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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注意,然后再把两个身份换回来,这时候所有敌人都知道,“文曲星君”三魂七魄因为融合了沙和尚的力量,所以带着弱水的气息,这不是一个很好的靶子吗? 而真正的文曲星君,现在早不知道投胎转世了几次,变成了谁,正安安稳稳在历劫呢。等他历劫成功,就能上天接替比干,到时候那些围着“文曲星君”转悠的人才傻眼了呢。 明修栈道,暗渡陈仓,赵朗和判官,他俩这一手玩得可真是不厌其烦,这都第几回了,透露点内幕消息能死吗能死吗?特别是判官,他直接改叫骗官算了,没一句实话。 至于岑文本,毓夙挺可怜他,恐怕这位才是真正的牺牲品。就算那命定仙官被当成了文曲星君的掩体,好歹人家日后也是神仙,总不能真让仙官去吸引火力吧,说不定一个不小心就被灭得魂魄不存了。而且弱水那东西,真的能融进魂魄里面,却不伤害到灵魂吗? 毓夙想想他之前做的一切,乃至现在所做的一切,其实都是在给判官打掩护而已,实质性的工作判官已经全做了,他连插手都没能插进去,就觉得满心不爽。果然赵朗把他关在屋里不仅仅是为了逼他闭关,更是为了留给判官自由活动的时间吧。 那他来回辛苦,担惊受怕,到底是为了什么呀,其实根本是没有意义的吧。毓夙都忍不住开始怀疑,是不是就连屈原都和赵朗有什么勾勾搭搭的交易,要么就是比干! 悲愤了一会儿,毓夙发现他已经不知不觉地走到了鬼门关了,垂头丧气地又买了回程时要用的黄表纸和香,随一些地神们一道登上了车。 车上众鬼比较活跃,不多会儿就彼此认识了,其中有一个是长安城北一个叫做太平镇的小地方的城隍,毓夙就专门跟他套近乎,打听长安的近况。 这时节的皇帝们还真是死得容易,在毓夙闭关的时候,唐太宗死了,唐高宗死了,武则天也死了,甚至连武则天的儿子唐中宗、唐睿宗都死过了,现在已经是唐玄宗在位的开元年间,算来其实也只不过是几十年的功夫,就改换了好几轮天子。 那个太平镇的城隍感叹说,人间王朝虽然是一片繁华胜景,但其实皇帝这么换来换去,很伤元气。更别提其中还有一位皇帝就是专门来耗李唐王朝气运,武则天登基时迁都洛阳,她死了之后唐玄宗又迁回长安,来回折腾,王城也镇不住气运了。 毓夙本来还很想说,武则天其实是个很杰出的皇帝,她执政期间不比唐太宗差,后期那啥了点,但人家毕竟是皇帝嘛,三宫六院什么的还不是理所应当。不过等毓夙在长安城外下了阴车,见了眼前的一切,就明白了这“耗气运”是什么意思。 唐太宗时泾河龙王死了,蔡维彬受了重伤之后,长安的妖魔鬼怪们顿时活跃了起来。妖魔鬼怪们太单纯了,根本不知道世界上有句话叫“欲抑先扬”。 他们蹦跶得正欢的时候,灭顶之灾就到来了,先是唐僧取经回来之后命孙猴子打死了不少厉害妖怪,等武皇临朝之后,这位更是给长安城里的妖怪们来了个大清洗,为的就是弘扬她所支持的佛教,用妖怪们的性命来为百姓们做展示,让他们看看高僧们都多么强大。 清洗干净之后呢?和尚道士们摆习惯了威风,但现在却没有妖魔鬼怪给他们杀了立威,为了保住颜面地位,就只能再出别的手段。比如给皇帝和贵族们进献仙丹,表演法术。 顿时高僧仙师们成了跳梁小丑,估计上头的神仙们知道了要气死了,果然是耗气运啊。毓夙有点暗自幸灾乐祸,等回神了,他才发觉还是别笑别人了,他好像走错地方了。 虽然明白自己只是个幌子,可毓夙还是要去引渡李白同志的,因为这的确是他下界来的主要任务。而李白现在呢,刚刚出蜀,估计还没有过长江呢,他怎么可能会来到长安? 所以说,要找李白,在长安是找不到的,毓夙来长安,完全是没有意义。 不过既然来都来到了,过门而不入,好像也挺没意思,拜会一下熟人吧。走到城隍庙门前的时候,毓夙抬头一看,发现门楼上的牌匾竟然没有了,而城隍庙的建筑也都颓败不堪,破损失修,别说祭拜的香,连柴火都没有一根,似乎这里早就没有城隍神了。 蔡维彬搬家了?还是他又调任了?毓夙不大愿意相信蔡维彬会死,不过,心里还是默默地存了这种想法。在城隍庙的废墟前站了一会儿,毓夙刚准备离开,却听见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一路朝他站着的方向跑过来,那人还喊了一声:“施主留步!” 这是个和尚,毓夙纳闷地看着那和尚,不知道他找自己有什么事。除了唐僧,毓夙可是再也不认识其他和尚了,而且他大概要算是道家的人吧,跟和尚还真没什么好说的。 和尚跑到了毓夙跟前,停下来喘了口气,然后就合十说:“施主,贸然请你留步,是贫僧有事想问施主。施主你这几日可曾见过一个僧人?他身材高大,面目和善,只是眉眼不似中原人士,高鼻深目,眼珠颜色是黄色的。对了,他携了个紫金钵盂在身上。” 毓夙摇头:“我没见过这样的和尚。事实上,这些年来,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和尚。” 他这话倒不是骗人的,闭关几十年,这和尚真的是毓夙见过的唯一一个佛门中人。可和尚显然不信,一脸怀疑地看着毓夙:“施主,瞧你打扮是读书人模样,可不好打诳语。” 毓夙听了这话就有点不高兴了,皱眉说:“你这和尚太无礼了,随随便便就诬陷别人。现在是你求问于我,不是我求着你相信,你不信就算了,问别人去吧。” 说着毓夙就要走,和尚却一闪身拦在了他面前:“施主,不是贫僧一定要与你计较,只是施主你身上分明有那紫金钵盂!” 如果说毓夙本来只有三分恼,现在却是七分怒了,瞪着这和尚说:“你不要信口胡说!好歹你还是个出家人呢,污蔑人的话随口就来,你刚才竟然还好意思警告我别打诳语?你说我身上有紫金钵盂,我还说你偷了我十万两黄金呢。” 和尚脸色微红,显然也犯了嗔戒了,不过出家人涵养就是好,他没跟毓夙争辩,只说:“施主若要自证清白,且让贫僧搜检一番,清者自清。” 毓夙这回干脆没搭理他,冷笑一声,转身就走,和尚连忙跟上。毓夙走的时候自然是用上了法术,走得飞快,谁知这和尚竟然分毫不落在后面,紧紧跟着。他倒也没动手拦着毓夙不让他走,只是不停地在毓夙耳边唠叨着要搜身要搜身要搜身。 第71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