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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做梦,后来“尸体”被动物们吃了,又陷入了悲伤郁闷,这几天是紧张着怕这棵树死掉,直到今天,终于找到了生存之道,脱离了生死挣扎,才第一次觉得充实满足又高兴。 月落西山,钩如弯眉,是新月,光辉比较暗淡,就显得漫天繁星,闪闪烁烁。这地方没有人烟,所以环境很好,即便只是新月,也能照出来模糊的树影。毓夙看着月亮,忽然想,月光是反射太阳光,应该也能作为光合作用的原料吧。 树木在晚间的时候是做呼吸作用,消耗白天生产的有机物,毓夙一想到明天早晨起来,可能这种吃饱的感觉就要变成饥饿的状态,就觉得真是悲惨,他现在就像是俗话里说的“狗窝里存不住剩馒头”,每天要为了维持足够生存的能量而劳累,这生活还真朝不保夕。 要是哪天阴天,太阳没出来,光合作用就没那么强,产生不了那么多能量,到晚上岂不是又要回到前几天那种昏昏欲睡的状态?毓夙深切地觉得,那种半死不活的状态真心可怕,他一点都不想再感受那种无力,他必须早早做好准备,积攒能量,应对突发事件。 所以,即便是晚上,即便月光比较朦胧,也应该利用起来。毓夙打起精神,也不管什么碳三过程还是碳四过程,反正他的主观能动性似乎挺管用,持续念叨,总有点收获。 (碧注:这都是胡扯的啊……桃树是碳三植物,绝对没有碳四过程!) 夜晚过去,清晨再次到来,毓夙没有感觉到“饿”,就是觉得有点累,不过太阳出来之后,他又打起精神。直到这一天又过去了,晚上又见新月,毓夙才忽然想,他这算不算是所谓“吸收日月精华”?植物光合作用利用日光月光,应该算是……吧。 那说不定,过个百八十年的,他多吸收点“日月精华”,还真能成树精呢。毓夙想着想着,自己乐了,然后又叹气,说不定,过明儿这地方搞开发,他就被砍了。而且桃树的寿命似乎也没那么长,这棵树瞧着也有十来年树龄,真不知道还能再活几年。 这想法悲观,毓夙黯然了好一会儿,才又振作起来。不管是明天就会被砍,还是明年就活到头,现在还活着,就先把这天过好了再说。 第2章 灵魂离体了 抱着过一天就要过好一天的心态,毓夙努力地吸收“日月精华”,进行光合作用,除了有几次,实在是累得不行才在晚上休息,其他时候真是不眠不休,勤奋得都不像他自己了。 他本来还担心,自己的“树身”会不会生虫,开花结果会不会招来吃花和果子的动物过来打劫,不过后来他发现,这些情况都没有发生。 明明离自己不到二十米的树上长了蚜虫,毓夙的“树身”上却干干净净的,连个小蠓子都没有。而到了开花的季节,毓夙都做好了心理准备,承受花骨朵冒出来的时候那种又疼又痒的感觉,可别的树上花都谢了,他的树上连一个花苞都没有。 难不成还穿成了蟠桃树,天然防虫防蛀,一千年才开花结果一次?防虫防蛀是好事,不过毓夙有点担心自己的“树身”是不是内分泌不调,导致生长形态紊乱,不过等到他看见别的野桃树被猴群祸害的时候,毓夙又庆幸自己没开花结果,这些猴子的破坏力太强大了。 到了秋风萧瑟的时候,毓夙连关于内分泌的担忧也都消失了,因为他和别的树一样开始正常落叶,一直落到整棵树都变得光秃秃的,他整天地念叨“别掉叶子”都没有用。 可能这棵树只是年龄太大,所以才不开花不结果了。得出结论之后,毓夙伤感了一段时间,就转而开始考虑越冬的问题了。 冬天日照短,能利用的“日月精华”少了很多,而且毓夙的叶子也都掉光了,树皮可没法进行光合作用,他很发愁,这个冬天只出不进,该怎么过去。 抵御严寒肯定要耗费能量,冬天地下水位下降,有的还结成了冰,根部照常运作,要花更多的能量,就算夏天的时候储存了不少,毓夙也担心这些能量够不够用。要知道这是他穿越之后第一次越冬,上一个冬天,他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一半,剩下的一半过得稀里糊涂。 不过冬天真的来了之后,毓夙发现他之前的担心都是杞人忧天。根吸收水和无机盐是本能,叶子光合作用是本能,越冬的时候,“树身”当然也有本能。浑身的气孔闭合了八成以上,能量消耗一下就降低了一大截,毓夙这才恍然回想起,他刚穿越过来的时候,似乎也是这么个状态,只是那时候他魂不守树,都守着自己的“尸体”了,没注意到。 冬去春来,毓夙也算是经历了一遍桃树的生长规律。虽然生活枯燥,不过好歹不至于跟关小黑屋似的,周围总有点变化,像是隔壁的树根部长出来一棵寄生藤,不远处倒伏的那棵树树干被掏空,住进去一窝兔子什么的。 做人的时候,毓夙看过一些专家说,植物也能分泌特殊的物质,也就是气味讯号,植物通过气味讯号传递消息。穿越之后,毓夙虽然没有发现还有哪棵树或者哪个动物跟他一样,具有思维能力,他估计这世上和他一样死了之后附身到动植物身上的人不会有第二个了。 不过植物讯号的确存在,当然,这也可能只是毓夙自己总结了各种气味代表的含义,归纳了规律,但他的确通过这些植物讯号得到了一些消息,比如之前有一年天气干旱,二十米外的那片野草地里紫云英全被旱死了,茅草却仍然生长得很好,于是毓夙从紫云英和茅草分泌的气味里分别总结出了“渴死了”和“哎呀紫云英死了这片地盘都是我们的了”的信息。 一年又一年,毓夙担心的“被砍”问题和桃树的老死问题都没有发生,周围的野桃树倒是死了不少,不过又有新的野桃树长出来,替代了原来的那批,渐渐地毓夙也记不清哪棵树是原本就有的,哪棵树是后来长出来的。 他自己的“树身”并不见长,主干部分还是碗口粗细,瞧着也就是十来年的树龄,每年春天照常发芽长叶,仍然不开花不结果,于是毓夙觉得,他可能并不是桃树。 不管是不是桃树,时间也一样这么过,毓夙发现自己能脱离“树身”的时候,已经过了不知道多少年了。 他迷迷糊糊地梦到很久以前的事情,梦到过去还是人的时候,住在租来的公寓里,晚上起夜,跌跌撞撞地跑去厕所,一下撞在了另一棵树干上,醒过来才发现,自己离开了树身。 毓夙吓得顿时清醒,他低头看着自己半透明的手,欲哭无泪。这是又死了一次?不知什么时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