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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轻一笑,这一分神,手下就漏了一个音,吐吐舌头,赶紧全神贯注。 晏洋牵了牵嘴角,静静望着端坐的许清嘉,大片阳光透过对面的窗户洒在她身上,衬得她整个人也泛着浅浅金色,柔和光洁。 晏洋突然平静下来。 练习毕,许清嘉见他两眼发直,好笑的走过去,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喂喂喂,醒醒醒醒,我知道我弹得很好,但是你至于这么入神吗?” 晏洋笑了下:“这首莫扎特大调奏鸣曲,你弹得很好听。” 许清嘉故作矜持地抿唇一笑:“谢谢。”要是穿着晚礼服,她还能拉着裙摆屈膝谢幕。 晏洋嘴角弧度扩大了点。 “姐姐。”斜刺里冒出来的许家阳往两人中间一站,把晏洋往外推了推,转脸仰头看着许清嘉:“我要练琴,你帮我听听有没有不对的地方。”然后再转过身,得意洋洋地抱着胳膊:“我要练琴了,你在这里会影响我的,你去看电视吧。” 许清嘉哑然失笑,都是yangyang,相煎何太急:“阳阳,不许淘气。”两人大概是八字不合,小家伙就是看晏洋不顺眼,怎么说都没用。可一阵不见人了,还要期期艾艾的来问她,典型的相爱相杀。 晏洋垂眼看着他。 许家阳毫不示弱地看过去,努力把大眼睛睁到更大。 晏洋嘴角一动,揉了下他的脑袋:“我想起来家里有点事,先回去一趟。” 许清嘉:“那你去吧。” 许家阳眨巴眨巴眼睛,望着晏洋的背影抓了抓头发,他只是让他去看电视,没赶他回家啊。 许清嘉弯下腰,故意板着脸道:“你看你看,大洋洋伤心坏了,他要回家偷偷哭了,怎么办?” 许家阳不安的揪着衣角:“我没让他回家啊。” “可你这么不礼貌,不就等于在赶客人啊。要是别人这么对我,我肯定伤心的饭都吃不下去了,你想想假如别人这么对你,你难过不?” 许家阳使劲扯衣角。 许清嘉揉揉他脑袋:“咱们不是说好了,之前的事情都过去了。你不是也答应了吗,怎么还任性呢!” 许家阳张了张嘴。 许清嘉鼓励的看着他,就听见许家阳扭扭捏捏的说道:“你都很少叫我阳阳了,”扁了扁嘴:“我不小了,我不是小阳阳,我是大阳阳,以后姐姐你叫他小洋洋好不好?” 许清嘉:“……”这重点抓的,水土不服就服大阳阳。 ☆、第章 第一百一十四章 刘泾正在院子里洗车, 抬眼见晏洋回来了, 奇怪,以往他送东西过去,哪回不待一两个小时才回来, 有时候还会在那边吃饭。 晏洋径自走向他:“刘叔, 你陪我去趟派出所。” 刘泾吃了一惊,忙问:“出什么事了?” 晏洋脸色发暗:“找个人。” 见他模样, 饶是公安出身的刘泾都有点打怵。年前他家里出了点事, 急需一笔钱,他脑子一昏走岔了道,幸好悬崖勒马, 主动向局里承认了错误。 虽然没给组织造成损失,但是那身制服不得不脱下来。同事们又你一点我一点给他凑了笔钱, 叶局还把差的那部分补满, 总算是解决了他家里的麻烦。 见他无处可去,叶局便让他过来照顾晏洋,给晏洋当个司机、保镖兼武术教练。毕竟以叶局的工作性质, 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惹到了仇家。 过来没多久, 刘泾就察觉到晏洋有点不大一样。这年纪的少年再冷清也不至于这样死气沉沉,哪怕对着叶局也是波澜不惊。唯独对前面槐花胡同里那家人态度尚可,还有他那个叫江一白的朋友, 这时候才有点少年人的模样。 看他模样不善, 刘泾又问:“这个人得罪你了?” 晏洋淡淡地嗯了一声:“你再帮我查一查他的底, 尤其是黑料。叫薛伟杰, 现在就关在里头。” 刘泾一口应下,从业十几年,人脉还是有的,何况他现在可是在大树底下乘凉。看了看晏洋,试探着问对方怎么得罪他了。 晏洋似没听见,低头看手表:“先去弄条活蛇来,快点,我还要过去吃饭。” 刘泾一愣,弄蛇干嘛,还要是活的。 晏洋见他杵着不动,目露不耐烦。 刘泾怔了下,又笑,不愧是叶局的儿子,年纪不大,气势不小,摇了摇头,开车出去给他找蛇。 运气好,一到集市上就遇上一位老农在卖黄鳝,其中有一条误打误撞抓到的水蛇。 一路,好奇不已的刘泾试图问出怎么回事。 奈何晏洋一点儿都不配合,上了车便一言不发的坐在那出神。 刘泾只得作罢。 到了派出所,刘泾一通招呼,总算是知道怎么一回事,恍然大悟怪不得让他去买蛇。 晏洋对许家那小姑娘非同一般,他当然看出来了。在心里骂了一句找死,那混蛋大半夜的去吓人小姑娘,不是往枪口上撞嘛。到底不放心,遂硬扛着晏洋冷冷的视线,刘泾跟着他进了拘留室。 讲真,刘泾有点儿怕他闹得太过分,不好收场。想了想又把其他公安都给打发走了。 大概过了五六分钟,两人才走出来。 晏洋面平如镜,一如既往。 跟在他后面的刘泾却是脸色古怪得紧,和所长寒暄两句,刘泾连忙去追晏洋。 两人一走,有那好奇心重的立刻跑进拘留室,一进门就闻到一股淡淡的骚味,定睛一看,只见薛伟杰趴在地上干呕不止,一滩水迹从他腿间蜿蜒而出,横跨半个拘留室。 率先冲进来的两人面面相觑,这是尿裤子了。 再去看薛伟杰,不断伸手挖着喉咙,几人不禁毛骨悚然,不约而同的想起了刘泾手上那只‘活泼’的袋子。 看形状,再联系这小子干的事,答案呼之欲出,几个人的脸顿时白了。 到了车前,晏洋目光罩着刘泾,打量一圈:“能开车吗?” 心里发毛的刘泾哪能在个孩子面前露怯:“当然能。”望着他平静的脸,刘泾觉得嗓子眼突然干起来,情不自禁地咽了口唾沫。 晏洋不再看他,打开后车门坐进车内。 刘泾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