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龄听来的那个故事,会不会真的发生过, 就发生在我俩的身上。我当时一听一乐也就过去了,现在,看着抱臂往井边逛悠的王奕析,我才惊觉, 我和樘哥,或许真有个被我俩共同遗忘的上一周目。 马佑樘将井绳系在木桶上,随手一投, 将木桶投进了井中。比之最后响起的那声木桶的落水声,倒有一声木桶与井壁磕碰时发出的闷响先响了起来。 马佑樘听见那声闷响,半闭着的眼睛也不闭了,他探头往井中瞧了瞧, 再抬头时,脸上全是无奈。 这败家子长的倒还不赖。 王奕析一边腹诽着往马佑樘的身上贴标签,一边又忍不住心疼的嘬了嘬牙。瞧那模样,看着比木桶的主人还要心疼那只木桶些。 马佑樘见木桶喝足了水,便摇着轱辘往上提桶。一路上提,木桶免不得又撞了几次井壁,王奕析听了几声闷响,干脆翻了个白眼一撸袖子,想替那败家子把桶提上来。不成想还未走近,系在木桶上的井绳率先罢了工。系着的活结一松,被碰出了半桶水的木桶直直的往下一沉,又掉进了井里。 王奕析失笑的摇摇头,对着败家子的一张俊脸,说出句戏弄的话来。 “水具落井,不吉利啊。” ——若早知会一语成谶,当初,便不多说那句话了。 没头没尾的念头涌进脑中,我望着初次见面,便噼啪着擦出火花的两个人,没由来的,失了再往下看下去的力气。 29 时间仍在流逝,被旁观的两个人,仍继续演着他们的故事。 马佑樘对王奕析的那张乌鸦嘴没显出什么不快,他将目光往自家的小院一望,道:“我去拿长钩,你……” “我从这儿等你。”王奕析敲敲井沿,半是玩笑半是认真道:“教你怎么打水。” 马佑樘失笑的揉了下鼻子,也不反驳,只转身往家中走去。王奕析看着马佑樘脚下略显急促的步伐,不自觉的勾起了唇角,唇角勾到一半,王奕析的笑意却又淡了下去。一句“可惜”从王奕析的嘴中溜出,他仰着头吁出口气,再一低头,望见步履匆匆的朝自己走来的马佑樘,眼中,又染上了喜色。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马佑樘提着长钩续到井中,我看着马佑樘钩桶时的熟练动作,回想起我和樘哥第一次见面时,和这如出一辙的情形,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这是掉了多少次桶,才炼出的技能? 王奕析和我想到了一处却也没有说破,他递给马佑樘一个眼神,示意马佑樘把桶交给他。马佑樘会意,把桶放到了王奕析近前的井沿上,还捎带着又奉上了井绳。 王奕析对这知情识趣的败家子满意的点点头,慢慢悠悠的系着井绳,显是想放慢动作,好让这败家子看的清楚一些。 王奕析系到一半,忽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眸子一抬,对上了还未来得及将视线移开的马佑樘。王奕析轻笑着意有所指道:“看清楚了?” 马佑樘被人抓了个现行也不尴尬,他平静的回望着王奕析,同样意有所指的回道:“还没有。” 一记直球怎么被发出去的又被怎么回了过来,两人间,最先移开目光的,反倒是王奕析。我瞅着气势弱下来的王奕析,蹦出俩字来,输了。 王奕析解开系了一半的井绳,又重新教了起来。这次,马佑樘的目光,终也老老实实的落到了王奕析的手间。只是……比起井绳,王奕析的那双手,倒承了更多的注目。 系绳的速度由慢到快,王奕析急急的系好井绳,提着井绳将木桶往井中放。井绳放了一段,放不动了。王奕析一脸血的看着攥住井绳的马佑樘,问:“干什么?” “我来吧,我学会了。” 有人抢着干活儿,王奕析也乐得清闲,然后,他就看见口口声声声称自己学会了如何放桶的败家子,拎着绳子一荡,又把桶荡到了井壁上。 王奕析:…… 水灌了满桶,马佑樘摇着轱辘往上提桶,王奕析拦下马佑樘,皱着眉道:“这桶还晃着你就往上提,不又要磕了桶?” 马佑樘闻此听话的等了片晌,终是合规合矩的,打了桶水上来。 现下天已半亮,村人大都忙碌起来。王奕析心累的看着那好容易才被打上来的水,打了个哈欠,一伸懒腰往回走去。马佑樘跟在王奕析的身后,没话找话道:“你住在李妈家?” 王奕析嗯了一声以作回应。马佑樘也不介意王奕析这半冷不热的态度,接着道:“李妈的柳罐编的很好。” 王奕析听出了马佑樘的言外之意,扭头看向那只木桶,道:“你这木桶还能用很久。” 马佑樘笑而不语,在王奕析临进院前,和王奕析道了声“再会”。王奕析伴着马佑樘的余音踏进了院中,脑中想的,全是那个败家子,怕不是个向往田园生活却又干啥啥不会弄啥啥不行的小少爷。 马佑樘拎着似还带着王奕析的余温的木桶走进家门,脑中想的,是自己手上的木桶,也该到了坏的时候。 30 王奕析看着登门来买柳罐的马佑樘,悄悄的掐算着日子,掐算出了他与马佑樘上次见面时的时日——三日前。 这才过了三天,那木桶就坏了?扯什么谎。 王奕析嘟囔着坐在院子里绣手帕,装的和没注意到院中多了个大活人似的。但他想装,却也装不下去。李老太拿走王奕析膝上的针线簸箩,拉起王奕析,跟两人互相介绍了下彼此。 败家子名为马佑樘,是今年年初时刚搬来的住户,就住在隔壁。而刺着绣的女装大佬,则叫王二喜,是个受不了公婆虐待跑出来的可怜人。 马佑樘听完李老太的介绍,只避重就轻的赞了几句李老太收留王二喜的善举,但我瞧着他面上细微的变化,明白马佑樘此时对王奕析的身份已有了疑惑。 马佑樘没再续着李老太的话题往下说,而是把话头一转,又转回了柳罐上。马佑樘问着柳罐的价钱,李老太却一直推拒不说,只道马佑樘帮他劈的那些柴,已够了几十只柳罐的价了。 王奕析闻言,边拿回针线簸箩坐回原处,边打量着墙边码的整整齐齐的柴火堆。 都是这败家子劈的?王奕析偷瞄着马佑樘的一双手,推翻早先对马佑樘的嗤笑,又换了副老妈子护崽儿的心态。 这么好看的一双手,该是用来写字画画的,哪能干粗活儿。 李老太在同马佑樘说话的间隙,看了眼利索的走针刺绣的王奕析,一看,就乐了。 “喜姐儿,别绣了。你看看你绣的是什么。” 被李老太一打岔,王奕析这才收回神,他低头看着手中的绣布,看见了一只活灵活现的鸳鸟,和那鸳鸟旁边的一小片刺绣。 绣的那一小片东西还未成形,但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