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9
建造的工程,突然听到二老爷受伤了的消息,急忙扔了手中的活计往荣国府赶,回了府仔细一打听,等知道了是皇上打的,更是三魂去了六魄。 这等大事,还事关荣国府的顶梁柱,贾琏不敢耽搁,忙十万火急命人延请太医,自己慌慌张张跑到贾母房里,请她拿主意。 贾母一听儿子被皇帝打了,也是大惊失色,又听贾琏回禀说已经去请太医了,颤颤巍巍扶着鸳鸯的手去看了一遭儿子,见他躺在床上动弹不得,眼中浊泪滚滚而下。 贾政身上虽然疼痛难忍,却神思清明,见老母这般,急忙道:“都是孩儿不孝,累母亲担心了。” 贾母平日里素来不满贾政对贾宝玉百般严厉与看不上眼,不过这毕竟是她的亲生儿子,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再偏心贾宝玉也不会对贾政的死活全不在乎,当下心中悲思满满,温言让他好生修养。一直到太医来诊了脉,确定贾政并无大碍后,方才出来。 贾母普一从荣国府正堂出来,面上神情一变,刹那间霜寒满脸,再找不到刚才的慈母情态,冷声吩咐贾琏道:“跟你媳妇说,叫府上的婆子都管住嘴巴,旁人问起来,只说二老爷办差的时候不慎摔着了,要是叫我听到风声,仔细她们的皮子!” 贾琏急忙应是。 贾母想了想,又道:“好好的,怎么就成这样了?到底是因为什么被打得呢?” 贾琏对这个问题还真不知道缘由,他也正奇怪呢,二老爷不过一个五品官,怎么就惹到皇上头上了,为难地一皱眉头,才道:“是工部尚书汪由敦大人派了两名守门的侍卫把二老爷架回来的,放下人就走了,跟着的小厮没有进入工部的资格,也是不知情的。孙儿刚才问了,他们也是云里雾里的,只说跟万岁爷有关系呢。” 他说着话,突然心头一凛,因为先前猜测林家兄弟是靠着林如海在朝中的旧友摆平了跟薛家的冲突,他瞒着其他人偷偷打听过消息,原本还没有想起来,此时一说,突然发现,工部尚书汪由敦正是林如海的同科旧友! 贾琏兀自心惊了一遭,仔细思量了一下,又觉得是自己多心了,谁都不敢拿皇帝开玩笑,既然跟着贾政的小厮说是跟皇上有牵扯,那这事实打实就是金銮殿上的那位命人打得二老爷。 工部尚书确实是握有实权的大官,不是他们荣国府招惹得起的,可是一个工部尚书再能谋算,也不可能算计到皇帝头上。 贾琏长舒一口气,深觉自己今天有点草木皆兵,当着贾母的面,也没有把自己的疑窦表现出来。 贾母思量半晌,叹息道:“现在不合适,你等二老爷沉一沉心神,安定下来后,再去问问他,要问个清楚,问个明白!” 贾母另外又有几个事情嘱咐,贾琏一一应下,而后见她没有别的吩咐,便自去安排人手去办。 第20章 转折 贾琏疲惫万分地回到了自己的小院落里面,王熙凤正抱着大姐儿同平儿玩笑,见他进来,忙把孩子交给平儿,自个儿站起身帮他扫落肩头的积雪,皱眉道:“二爷,可是又出事了?” 她本来也在贾母房中,后来因为贾琏进来,被连带着一块赶了出去,不过王熙凤那时看贾琏的脸色,便知不对,此时自然要打听一二。 夫妻多年,两人关系并不差,虽然贾母不欲声张,贾琏也没有特意瞒着王熙凤,黯然地点点头,低声道:“这次出的是大事,二老爷不知道因为什么担了不是,让万岁爷责罚了一顿,挨了板子,要在床上躺上一段时间呢。” 王熙凤大惊失色,紧了紧攥着帕子的手,急忙追问道:“到底怎么一回事,二爷打听清楚了吗?” “打听什么,二老爷这次丢了大人,面上无光,我去问的时候只是一味叹气,也不肯多说呢。若是说问到别人头上,这是工部里面发生的事情,我哪里有这个本事呢?”贾琏自嘲地笑了一下,强打起几分精神,轻声叹息道,“刚刚史家两位侯爷来过一趟,他们也是听了风声呢。咱们四家同气连枝,又是姻亲,史家看在老太太的面上也不会袖手,特意来问了问,可惜两人空有爵位,并无实职,不然也能在外面帮着咱们探听一下风声。” 贾琏并不笨,正相反,他是人情送往上一等一的好手,嗅觉敏锐,此时隐隐觉得贾政挨打一事里里外外透着古怪,却苦于可用的消息太少,着实捉摸不透。 想到此,贾琏不禁长叹一声,垂首道:“咱们府上什么光景,你也是清楚的,阖府上下拢共二老爷头上有一个拿得出手的差事。以往林姑爷贵为扬州巡盐御史,深得帝心,不说别的,有什么风吹草动也能支会咱们一声,如今姑爷去了,现在当真出了事情,连个靠得住的人都没有。” 王熙凤见他这般心灰意冷,自怨自艾,又一个劲儿叹息贾家朝中无人,思量了一下,笑道:“二爷这话可是偏了,何至于这样长别人的志气,灭自己的威风?不说别人,我二伯刚擢九省统制,奉旨查边,天底下再没有比这个还体面的亲戚了。” 她这番话一提醒,贾琏方有了几分喜悦,拍手道:“对,你说得没错,这才是一门好亲戚呢,我立即写信给二伯父,托他给工部尚书去函,问问到底是哪里闹出来的祸事!” 费死劲绕了这么一大圈,贾琏也是有苦说不出,他真心觉得贾政不靠谱,别说人家此时也成了锯了嘴的葫芦,这么重要的事情就因为丢面子,一个字都不肯透露,就算贾政肯说了,必然多有推卸塞责之语,贾琏也不敢全然相信。 王熙凤眉尖一簇,眼中有一道极为凌厉的冷光滑过,问道:“二爷,我感觉有几分不对呢,事情怎么就那么那么巧的,前脚二老爷举着棍子要打林家兄弟,转眼自己就让人打了,还是让着万岁爷给打了?” 贾琏原本正自低头解灰鼠裘上的盘扣,听了这句话,猛地抬头看向她,笑道:“这正跟我想到一块去了,有个事情没有告诉你呢,二老爷挨打是在工部,工部尚书汪由敦汪大人,正是咱们林姑爷的同窗旧友,我打听得消息,昔日林姑爷在世时,两人关系相当和睦,林姑爷离京将近二十载,仍然没有断了联系。” 他原是已经自行否定了这一种可能,没想到王熙凤也觉出蹊跷来,长叹一声道:“不过你也说了,这次是万岁爷责罚得二老爷,很不干汪大人的事情呢。” “二爷这是魔怔了,怎么就想不明白?”王熙凤得意地伸出食指,弯曲指节轻轻在他脸上刮了几下,柔腻的肌肤叫贾琏心头一动,“你们爷们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