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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深蓝色的西装,“黑色的太古板,深灰的太老气,你穿深蓝的吧。” “嗯。” 其实苏茶不用解释那么多,只要是他挑的衣服,怎么样顾木棉都会接受的。 街上人来人往,苏茶突然想起上次他在咖啡厅二楼,从上往下看人行道上的人急匆匆的,一个又一个擦肩而过的场景,他又向顾木棉身边靠了靠,悄悄地抓住了他的衣角,后来在过人行道的时候,顾木棉伸出手,握住了苏茶抓着他衣领的手,然后就再没松开,温度顺着手心传到心脏,周围人声嘈杂,笛声鸣鸣,苏茶却只能听见自己心脏“怦怦”的,震耳欲聋。 苏茶揉了揉耳朵,心里嘀咕着,顾木棉为什么会这么高? 十三岁以前,余年其实都比苏茶略微矮一些,他每天都踮着脚瞄着苏茶的身高,心里不服气,开始一杯一杯地喝着牛奶,跑步打篮球,后来确实,他身体越来越强壮,也越来越高,以至于后来,余年单个手就能把他按在床上。 苏茶越想越远,后来顾木棉不禁在他耳边喊了一声,苏茶才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小棉你刚才说什么?” 顾木棉见他这样心不在焉的,以为苏茶累了,指了指对面的奶茶店说,“累了吧,你先在这坐会,我去给你买杯饮料。” 苏茶其实不累,可是看到顾木棉眼里的关切,又把话咽了下去,乖乖地坐在长椅上等着顾木棉, 后来苏茶常常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回忆起木棉提着奶茶向他走来的样子,天不是很蓝,空气也不是很清新,周围没有花香鸟语,顾木棉也没有穿白衬衫,但是眼里却只有他,只是那么一眼,苏茶便在记忆里存了他好久。 “咦,你怎么买了三杯啊?” 顾木棉递给他一杯芒果汁,帮他把吸管插进去,然后才不慌不忙地说道,“那个店员说今天搞活动赠了我一杯。” 苏茶吸了一口饮料,不满地嘟囔着,“那个店员一定是个女的。” “你怎么知道的?” 头一次听见顾木棉用上扬的语调说话,苏茶给了他一个白眼,你是真不懂还是装的啊? 然后他发泄一样狠狠地地咬着吸管,支吾不清地问道,“怎么不是咖啡啊?” “咖啡喝多了伤身。” 顾木棉的话平平淡淡,但却是像风一样,一下子把刚刚苏茶的愤愤不平吹的烟消云散,顾木棉看着苏茶变脸一样又喜滋滋地喝着饮料,想了想,可能苏茶比起咖啡更喜欢喝芒果汁。 俩人在外面吃完饭,回去的时候已经将近傍晚了,苏茶和顾木棉下了车在公寓附近的花园里逛了逛。 黑暗里路灯的光打在两人的身上,苏茶磨蹭着步子慢吞吞的走着,顾木棉也不急,在旁边陪他一起拖延着时间。 “小棉,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什么?” 苏茶突然定住了脚步,抓住顾木棉的胳膊,“你听,是不是有类似小狗的叫声。” 夜里人少,苏茶摘掉了口罩,一脸期待的看着他,桃花眼扬着路灯里的光,在顾木棉黑色的瞳孔里格外明显。亮闪闪的,像是夜里发光的萤火虫。 几声细微的“汪汪”从草丛里传来,苏茶猛地朝一个方向扭头,顾木棉慢慢挪步走了过去,他扒拉开草丛,里面一只灰漆漆的浑身是毛的小狗瞪着一对圆圆的漆黑的眼珠看着他俩,苏茶被它盯的心都软了,一下子冲过去还没等顾木棉说“脏”,就把它抱起来了。 “小棉~” 他抱着那只狗,一人一狗的眼珠子都可怜巴巴地盯着顾木棉,顾木棉被看的心里发毛,恰巧这只狗又很凑巧地“呜呜”了几声,顾木棉认命地抚了抚额,“养吧。” “耶~” 苏茶一下子像个孩子一样抱着狗转圈圈,也不管狗身上那些泥蹭了他一身。 “咦,它身上好像有个牌子啊。” 你才发现啊,顾木棉感叹了一下苏茶的反射弧,翻过牌子来看,牌子上都是灰尘,但是勉强还是能看清上面的字的,苏茶也凑过去和顾木棉一起瞅着。 牌子上大约就是写了这只狗的主人因为有事所以把狗放在公园,希望能有好心人养,后面还有絮絮叨叨的一大堆都是在讲狗的习惯喜好啊啥的。 苏茶看完了把这只小狗举起来,盯着它黑漆漆的的眼珠子说,“真没想到,这只狗居然是只博美,它除了毛多像,还有哪像啊。” 顾木棉也揪了一下这只小狗的毛,却抓了一手的灰,他嫌弃地瞅了两眼这只丑不拉几的狗,默默地离它更远了。 苏茶把他的举动看在眼里,朝小狗说道,“狗狗,虽然你的小棉妈妈嫌弃你,但是你的茶茶爸爸是不会嫌弃你的。” 妈妈?爸爸? “你可能搞错我的性别了。” 顾木棉缓缓地说着,好看的丹凤眼里除了嫌弃,还有无奈。 苏茶没有理他,他将小狗翻了个身,说道,“怎么牌子上没有说是公的还是母的啊?” 所以你就直接上手,亲自验身了吗? 顾木棉没眼看苏茶“光天化日之下”的流氓举动,遮着眼扭过头,一脸无语。 过后苏茶凑过来,悄悄趴在顾木棉的耳边对他说,“是个儿子哟,真可惜,我还想要女儿呢。” 怎么搞得好像他真的生了个儿子一样,顾木棉满头黑线,扭过头看着苏茶一脸兴奋地蹭着这只丑狗身上的灰,叹了口气,算了,母不嫌儿丑,他爹喜欢就好。 两人一狗拖拉着步子往家里走,苏茶抱着狗,顾木棉牵着他,看起来,倒真是像一家三口一样。 第10章 不见合欢花,空倚相思树。总是别时情,那得分明语。 余年小时候身子很弱,经常感冒发烧,有一次,余年就因为和苏茶不小心淋了一次小雨,所以又感冒了,苏茶愧疚的不行,每天都陪在余年身边,看他睡梦中皱着眉头,苏茶伸出手,轻轻地把他的眉头履平,像是母亲对儿子一样唱着歌谣,他盯着余年的脸,半响,悄悄地俯下身,落下了一个吻,那时候,偷偷跑掉的他,并没有没有看到余年烧红的耳朵。 别人都说顾家大少爷阴冷不近人情,其实只有苏茶知道,余年只是孤单太久,没有人教他怎么爱别人,那个常年冷着脸不爱说话的少年,心里其实住着一个胆怯而又容易害羞的孩子。 苏茶原本正梦着余年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可是下一秒,余年又突然扑上来,一下又一下舔着自己的脸,像是,一只小狗一样。 小狗? 意识到什么奇怪的事,苏茶一下子睁开眼,果不其然,床上一只白花花的像是雪球一样的小狗正蹭着自己,舔着自己的脸。 “白白,你醒了啊。” 听得出来,这只小狗的名字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