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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叫道。

    尤尔看也不看她一眼，目不转睛地看着笼子里的豹子。

    巴里特的毛稀疏了不少，有的地方甚至有些秃了。尤尔心里一阵酸涩。

    见尤尔不理他，那少年干脆也扔了一袋钱给商人，“我这里面可还有宝石，这豹子总该给我了吧。”

    第十章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黑豹突然冲出了笼子，跑了个没影。那名动物商人竟然也跑了个没影。

    尤尔脸上露出嘲弄的笑容，看着那名又气又惊的少年，转身离开了这一片因为黑豹出笼而变得闹哄哄的集市。他知道，巴里特一定会来找自己。

    果然，在他到达店门前，就看见一团黑色毛绒绒的物体卧在那里，还有一只更小的毛绒绒在大的那一坨上面爬上爬下。而在黑豹嘴里，还叼着一个袋子。尤尔一眼就认出了那是他扔给商人的袋子。

    尤尔快步走上前，打开门，没忍住踹了踹巴里特，“进来。”巴里特乖乖站起来，跟在尤尔身后，鞭子一般的尾巴甩着圈。他乖乖地顶上门。尤尔扫了一圈，发现罗莎不在，松了口气。他提起趴在巴里特身上那一团黑糊糊的东西，“取名字了吗？”

    巴里特一张口，钱袋丢在地上发出重重的响声，小豹子吓得往尤尔衣服里钻。

    “我希望他的名字由你取。”

    尤尔摸了一把小豹子，才长出的毛柔软得让他爱不释手，比巴里特那扎人的毛手感好了不是一点。尤尔反复摸着小豹子的背，谁知道小豹子直接抱住他的手，直接让他摸最软最嫩的肚皮毛。

    “那……就叫他伯尼吧。”

    尤尔也没想到自己还能用上这个名字。他本来打算把这个名字给自己未来的孩子。不过，现在，他应该也不会有别的孩子。他抱着小豹子，朝楼梯走去，巴里特自觉地跟着他。

    上了楼后，尤尔指着一间房间说：“去里面把自己清理干净。”说完，尤尔就回房了。他的房间里还有一间用来沐浴的小房间。尤尔打算亲自给伯尼洗澡，顺便问问他发生了什么。

    但是，尤尔没有料到的是，伯尼还不会说话，只会发出一些娇嫩的叫声。

    “怎么这么笨啊。”尤尔舀起一勺热水，慢慢地淋在伯尼身上。伯尼僵直了身体，圆滚滚的大眼睛注视着尤尔，一副想逃又不敢的样子。当把伯尼浑身打湿后，尤尔拿来梳子，涂满香波后慢慢为他梳理着毛发。

    伯尼忍不住呼噜了几声。尤尔的气息让他感到十分熟悉和亲切。

    这就是妈妈的味道吗？

    伯尼低头嗅了嗅尤尔的手。兽族的幼崽都成长都很快，尽管伯尼如今只有几个月大，但也有了一定的智商，虽然更多的还是本能。就好像现在，他伸出舌头舔着尤尔的手指。尤尔轻轻地拍了他一下，抽出手指，“别闹。”如果巴里特在场，听到这么温柔的声音一定会十分嫉妒。

    尤尔从来就不是温柔的人。但当他对着手里这团才他手掌大的小豹子里，心就不由得软了下来。他甚至还想给他系一个蝴蝶结。

    “伯尼。”尤尔叫了一声。直到现在，尤尔还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就有了孩子。要不是伯尼长得十分可爱，又并非人形，尤尔根本不能这么自然地与他相处。看着他，就像是看着巴里特的罪证。

    伯尼回应了他一声嫩嫩的甜甜的啊啊，看起来十分天真无邪。

    尤尔继续帮他梳着毛发。出乎他的意料，伯尼身上十分干净，毛发也少有打结的。看来巴里特把他照顾得好。尤尔替伯尼冲去香波，取来毛巾，将他擦干。全程伯尼都十分配合。尤尔却忍不住想到他小时候偷偷养的那只猫。那只猫洗澡的时候格外不乖。每次都要巴里特按着它，尤尔才能开始帮它成功洗完澡。那只猫是尤尔偷偷溜出宫捡的野猫，对尤尔总是凶巴巴的，偏偏每次见到巴里特就瑟瑟发抖。尤尔当时还为此生气了很久。

    抱起伯尼，尤尔狠狠亲了几口。

    “啊啊。”伯尼叫了几声，尾巴缠住尤尔的手指。

    真的很可爱。尤尔想。如果当初见到的巴里特是这样的体型……

    这么想着，门那里传来声响，尤尔走过去，打开门，果然是巴里特在外面。他收起笑容，冷淡地让他进来。

    “发生了什么？”

    巴里特还维持着豹子的形态，他有些吃味地盯着被尤尔抱在怀里的伯尼。

    “是我大意了。我逃出来后昏倒在地，醒来时就在笼子里了。我的亲卫队应该会来找我。不会打扰你太多时间，至于伯尼……请你照顾他一段时间。我日后会来接他。”巴里特语气低沉地说。他低着头，余光却不住地瞟向尤尔，观察他的反应。他不知道这个计划能不能成功。但是上说的Pn B已经浮现在他脑海中。

    “哼。”尤尔狠狠揪了一把巴里特的毛，提起他的头，“你觉得我会像克兰一样冷眼旁观吗？”

    “尤尔？”巴里特有些不敢置信，对克兰更加忌惮。

    “我也不是没有条件的。”尤尔不甘心在一个边远小镇沉寂。他已经不再想为帝国效力，何况如今帝国的最高统治者是他最讨厌的克兰。那么，要再建立自己的势力，参与兽族的斗争对他来说就是一个契机。他人族的身份会成为阻碍，所以，他一定要支持巴里特。

    “我会帮助你，事成之后，我要成为兽族的……”尤尔观察着巴里特的神色，可一大张毛绒绒的脸，尤尔实在看不出什么表情。他犹豫了一会，“我要有和你同样的统治权。”

    巴里特似乎是笑了。尤尔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没问题。你想要的，我都会双手奉上。”巴里特举起前脚，和尤尔击掌。

    尤尔站起来，从房间里翻找出一张泛黄的纸张。这是爱莎塞给他的誓言纸，据说是魔法塔的实验作品之一，只要在上面写下的誓言，无人能破解。向魔法女神起誓固然有效，但只有魔法师能做到。但誓言纸，普通人也能用。

    尤尔用羽毛笔写下誓词，递给巴里特。巴里特提笔修改了几个词，“我愿把我的一切与你的共享，不止是统治权。”尤尔没多想，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在巴里特签完名后，纸张在空中碎裂，代表誓言起效。

    “关于作战计划，等我的亲卫队到了，我会与你细说。”巴里特说。

    尤尔点了点头，时间不早了，他饿了。尤尔踹了巴里特一脚，“去做饭。”巴里特变成人形，赤裸着身体。尤尔皱着眉丢给他一件自己的睡袍，没有注意到他身上几乎没有新的伤痕。穿上这件衣服，巴里特浑身被尤尔的气息包裹，他对此十分满意。

    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吃完饭后，尤尔洗漱一番，就抱着伯尼睡着了，留下巴里特勤勤恳恳地打扫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