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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找一个不知样貌只知名姓的人,实在是太过困难。我的想法,是先从王家派出的仆役中抢到幅王雪晴的画像,再根据画像找人。 想法很好,但它也就是个想法。 我把我的想法跟樘哥一提,樘哥即道:“仆役的身上,定然不会有王雪晴的画像。而且,王家派出仆役中,应有不少,也不甚清楚王雪晴的长相。” 我听着樘哥的话,感觉有些魔幻。 人丢了,不带着失踪人员的画像去满大街的问人寻人,那要怎么办?单凭一张嘴? 仆役们寻人是不是单凭一张嘴我不知道,我知道的,是樘哥成功的堵住了我的嘴。 “清誉。”王雪晴失踪的事若是传了出去,便是失了清誉。 可……一个刚足十岁的小姑娘还讲究清誉? 我不信邪,硬是找了个间隙打晕了个软脚仆役从他的身上瞎找一番,可,我脑子里认为的理应人手一份的王雪晴画像,这人的身上居然还真没有。 画像摸不到,就只能跟在个王家派出的仆役后头,以求顺藤摸瓜找出点儿线索。而我和樘哥在跟踪了几个面色焦急,四处瞎看的仆役后,最终把跟踪目标,定在了那夜我见过的仆役头头的身上。 仆役头头和旁的仆役一样,也是焦着张脸不住乱看,至于寻人的话,他是只字不提。偶在街上碰到相识之人见仆役头头神色焦灼上前询问,仆役头头答的话,也和寻人没半毛钱的关系。 ……这种寻人方法要是真能把王雪晴寻回来,也是撞了大运了。 仆役头头在街上找了两天,没撞大运,倒是撞到了个熟人。仆役头头见到熟人,把寻人的事暂且放到一边,只硬拉着那熟人要去叙旧。 起先仆役头头的粗壮身子是完全的把那人挡了个严实。只闻其人不见其形,我听着被仆役头头挡在身后的那人的话声,感觉略耳熟。直至仆役头头终于把身子一侧,露出了被他挡住的人的半边身子,我望着那熟悉的短平眉八字眼,也遇到了熟人。 嘿,蒲松龄。 第59章 农人 21 蒲松龄瞧见我, 可比我瞧见他时要激动许多。他指着我跟仆役头头说了几句,仆役头头闻言扭头看来,他朝我和樘哥拱了拱手, 又回身同蒲松龄道了别, 这才不再缠着蒲松龄。 没了仆役头头的纠缠,蒲松龄明显是舒了口气, 他向我和樘哥快走几步,直言要请我俩吃顿饭。我瞧着早走没了影的仆役头头, 也没推拒, 应了蒲松龄的请。 吃饭的地儿选在了街边的一处食肆中, 蒲松龄对把回请地点定在间小食肆中多少感到些赧然,可赧然归赧然,囊中羞涩的蒲松龄, 却是实打实的无力请我和樘哥去酒楼中大吃一顿。我瞅着蒲松龄身上那件最初见他时,便见他穿在身上的长袍,只觉蒲松龄堂堂一个的县、府、道试第一名,却过着这般局促的生活, 也是委实可怜。 蒲松龄见我盯着他的衣服出神,不自在的往旁挪了挪。蒲松龄一动,我也回过神来了, 我移开目光,随口扯道:“你这衣服做的挺讲究的。” 蒲松龄听此,往旁挪的那一小段距离又挪了回来,他无意识的挺直了腰杆, 脸上的赧然也淡了几分。 我瞧着蒲松龄那副差点就把“再夸几句”说出嘴边的模样,捧场又称赞了句,“走针挺细致的。” 明明是听到了想听的话,蒲松龄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他捋了捋长袍下摆,故作淡定道:“这是老妻给做的。” 话聊到这,蒲松龄是彻底放开了,他选了张靠窗的桌子坐下,客气着让我俩点菜。蒲松龄有意,我和樘哥也没拒绝。我俩点了一荤三素,蒲松龄听着我俩报出的菜名,让我俩再选选,言下之意,是让我们不用顾忌银钱,只管点想吃的菜色便是。 樘哥没按着蒲松龄的意思更换菜单,只言简意赅道:“吃素对身体好。” 蒲松龄不知想到哪儿去了,也不再劝,只是一张黄皮脸,却透出了微红。他避开我和樘哥的视线,表情微妙的让店小二把菜单报给后厨,临了,还添了壶酒。 蒲松龄的神情微妙了片刻又恢复如常,他许是想随便扯个话题,便没话找话道:“我刚看王善民,就是方才同我说话的人面带急色,也不知道他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事。” 蒲松龄只是这么一说,也没指望我能对他这话做出回答,可我却沿着蒲松龄的话,往下答道:“王雪晴失踪了,他在找王雪晴。” 蒲松龄听见这话双目一睁,倒吸了口气后急急捂住嘴,才挡住了那声还未出口的惊呼。震惊太过,蒲松龄一时忘了拿开手,他隔着手向我确定道:“当真?” “当真。” 22 我看着蒲松龄的震惊相,感觉蒲松龄的戏有点儿多,可等听蒲松龄说完他与王家的渊源后,我才明白过来蒲松龄的反应为何会这么大。 蒲松龄,非但见过王雪晴,还与王雪晴有着些关系。王雪晴,是蒲松龄好友的表侄女。 失踪案发生在不相识的人的身上,听者顶多会发出句“世道险恶”的感叹。可若真是发生在自己认识的人的身上,便不止是感叹几句那么简单了。 王员外是蒲松龄同乡好友王世桢的表亲,而王世桢曾把蒲松龄推荐给王员外,令王员外请蒲松龄去教过一段时间的族学。蒲松龄便也是在去王家拜见王员外时,恰巧见了一面王雪晴。蒲松龄见到王雪晴时还是在两年前,根据蒲松龄的描述,王雪晴是个大眼睛樱桃嘴长的特别好看的小姑娘。 我听着这描述,感觉……聊胜于无。无论是王员外还是赵氏,那长相皆非中人之姿。爹妈基因好,生出来的孩子铁定也差不到哪儿去。 蒲松龄说完王雪晴的样貌,又很玄的跟我俩说起了面相。蒲松龄点着右侧唇角的位置,道:“她长着颗食痣,天生命好,这次的事,该是有惊无险。” 我瞅着化身玄学大师的蒲松龄,明白了一件事——蒲松龄身在局中,且不说他可否清楚篇中是否有王雪晴失踪的隐藏剧情,就说有关于中会发生的事,他怕是都不清楚。 顺着王雪晴的事又说了几句,在蒲松龄成功的把话题带到他家贤妻是如何的带娃家务两手抓后,蒲松龄止住谈兴,去柜台上要了纸笔,默起了他经樘哥的启发,想出的新篇,。 篇估计是蒲松龄近日刚刚写完,一字一句都还烙在蒲松龄的脑中。蒲松龄一气呵成的写出,吹了吹未干的墨迹,将纸递了过来。 篇我已翻来覆去的读过好几遍,此时,我对故事内容没甚兴趣,对蒲松龄的字,却起了不小的兴趣。蒲松龄方才写字时写的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