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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走了出来。 张素花的脸上犹挂着泪痕,面上,却是笑的。她向我走近几步,膝盖一弯想要跪谢,我赶在张素花跪地之前扶住了她。 我对张素花眨眨眼,道:“我本就倾慕于毛维之,能顶替你去成亲,该是我谢谢你才对。” 张素花闻此,微微讶异片瞬后忽又笑了,“我说幼时你为何总不让我见毛维之。”她顿了顿,擦了下泪痕,道:“百年好合。” 我挑眉看看屋外,暗示道:“心想事成。” 刘子谦的催促声又响了起来,张素花与我相视一笑,亲自给我披上了盖头。 屋门被打开,张素花的贴身丫鬟扶着我迈过了门槛。一个赞礼见我盖着盖头出来,急道:“还没行拜别礼,怎么先蒙上盖头了?” “来不及了,不用行了。”张父叫来了两个手持红烛的丫鬟在前面引路,又让刘子谦去告诉樘哥新娘收拾妥当已可起行。 刘子谦得令跑出院去,我则在丫鬟们的引导下上了花轿。 一切,顺利非常。 起行的乐声似是点燃了长夜,鼓乐声欢闹声汇成一片,斥满了四面八方。掀开盖头撩开轿帘,我偷偷去看骑马行在前方的樘哥,不想正撞上了樘哥的视线。 周围的万事万物,似都蒙上了一层纱雾,仅有樘哥,是这模糊的万物中,唯一明晰的存在。灯火映亮了樘哥身上穿着的翠色官服,衣上的碧纹随着樘哥骑马时生出的晃动时明时暗,似要化为碧波从衣上淌下。那补子上的练雀,更似要振翅高飞,冲天蹬日。 人要衣装,衣,也需人衬。本一件平平无奇的九品官服,愣是让樘哥穿出了不亚于龙袍的气势。 直令人看直了眼。 樘哥对着我看去的目光,右眼一眨,给了我个wink。我捧着颗快被这个突如其来的wink震飞的小心脏,等樘哥继续给我放大招。 樘哥也没辜负我的期待,他双唇微启,缓慢而又清晰的,对我做起了口型。 樘哥说,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22 下轿,入室。 一听到身后的关门声,我抬手就想把盖头摘下来,樘哥却先我一步,径先掀开了盖头。院内,仅有我和樘哥,那些乐者赞礼,尽数被刘子谦挡在了门外。而毛母,则在受过樘哥的礼后,便回了她已改嫁几年的夫家。 我扶着脑袋上的头冠扭扭脖子,在这大婚之夜,说出了成亲后的第一句话。 “我这脖子快断了。” 樘哥失笑,伸手来帮着我一起把头冠摘下来。头冠摘下,我这脖子也好算得到了解放,我看着摆在堂中的食案酒壶,提议道:“咱俩就别整那些啰里啰嗦的流程,直入主题吧。” 樘哥表示欣然同意。 等我走进厢房时,那精绣细琢不知花了绣娘多少心思的吉服早被脱了一路,樘哥身上的衣服,却还穿的好好的。 ……嗯,表面上看好好的。 厢房的床上撒着些张家昨日遣来的婆子们撒的枣子花生桂圆栗子,我为了体现我孔武有力的熊攻定位,直接把床单一掀,整出了块儿平整地儿来。 樘哥站在我身后看我忙东忙西,那含笑的小模样,和那些新媳妇如出一辙。那是既期待,又羞怯。 我看着樘哥的样子,迫不及待的往床上一爬。拍拍身侧的床面,我压着新司机上路的急迫感,故作淡定道:“来吧。” 樘哥应我的邀请上了床,和……我。 23 我是眼有多瞎,才把樘哥那性致勃勃的眼神儿看成羞怯? 24 鼓掌大半宿的后果,便是我和樘哥刚从床上爬起来,就被前来兴师问罪的张父找上了门来。 ……好亏没被堵在床上。 和樘哥分享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后,我一转头,对上了背着手在我跟前转了好几圈的张父。张父在实力演绎了一把吹胡子瞪眼后,伸手指着跪在地上的我半天,才吼出几句话来。 “你姐姐若是真不愿嫁,实在不行那便悔婚。你现下和你姐姐弄了这么一出,全掖县的人都知道我把女儿给嫁了,这往后,你姐姐可要怎么办?” 张父问出的这个问题,我早就想好了。 我撑着地想从地上站起来,跟张父聊聊我想出的锦囊妙计,结果张父一瞪,又把我瞪的老老实实的跪回了地上。 往张父近前凑了凑,我把我的想法向张父提了提,张父听罢笑了一声,说:“你?才学惊人?女扮男装好去书斋钻研学问?” ……意思是这么个意思,怎么到了张父的嘴里,就这么具有嘲讽意味了? 还没消化完这波攻击,张父的下一波攻击又来了。 “接生你的稳婆,伺候你的仆人,为你诊治过的大夫,他们,又怎么办?告诉他们,是因为你有了男子之才,所以才让他们把你看成了男子?” 这……嗯……也不失为一个好理由。 张父骂够了也不搭理我了,他转头看向樘哥,道:“起来吧。” 我听见这声立马膝盖发力也想跟着站起来,偏张父还不忘了对我多加关注。“你接着跪。” 我…… 我没起身,樘哥那站直了一半的腿便也跪了下来。张父看看跪回原处的樘哥,没再多言,只拿出封信丢给樘哥后,沉着脸走了。 我目送完张父出门,往樘哥那一瞟,就瞟到了那封被樘哥展开的信。信上的字迹娟秀清丽,是出于张素花之手。 看着最后的几句“此后各自婚嫁,永无争执,恐后无凭,自愿立此文约为照”,我往樘哥身上一依,问:“咱俩成的这亲,到底是为了啥?” “走剧情,”樘哥说着把目光往下移了移,直移的我夹着腿就想跑时,才道:“走肾。” 第48章 姊妹易嫁 25 张素花的和离书虽已送了来, 樘哥却不能在成婚第二天,就把他与张素花合离的消息放出去。我们和刘子谦碰头商量了商量,把公布这事的时间定在了半年后。 刘子谦见到那封和离书时, 倒没像我一般质疑起这拔赵旗易汉旗的计策的必要性, 而是跟我和樘哥绘声绘色的演绎了一番张素花是如何以死相逼,才让发觉不对的张父, 熄了把张素花送去毛宅的念头。 用刘子谦的话来说,要不是闹了这么一出, 我就得对不起我兄弟了。 ……能说出这句暗示你兄弟, 你要给他戴绿帽的话来, 就已经很对不起你兄弟了。 以上,也都是题外话了。 在樘哥四次落榜于院试之后,考了第五回童生试的樘哥, 终于过了院试,还一举夺了榜首。而现下,我和樘哥正走在了去往乡试的路上。 望着食肆外挂出的“凡考乡试者酒菜免费”的木牌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