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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时候俩人自然相互之间说了许多肉麻话,甚至是不堪入耳的淫词艳语,当时听着无伤大雅,毕竟俩人都在愉悦的兴头上,可事后回想起来却让人脸红心跳,即便是谢安平这种下流胚子,忆及也觉得说出来恐怕……太羞人了吧? “你、娇娇你……”谢安平脸色窘迫结结巴巴,瞪着美娘半晌才撂下一句狠话:“你给爷等着!晚上再收拾你!” 美娘喜欢极了这种反败为胜的感觉,对付下流鬼就是要比他更下流!她扬手拨弄了一下耳畔长发,绞着发丝启唇徐徐道:“一言为定,妾身会好好等着爷的呢。” 外间天光大亮,美娘寻思侯府各房各院的人今天应该都不会出来,于是想着回被窝睡个回笼觉。她兀自躺下舒展四肢,阖上眸子正欲入眠,忽然想起谢安平好像打算起来了。 美娘挑开帐子一角,发现他正在屏风后面穿衣,她正说虚情假意问候一句关怀一声,转念又想这厮是死是活关她什么事?遂把帐子一放,心安理得躺下睡了。 管他去哪儿呢,料他今天也没那能力到处鬼混,哼! 谢安平自己清洗了身子,穿戴齐整走出来,发现床榻罗帷低垂,而浅浅的呼吸声从帐子后面飘出来。他不想吵了美娘的好眠,便自个儿走出门去。 香槐守在外头,见他现身赶紧迎了上来:“朝食已经备下了,请爷去前院儿用。您今天去卫府吗?” “一会儿就去。”谢安平迈步往前走,居然觉得有些轻飘飘的,暗想莫非真的力不从心?美娘已经讥他是战败将军了,若是今晚不能一展雄风,绝对会被她瞧不起!他如临大敌,凝眉道:“你叫厨房熬盅补汤给爷吃,要最补的那种。” “啊?哦,奴婢这就去。”虽然觉得一大早就要吃补品很奇怪,但香槐觉得美娘不露面更奇怪,又问:“姨娘怎么没出来,不舒服吗?” 谢安平不满意地哼哼:“她舒服得很!爷这么龙精虎猛的居然还要嫌弃爷……哼!给爷等着等着!” 他打算晚上就砸了那柄玉如意,必须砸烂! “侯爷——侯爷——不好了侯爷——” 谢安平还没来得及用朝食,行雁便慌慌忙忙奔进内院,噼里啪啦一口气道:“侯爷不好了!四姑娘上吊了!” 谢安平怀疑自己听岔了,惊道:“你说四姐怎么了?” 行雁也吓得眼红脸白的:“昨儿个三小姐跟四姑娘闹了点不愉快,许是四姑娘受了委屈觉得没脸面,一时想不通就上吊了!幸好今早送水的丫鬟看见把四姑娘救了下来,三姑奶奶哭得跟个什么似的,张御医已经过去了,也不晓得救不救得过来,侯爷您也去看看罢!” 侯府闹出人命可是大事儿,谢安平连饭也顾不得吃,急急忙忙赶去看商怜薇。 美娘舒舒服服睡了个够才起来,已是日上三竿,她懒懒打了个哈欠,唤道:“黄莺。” 黄莺担水进屋伺候她梳洗,开口就说:“听说四姑娘上吊了。” 美娘露出个嘲讽的表情:“吊死了没?” “那倒没,被救下来了。”黄莺努努嘴,“听说现在还哭个不停,侯爷正在那院儿陪她呢。” 美娘哼道:“就知道她死不了。昨晚上挨的打,今早才上吊?敢情想死还要挑个好时辰!当我不晓得她肚子里那些弯弯肠子呢,爷昨晚回来酩酊大醉不省人事,她是故意等到今早爷醒了再搞出这些幺蛾子!” 昨晚上谢灵玉怎么没打死商怜薇! 黄莺问:“姑娘现在怎么办?侯爷一早就过去了,现在都还没回来,奴婢真怕他陪着陪着……” 就陪到床上去了。黄莺不敢把后半截话说出来,怯怯瞄了美娘一眼,只见美娘唇角勾起一边,勾魂眼微微眯起,一副攒着劲儿要收拾人的模样。 美娘对着镜子摸了摸颈间爱痕,妩媚笑道:“给我梳头,四姑娘大难不死,咱们当然得去恭喜她一下了。” 商怜薇的屋子里,丫鬟婆子都被遣走了,三姑妈谢敏不知为何也没在,只有谢安平陪着她,俩人一同坐在床头,商怜薇伤心地伏在谢安平怀里,抽噎个不停。 这样的姿势已经维持了一个多时辰了,谢安平胳膊都酸了,想推开商怜薇舒展一下筋骨又不好意思,她哭得可伤心了,把他衣襟都打湿了。 商怜薇哭哭啼啼,委屈极了:“安平我、我……没脸见人了……呜呜呜……” “四姐你别这样想,没事的啊,没事的。” “三姐她竟然那样骂我……安平你是知道我的,我平素连门都不出,怎么可能做出那种不知羞耻的事……” 翻来覆去都是这几句,谢安平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安慰到最后连话也懒得说,心想女人真麻烦! “安平,”哭了许久,商怜薇扬起头来,眼角还挂着泪珠,好一副楚楚可怜的娇弱模样,她轻轻倚在谢安平肩头,抿了抿唇道:“其实我心里面有人了,我……喜欢他很久了,其实……” 美娘一来就听见这句话,她站在屋外大喊了一声:“爷!您在里面吗爷?” 想借机一诉衷肠博得这混蛋的欢心?偏不让你如愿!就要搅你好事! 谢安平乍闻美娘的声音如获大赦,赶紧朝着外面应了一声:“在呢在呢,你快进来。” 美娘进门便瞥见屏风后面两个模糊的人影抱在一起,虽然很想绕过去揪住商怜薇狠狠扇她几个大嘴巴,但理智告诉美娘这种时候要沉得住气,当着谢安平的面,她要能有多善解人意就有多善解人意,至于他瞧不见的时候嘛……杀人放火谁管得着啊。 于是美娘站在屏风后问:“四姐好些了吗?” “咳……”商怜薇说话似乎还有困难,声音涩哑,“好多了,多谢妹妹关心。” 哟,刚才准备表露心声的时候说话可没这么哽咽。反正屏风挡着他们看不见,美娘堂而皇之翻了个白眼,说话却愈显关心:“听四姐的声音便晓得一定是伤着喉咙了,您快甭说话了,好好养伤要紧。” 谢安平也觉得美娘言之有理,道:“就是,四姐您该好好养着,别费力开口了。” 这狐媚子一来她就连话都不能说了。商怜薇恨极了,暗暗使劲儿揪拧着被子。 美娘抿嘴偷笑,然后对谢安平道:“妾身听说爷连朝食都没用就过来了,于是带了些吃食过来,爷您先用些垫垫肚子罢。香槐。”她把香槐喊了进来,反客为主地在屋子里摆膳,假意问了商怜薇一句,“四姐您不会怪妾身自作主张吧?妾身也是担心爷饿坏身子。” 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