰吃完肉包,道:“第一次见面时,你说若有缘再见,便会告诉我你的名字。”王兰看着我的真容,说:“现在,算是真正的再见了吧。” 是再见,但是,我并不晓得自己在这个世界里的名字是啥。 我想了想大姐对我的称呼,说:“你叫我二仔吧,胡二仔。” 王兰没对我给出的答案显出不满,他对着我,唤道:“二仔。” 不同于大姐叫时习惯性的加上的儿化音,硬是能把二仔叫成儿砸。王兰的发音,很标准也很柔和,让我在听到他的呼唤后,恍惚中有了种二仔这个名其实也挺好听的错觉。 当然,也只能是错觉。 二仔这个破名,丝毫不逊色于我上辈子用的烂名王二喜。 王兰在昨日时,显是听到了我和大姐三妹间的谈话,也知道了那十七日的期限,故而这回去的两千多里路程,便也赶的很。直至天黑,王兰才找了家客栈,结束了今日的行程。 十六日。 若生命还剩下十六天,我会去干什么呢? 看着忙里忙外的王兰,我知道,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像王兰一样,为了一个会令自己丧命的人奔波。 王兰,这是为了什么呢? 高风,亮节? 不可能。 第20章 王兰 39 眼一闭,一睁。十六天的倒计时成了六天,贺才,去而复返。 贺才就和突有了预言的能力似的,居然能在我和王兰进入山东地界时截住我们。瞧着他身旁那匹毛色油亮的骏马,我毫不怀疑,他那马是用我给的钱买的。 贺才这次没再指着我的脸发表高谈阔论,也没再提钱的事。他客气的立在马车边上,邀我去城中最好的酒楼,说是要为之前的莽撞行为道歉。我垂头看着点头哈腰就差作揖的贺才,觉着自己的智商被人侮辱了。 拿着我的钱来向我请客道歉,哪怕是慷他人之慨,也没有这么做的。 事出有反必为妖。我说了句不用便一甩缰绳,令马车重新起行。贺才见此不再强求,只阴阴的看了我一眼,便往旁边一退,让开了道路。 甫一离开贺才的视线,我就身子一缩,缩成了一团毛球。王兰应时实化,令我落到了他的腿上,与此同时,他的面容也变作了我的模样。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在旁人看来,便是车夫的腿上,乍然多了个毛球。 ……我不知道其他的动物,尤其是饲主为男性的动物会不会和我有相同的困扰,反正当我落在王兰的三角区部位时,我是挺困扰的。 撑着四条腿儿往前挪了挪,挪到个远离三角区的部位,我才狐狸腿一弯,复又趴了下来。 事情的发展同我预想的一样,随着日子的推移,我唯一能用的化形术,也渐渐失了功效。别说是再变成张德友了,就连我维持人形的时间,都在愈发的减短。于此相反的是,我那愈渐不灵的化形技能,好似都转移到了王兰的身上,他现在cos起我来,几乎是以假乱真。 化形术不太灵了,好在,我这人话还说的挺溜。 我张开嘴,想对王兰说几句话,想了想,还是没直接说,而是亮出小尖甲,勾着王兰的衣襟一路上爬,直爬上了王兰的肩头,尾巴一甩,把自己圈成个狐狸围脖,我才准备说话——万一冒然说人话被路人发现了,那可就大条了。 攀爬的期间,王兰的前襟裂了几道口,脖领,也滑了几条丝。 “我看贺才还是冲钱来的,你说他怎么知道我们会从这里经过?” 我说话时吐出的热气扑在了王兰的下颌上,扑的王兰没忍住的歪了歪头,我的身子也就跟着歪了歪。抬头看看面色微变的王兰,我琢么着,他这是被我的口气熏到了? 把两只前爪并在一起,我悄悄的呼出口气,凑近闻了闻,我,还是那个个人卫生良好的王二喜。 我问的问题,王兰也没能给出答案,但我俩都清楚,这绝不是巧合。 得不出答案的问题只能暂且放至一边,我低下头瘫到王兰的肩上,说:“剩下的时间,你真的不再去做些自己想做的事了?” “我现在做的,就是我想做的事。”王兰抬手撸了撸我的狐狸头,道:“尘归尘,土归土。本就是因为你的金丹,才让我额外多活了这许久。现今把金丹还给你也是应当,你不用为此多想。” 我蹭了蹭王兰的手,没说话。 我没圣母病,王兰说的话,也都在理。金丹,本就是属于我的。但,心口这丝丝拉拉的疼痛,叫做舍不得。 气氛低迷,我蔫蔫的赖在王兰肩上,不想说话也不想动。 王兰把撸头的手移开,变掌为指,我瞥着王兰的两根指头,一瞬不瞬的看他在我的额间完成了精准的一敲。 “我说过的话你还记的吗?”王兰把我塞进他的前襟中,问道。 我把身子挪到王兰的心前,感受着那里区别于别处的暖意,道:“香烛要长忆斋的,纸钱要故思坊的。清明中元烧,逢年过节烧,想你的时候,也要烧。”我摸着王兰那并无心跳的左胸,说:“我天天都给你烧。” 哪怕你收不到,也烧。 王兰隔着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