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抿了抿唇,她抬起头,看向他,眼眶周围红了一圈,澄澈的杏眸中,氤氲水意,开口,语带哽咽。 “小叔……” 看着她,陆辛深感觉自己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捏了住,泛着酸,泛着痛,呼吸亦沉重。 “我在。” 他想说的太多,忍了又忍,最后,只说了这么两个字。眉头紧蹙,气质冷淡,只有看着她的那双眼,温柔得仿佛可以容纳世间的一切。 白芷不是任性的人,看陆辛深狼狈的模样,她就知道,自己这样冒冒然跑出来,肯定给大家带来了麻烦。因此,陆辛深还没开口,她就主动提出了回去。 天气预报,今天晚上有雨。从甜品店出来,走在回去的路上,没过多久,方才还热得闷人的天气,已然渐渐阴沉了下来。 陆辛深走在前面,白芷安静地跟在后面,两人一路无言。 事实上,陆辛深的心里也很乱。 虽说隔了辈分,但陆辛深和陆致远年龄相差不到五岁。从小到大,他一直都是被陆母拿来当榜样的存在。无论长相、学历、能力,陆辛深自认任何一方面都不比陆致远差,甚至可以说是绝对远超的优秀。 可是,获得白芷承认的人,确实只有陆致远。 他无法克制自己的感情,但理智和道德,都让他一次次克制住了自己的冲动。 这两天,他一直在逃避,不敢和白芷有过多的接触,生怕自己克制不住内心那疯狂生长的感情藤蔓。可是今天,得知白芷不见了,他却是无论如何都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焦急和愤怒。 隐隐的,还有一丝丝的嫉妒。 得不到的人在黑暗里勉力伸手,得到的人却丝毫不知珍惜地将之踩踏。 男未婚,女未嫁,也没对不起任何人。既然如此,他为什么还要拼命抑制自己的感情,眼睁睁地看着她受委屈? 终于下定决心,陆辛深只觉心头一松,眼前糟糕多变的天气都顺眼起来。 就在这时,陆辛深察觉到,一只软滑娇小的手悄悄将他垂在身侧的手拉了住。 顿时,整个人身形一僵。 他回过头,刚想说什么,只来得及看到白芷低着的头,乌发柔顺,怀中便多了一个娇软的身体。伴随着低低的呜咽声,她拉着他的手微微发颤,而后,便有点点温热的湿润沾上他的衬衫。 即便洽谈上亿的合同,陆辛深也从未紧张过分毫。可此时此刻,他却是紧张得感觉自己双腿仿佛灌了铅,抬都抬不起来,呼吸也下意识轻浅了几分。 许久,他才缓缓抬手,将白芷搂入自己怀中。 手臂微收,渐渐抱紧。 随着一声雷鸣,雨水淅淅沥沥地打下。陆辛深没有动,白芷也没动,两个人就这样,在雨中相拥。 温热透过薄薄的两层衣料,让他们清晰地感受到彼此的体温。 “小叔……”久久,白芷轻声开口。 “恩。” “如果,我喜欢的人是你,那该有多好……” 整个人都埋在他怀中,白芷闷声道。却没看到,听到她的话,男人神情一愣,而后,清冷的气质瞬间笑容,露出一抹温柔的笑。 “那就喜欢吧。” 微微低头,将她往怀中愈发搂紧几分,他轻声道。 她没有再说话,也不知到底是听到了,还是没有听到。 * “哎呀,你们两个怎么都淋成了这样?还不赶紧上去换衣服!” 开门,看到门外已然淋成落汤鸡的陆辛深和白芷,短暂的惊讶后,陆母担心地催促道。 洗过澡后,白芷没有再下楼,直接睡下了。 得知她不吃晚饭,陆母又是好一阵心疼,气得忍不住又扭了两下一旁正在吃饭的陆致远的耳朵。 “都怪你这混蛋!” 放下手中的筷子,捂住自己估计已经被扭红的耳朵,陆致远郁闷地大喊:“妈!到底谁才是你亲生的啊!” “小芷!”陆母毫不客气地回他。 “……” 陆致远没话说了,把碗一放,拿了车钥匙,气得直接出门了。 他陆少玩过的女人,没有一百,也有五十。白芷到底喜不喜欢自己,他一看就知道。既然陆母喜欢,他也不介意把正牌女友的身份给她。 但是,今天,她分明就是故意整他! 被骂之后,装作委屈地跑了出去,别以为他没看到她唇边的笑!可问题是,家里居然没有一个人肯相信他的话! 越回想,陆致远越觉得自己委屈得不行。 “陆少!” 突然,街边传来一个微微耳熟的女声。踩下刹车,陆致远探头一看,原来是之前和白芷同在一个芭蕾舞团的那个叫胡静怡的女生,是那个芭蕾舞团的董事的女儿。 得知他的身份后,她就一直在主动勾引他,得逞后,还故意带着他在白芷面前晃,小人的模样实在让人反感。 所幸,因为跳芭蕾,她柔软度还不错,他没玩够,便带她一起出国旅游了将近两个月。回国后,没过几天,他觉得无趣,随手给了栋别墅,便分手了。 渣归渣,陆辛深自认还算绅士,不至于故意无视前女友。 “有事?” 将车停下,摇下车窗,一手搭在车门上,他吊儿郎当地笑道。 “雨太大了,我没打到车,可以麻烦你送我回家吗?” 看着他,胡静怡眨了眨眼,语气礼貌,看似真的只是无奈之下的请求。 “哦?” 闻言,陆致远似笑非笑地看了眼刚驶过去的出租车,过了好一会儿,才在胡静怡已经僵硬的微笑中,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 “上车吧。” * 陆致远一夜未归,他一直这样,这件事实在太正常了,谁也没有在意。 此时此刻,整个陆宅的人都聚在了一楼,以陆母为首,拦下了拎着行李箱的白芷。 “小芷,妈知道致远对不起你。你想分手,妈没有意见。” 得知白芷打算搬出去,一贯注意形象的陆母,连睡衣都没换,便匆匆赶了下来。 “但是,就算分手了,也完全没有搬出去的必要。住在这里,既可以陪妈,每天还有司机接送你去舞蹈团,多方便,是不是?” 在这个世界上,白芷最在意的人就是陆母。谁来劝,白芷都能冷静地拒绝,但陆母来劝,她便什么都说不出口,只能一脸为难地站在原地。 接到陆母的电话时,陆辛深正在开会。得知白芷打算从陆宅搬出去,他紧急暂停了会议,便匆匆赶了回来。 白芷要搬走,这对于刚确定心意的他而言,不亚于晴天霹雳。可是,当他赶回来,看到白芷为难的神情,便怎么都说不出让她留下来的话了。 喜欢,从来不是束缚的理由。 “小芷有自己的想法,我们要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