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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比我小很多,但他仁义,我打心底佩服他。” 江老板想到什么没说出来,叹了口气:“小子,七哥待你好,你以后长大了可不能忘本,不能嫌弃他,要好好孝敬他啊。” 邢烨然立即说:“我肯定会的。” 邢烨然在拳击馆练了一个月拳,整个人看上去更结实了,似乎也长高了一点点,只是薛咏与他朝夕相对,不大能感觉出来。 转眼到了开学那天,薛咏送他去报到。 正式上课前还得住校进行一个星期的军训。 薛咏带着大包小包把人送进寝室,他一条花臂,又留个流氓款的半长发,看上去实在不像是个正经人,领着邢烨然路过时,别人都绕着他走,不敢跟他对视。 邢烨然是中考状元,自然进了全市最好的重点高中读书,在这读书的可都是好学生,多是体面的家庭,薛咏一个大混混,夹在其中显得格格不入。 可就是这么个大混混,捋起袖子就帮邢烨然打扫寝室卫生,把床给他铺得整整齐齐,各种东西不必邢烨然自己操心,他全部细心地准备齐了。 还给邢烨然塞了三百块钱,和他说要是还缺钱就打电话,他马上送过来。 邢烨然以前零花钱可多了,但他爸随手给三千块,也比不上他手上拿着的三张钞票重。 邢烨然妥帖地把钱收好,舍得是不舍得用,但他要收着,这是薛咏待他好。 该走了。 薛咏摸摸他的头:“在学校好好和同学相处,不要随便跟人打架。” 邢烨然点点头。 薛咏说:“我先回去了。晚上还要出摊,明天再来看你,给你带个大西瓜来。” 薛咏离开回家,邢烨然像跟脚狗一样跟在他身边,从寝室一直跟到学校大门口,才被薛咏赶回去了。 薛咏骑上车,回头看一眼,邢烨然还站在原地,见他望过去,对他挥手,那高兴劲儿,跟狗摇尾巴似的。 半夜。 薛咏出摊回来,他回到家,总觉得有哪里不对,让他浑身不自在。 仔细想想,是因为邢烨然不在。 邢烨然在家时,要么陪他出摊,要么会开着卧室的灯,睡在沙发上等他回家。这小子耳朵灵,一听见开门的动静就马上跑过来,帮他开门,拿东西,特别懂事。 薛咏竟然觉得有点寂寞,他给自己开了罐啤酒喝。 一高的学生基本都住校。 邢烨然肯定也得住校。 他必须习惯一下没有邢烨然的日子。 不过他现在暂时还习惯不了,睡都睡不安稳,特别想念那个小朋友。 第二天十点多就醒了,薛咏去买了一袋冰淇淋和一些水果,拎去学校,趁午休时在宿舍等邢烨然军训回来。 第20章 小标兵 【第二十章】 H市一高是百年老牌名校,历史悠久,景色优美,闹中取静。 高一学生军训的室外操场是新修的,散发着一股难闻的胶味。 邢烨然在高一(1)班,尖子班。虽然他是中考状元,但班上个个都是天之骄子,因为各种竞赛拿到省奖甚至国奖的同学亦不算罕见。不过邢烨然还是一进班上就成了众人私下讨论的话题人物,因为有同学是他以前读的私立初中来的,知道他家里的事,这可是上过省电视台的大新闻。 邢烨然权当不知道,他要照薛咏说的,当一块沉默而坚固的石头。 邢烨然自打家里破产那时候,他以前一起吃喝玩乐的朋友和他渐行渐远,而使得他渐渐息了交朋友的兴趣,也懒得去讨好别人。而对其他同学来说,被社会毒打过的邢烨然和从未踏出过象牙塔的他们不同,倒不是举止失礼,只是他显然对小孩子的玩乐不感冒,莫名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场,叫人轻易不敢接近。 所以,开学到现在,邢烨然一个朋友没有交上,独来独往。 邢烨然练了半个暑假的拳击,体魄结实,半天军训下来,轻轻松松。 因学得快表现好纪律优,还被教官提出来让他作示范。 不过一早上大太阳晒下来,邢烨然也出了一身汗,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他去食堂打了饭,回寝室,打算稍微冲洗一下。 他现在稍微长高了些,身高快到165厘米了,不算太矮,但也不高,可他身材比例好,头小肩宽,腿长手长,腕线过裆,远远看上去已隐约有了成年男人的轮廓。 有其他室友也回寝室,路上遇见就结伴一起走了。 邢烨然问:“高一必须住校吗?可以走读吗?” 室友说:“听说都得住校吧,很少有人走读,走读那不是得把很多时间浪费在往返上吗?住校就有更多时间读书了。” 邢烨然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心里盘算着该怎么和班主任申请走读,军训期间住校也就罢了,他可不想一直住校,只有周末才能回家。 要是那样的话,他就没办法经常见到薛咏了。 没有他看着,薛咏趁机去找第二春怎么办? 那岂不是……邢烨然犹豫了下,想,那岂不是给他大哥戴绿帽。 他哥去世以后已经过去一年半时间。 理智上邢烨然知道薛咏还很年轻,将来也不找对象并不可能,但他一想到薛咏要再找个相好就觉得很别扭。到时候还会带到家里来,在大哥买的床上和薛咏做那种事,想想他就觉得很膈应,难以接受。 而且,要是薛咏找了新相好,肯定就没那么多空关心他了,绝对会把恋人的位置放在他的前面。 薛七哥可是江湖上第一的义气人,他能为许多兄弟赴汤蹈火、两肋插刀,就算是自己,对薛咏来说,大概也只是重要的人们中的一个。他在薛咏心里大概算有点特别,但也不是最特别的。 一想到这,邢烨然就忍不住地烦躁。 他生性极端,好胜心强,凡事都想拿到第一。 因为心里揣着事,邢烨然一路上冷着脸,对人爱答不理,很是高冷。 一进宿舍门,邢烨然一瞧见坐在他床位上的薛咏,怔了下,如冰山消融般肉眼可见地开心起来,迫不及待地小跑过去:“哥,你怎么来了?” 薛咏理所当然地说:“我想你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