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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通道挖出来的时候,就已经设定好了!通道的形状,本身就是阵法的一部分呀!毓夙连忙弯下腰,抓起那些石屑,沿着通道开始布置,等整个通道都被布满了传送阵的符文,脚下就猛地轰然做声。 下一瞬,毓夙眼前的景象就忽然一变,一条宽阔广袤的大河出现在视野之中。只是这河里的河水并不是流动的,而是凝结着的,宛如被瞬间冻成了冰的水流,晶莹剔透。这条河就是蜀中灵脉的主干,“河水”全都是凝结了的灵气。 伸手在地上捡了一块浅绿色的透明晶体,全都是由精纯的水木灵气凝结而成,这已经是上好的仙石了,毓夙终于肯定,这里的确就是他要找的地方。沿着那条灵脉,两岸布满了阵法符文,而河面之上,也隐隐有些暗纹,显然是奎木狼倚仗灵脉之中水木两种灵气的不同走向,混合了比较稀少的其他三行灵气,也布置上了阵法,这阵法规模可真不小。 在“河面”之上,漂浮着淡淡的灰白色烟雾,就宛如清晨河面上的水汽一般,毓夙却知道那是混沌之气。那些混沌之气上浮之后,却又缓缓下沉,遵循特定又微妙的规律,最终沉入阵中。毓夙看着眼前的景象,不知怎么的忽然觉得这阵法并不全如奎木狼所描述的那样。 不过现在并不是计较那些混沌灵气为什么没有散逸,回归三十三天外,反倒被收纳进入阵法当中的时机,现在更重要的是,等着东昆仑那边传来震动,然后毓夙就着手断了蜀中这里的灵脉主干剩余的部分。眼前的“大河”虽然宽广,但比起毓夙之前见过的,未曾损毁之前的西昆仑灵脉,却是小溪流和汪洋之间的区别,可见阵法的确是很有效果的。 至于用什么斩断灵脉,毓夙早就准备好了。之前从青蛇那里缴获的斩仙剑,他可不会那么好心还给玉鼎真人。虽然那玩意儿又沉又重,一点也不好使,但做粗活还是绰绰有余的。 做好了打算,毓夙心里初定,就干脆盘坐在灵脉旁边,开始修炼。之前跟赵朗动手,虽然只是瞬间交锋,但对毓夙的震撼也不小,再加上之前又看了赵朗与奎木狼过招,毓夙深有感悟,此时正好借着这里灵气充裕,又大多是水木灵气,观想一番之前的所得。 这一入定便是半年有余,等毓夙再次睁开眼睛,他已然能触碰到大罗金仙的界限,只差一丝机缘了。难得这半年多赵朗竟然还没有找过来,看来那青丘国的阵界还真是厉害,毓夙甚至不由得担心赵朗会不会已经死在了阵中,那可就违背了他的本心了。 而奎木狼那家伙,却也是慢手慢脚,他难道就真的不担心赵朗脱困而出,找他算账? 毓夙叹了口气,正想着要不要给奎木狼传信,忽然觉得脚下头顶,四周石壁,甚至就连那条凝冰一样的灵脉都在微微震动,他心里也不由得一动,该不会是奎木狼就在这时候动手了吧?可是,东昆仑那么远,震动竟然有那么剧烈,这里都有这么强烈的感觉吗? 没等毓夙想完,他眼前就忽然出现了一个人,正是赵朗!原来刚才的震动,根本不是什么东昆仑的影响,而是阵法的作用!毓夙心中顿时一沉,暗叫一声,我要死了! 赵朗脸色发白,眉心发红,眼中带火,显然是气愤已极,毓夙不由得朝后退了几步,随即才发现自己根本就退无可退。这里是蜀中灵脉主干,深深陷在地下,如果没有外力打开,或者灵脉本身出现重大变故,就只能通过阵法出去,然而阵法此时在赵朗脚下! 毓夙顿时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事先占了阵法当中的位置,不过转念一想,如果是那样,现在他已经被赵朗抓在手里了,也是逃不出去的,毓夙暗暗叹气,这奎木狼的布置,该不会就是想让他撞进赵朗手里,被赵朗除去,他好借刀杀人,杀人灭口吧? 赵朗却也没有朝毓夙逼近,而是站在原地,两眼盯着毓夙,过了好一会儿,才忽然说:“你说,我可有哪里对不住你?这么些年,我可有哪里对不住你!?” 毓夙一时哑然。如果真要说,赵朗对不住他的地方,那可多了去了,然而人家赵大仙自己不觉得那是对不住啊,他只觉得那是对毓夙好,还是双赢……毓夙只觉得无言以对。 赵朗见他不回答,又说:“我自问这么些年,虽不是全心全意都为你着想,但待你出自真心,一片诚意,能为你筹谋之处,都尽力替你打算,可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第159章 你对不起我 他如此喝问之下,声音竟然有些沙哑了,毓夙听得一愣,心中也难免升起一丝愧疚。 当初被赵朗威逼的时候,毓夙固然是非常愤恨,但时间久了,赵朗却也并没有借着他俩的道侣关系指使毓夙做什么他不想做的事,就连截教中别的人想借此牟利,赵朗也都替毓夙挡了,可以说,对于赵朗而言,就算对天道起过誓,他俩也真是只挂了道侣的名头。 反观毓夙自己,虽然心里对这种道侣关系各种嫌弃,但是能利用的时候,他也就是纠结一番,手起刀落,其实也并没有含糊过。如果占着便宜却还要继续为此愤恨,这也未免太无耻了,毓夙这些年其实早已经没有多么怨念了,只不过是放不下,噙着那口气而已。 此时赵朗声音之中竟然带了湿意,毓夙震惊之余,不由得便想,当初如果赵朗没有那么傲娇,哪怕他是诓骗自己,或者事后好好地道歉,他俩也不会走到今天这步境地吧。 不过转念一想,赵朗的野心太大,或者说,他对于复兴截教的执念太重,只要他一日不放弃征服人间界的念头,毓夙就要跟他作对——不论如何,毓夙总是不能让他把凡人的世界变成神仙们的牧守之场。毓夙又平静下来,只是心里难免怅然。他其实是很欣赏赵朗的。 见毓夙仍旧不回答,赵朗眼中激愤悲痛之色越加明显,声音都变尖了,厉声说:“你我结缘数百年,虽说早先我确有对不住你的地方,可这么些年间,我已经尽力弥补,你难道就看不见我的真心?若是你不喜欢我做的那些事,但凡你说,我能改的就一定会改……” 说到最后,他忽然喉头上下动了一动,眼中竟然莹然有水光。赵朗闭了闭眼,声音也低沉下来:“我自知性情急躁,又不擅察言观色,更不是那等善解人意之人,可……你我之间的事,我是真尽了心,可你呢……我本以为,再如何铁石心肠,总有水滴石穿的一日,况且你本就不是性情强硬的人,却不曾想……原来世上还有一句话,叫做后来者居上……” 此时他声音已经近乎低语,听了只教人觉得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