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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地抽了口烟,烟雾缭绕中连表情都变得模糊起来。下棋的人同样也被棋局操纵,连自己的真心都找不到了怎么给别人一个答案。 “其实我们现在这样不是很好?”邱悦慢悠悠地说着,表情融入夜色间看不分明,语气淡淡的。 傅临昇似乎并没有被他的话打击,他依然站在邱悦身边,理所当然地霸占了他身边最合适的位置,“你觉得我们目前很好?” “改变意味着变化,谁也不可能做出天衣无缝的局,我只想把变化尽可能地减小。” “你说的没错。”傅临昇居然赞同,把邱悦抽了一半的烟拿回来吸了起来,旁边的邱悦笑了一声,听到傅临昇淡淡开口,“我只是说出来让你知道,你喜欢什么事情都做好准备,我提前通知你,免得你措手不及。” 邱悦笑意深了些,“哦,那谢谢你的好意。”眼里有些复杂难辨。 傅临昇侧头,黑暗里邱悦也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见他用平静的语气缓缓道:“我给你时间。” 邱悦“嗯”了一声,尾音带了些笑意和感慨,给时间去想,但不接受任何逃避甚至拒绝,这是傅临昇的宽容也是他的霸道,邱悦竟然觉得意外的……“可爱”? 之后的一个月,傅临昇陆续给吴森的公司投下了不少钱支持他的新项目,合作关系摆的异常明朗,也在圈内引起了众多声音,看好戏的人多不胜数却没有什么人出声提醒,傅临昇回国时间不长,并没有完全融入海城上流社会的圈子,圈内人因为他的另类对他多半保持了远观的态度,看好这笔合作的人寥寥无几,也没有人愿意提醒他其中的猫腻,避免搀和到傅家内部的争权夺利上。 据说,傅家老爷子知道傅临昇把公司股票转售给傅家老大以得到流动资金时气得心脏病复发,被紧急送回国外疗养,傅家的大权已经慢慢落到了傅文这一系手中,下一届的主事者几乎明朗。 吴森在傅临昇的支持下对抗王家,吴家的公司终于有了些转机,他自以为已经慢慢脱离困境时却又一次遭到了致命的打击。 意荣的员工阔别数星期之后终于再次见到了自家公司的老总,王逸鸣看起来很糟糕,他依然穿的西装笔挺,但眼神中的东西沉重地令人惊心,整个人仿佛被削掉了多余的脂肪,太过削瘦的感觉让他脸部的线条变得更加锋锐,不少职员都不敢抬头看他的眼睛。 王逸鸣一路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公司的职员除了低头问好竟然做不出其他的反应,往常的微笑也变得僵硬起来,直到王逸鸣的背影完全消失他遭受了重大挫折的消息也在公司传开了。 王逸鸣关上了办公室的门,看着空荡荡的办公室,嘴角几乎抿成了直线,眉宇间的锋利让这个男人的表情变得更加刻板,这与周旋于宴会中言笑晏晏,亦或是在夜店里傲慢得意的王逸鸣差的太多,几乎是全然不同的存在。 不过是被人捅破了那层纸,不过就是个死了几年的男人。 王逸鸣垂下眼,手不自觉地摸上胸口,很疼。 喉咙里有种干渴的感觉,他想喝酒,很想。 已经不记得在家里的时候喝了多少酒,有时候清醒有时候又像是醉的,或者醉的时候以为自己清醒,醒的时候想多醉一会儿。 要不是贺兴,这样的状态还会一直持续下去,其实也没什么不好。 “王逸鸣,你要是再这样醉生梦死,谁都看不起你,当年的事情我查了,要不要一个答案你自己选。”在他喝了不知道多少天之后,贺兴开了他家的门,站在他面前,把一沓资料甩在他脸上,冷笑,“你当年不让人查,现在终于想起来要查了,这就是结果,你还想不想知道,想知道你就起来,别赖在地上像一滩烂泥一样,不只我会看不起你,死了的那个人也会看不起你。” 王逸鸣那时候抬头了,贺兴的脸在他眼前甚至是模糊的,“他不会看不起我,他根本不会再看我,我也看不到他了,他早就没了,早就没了。”王逸鸣的话一句比一句重,一句比一句绝望。 他记得贺兴看他的眼神既可怜又无奈,他很想大声骂些什么,可惜什么都说不出口。 他根本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 贺兴说,“既然事情已经摊开,就要查个明白,当年以为你真的不在乎,后来发现了你在乎又不想去接你伤疤,没想到里面早就已经化脓发炎,到现在已经成了绝症就快治不了了,你怎么懦弱到这个地步?这是小时候打架打得那么野的王逸鸣吗?” 贺兴越说越愤怒,抓起王逸鸣的领子,狠狠地打了他一拳,“你他妈给我振作点,你他妈就是个懦夫,有什么事情是不能面对的,你藏了这么多年,谁都以为你他妈跟个没事人一样,结果呢,现在摆出情圣的样子,你是为了让别人可怜还是自己可怜自己,说到底你他妈就是自私,你有没有想过邱悦,有没有想过他当年是被冤枉的,你该还他一个公道,你就这样自怨自艾完全没有想过他现在还背着一堆烂名声么,为了让自己好过就让他白背了那么多年,你以为没人扯出这些事情,事情就会过去?你他妈要真有那个情商现在就别摆出这种恶心的样子,老子怎么会有你这种朋友,操!” 王逸鸣被打得歪倒在沙发上,痛地蜷起身体,贺兴在旁边大口地喘气,末了,才平复下情绪,“邱悦是被冤枉的,你醒醒吧。” 王逸鸣的脸埋在沙发里,过了好久,贺兴才看到他肩膀的抖动。 他以为王逸鸣在哭。 贺兴心里抽了一下,居然也难受起来,他受不了的抓了抓头发,在这种憋闷的气氛下像要窒息了一样。 王逸鸣沙哑着喉咙,“他死了,他当年居然就那么死了,他什么都没讲,我就离开了一会儿他就死了,再也没了,我凭什么想他,他那么狠……” 王逸鸣抬起头,居然一滴眼泪也没有,他脸上干干的,眼神也是空的,只摸着胸口说了一句“很疼。”贺兴就忍不住地背过身,骂了一声,“妈的。” 然后,王逸鸣捡起了那堆散在沙发边的白纸,一张一张地看了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缓缓开口,“不管付出什么代价,让吴家的公司消失。” 王逸鸣重回意荣的同时,吴家的公司陷入了最大的危机,因为原料供应被斩断,中间商单方面撤出合作,本来进行到一半的生产项目被迫全部停摆,欠银行的贷款也无力偿还,公司被怕停产拍卖,半个月之后,吴森宣布破产,连吴家的宅子也被查封,但倒霉的并不只是吴家,还有吴森之前的合伙人,傅家的二少傅临昇。 在吴森陷入危机之后,傅二少的资产也大面积的缩水,他抛售了傅家公司的股票,整个人从海城的社交圈消失,众人不禁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