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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色的余晖从木头窗户撒进来,投在汉白玉地板上,令人有股淡淡的眩晕感。 左手边放着一面屏风,素白的细纱里透过一道黑色的人影。婵衣清了清嗓子,咳道:“小女拜见陛下。” 殿里安静极了,没有一个宫人,好像只有萧泽一人,婵衣的清脆的声音便格外明显。 “进来罢!”过了一会儿,婵衣隐隐戳戳看见,他搁下手中朱笔,透过窗纱朝自己看来。 她不假思索,便绕过屏风进去。里面,萧泽正坐的稳健如山,蹙眉看着自己。“陛下,孙铭公公说您有事寻我?” 萧泽颔首,眸色疏离道:“你的功课太差,上课也不认真,朕寻你来是为你功课一事。” “啊?”婵衣手在身后搅着,点点脚尖,黛青色的裙摆像朵花一样在身后漾开。她乌发低垂,有些不乐意地咕哝到:“小女不是有意的。” “那些课文晦涩难懂,小女实在是听着看着头疼。李太傅授课时,小女也不知有意睡觉的……” 萧泽说:“你天资不够,也不能轻易放弃自己。虽然可能不能学得其中精髓,但认真一些,知了大意也是可以。”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以你的资质,现在应该是跟不上你们夫子的。近日下学后,你就来宣政殿来,朕亲自指点你。” “小女……”小女厌学! “你的两个宫女与暗卫禀报,说昨夜朕离开后,你很愉悦?”萧泽扫了她一眼,凉凉道。 婵衣:“……” “您……您居然让人,让人……”监视我? 她杏眸瞪得老大,不可置信道。似乎不相信,萧泽是做出这种事情的人。 “朕并非正人君子。”萧泽掀起眼皮子,说:“你玩弄于朕,朕该如何罚你?” “啊……”婵衣吓得连退两步,四处张望着,结结巴巴道:“您说什么,小女不明白。” 玩弄什么的,她可是清白的,不要随意说。 萧泽垂下眼眸,心下了然。昨夜尚不能确定,所以他一直心存疑虑。今日他故意试探,谁料一探之下才知道,昨日这小娘子果然是在逗自己玩儿! 他回神,冷笑一声道:“你戏弄朕,朕要好好惩罚与你!” “罚你……,罚你抄清心咒一百遍,一日抄不完,就一日再加一篇,直到你抄完为止。” 萧泽异常愤怒,甚至想拂袖大怒,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娘子关进大牢,可是另一分异样的情感将这年头压了下来。这份情感,被他归为对那份救命之恩的感恩之心。 婵衣看了他一眼,瓮声瓮气说到:“去年您嫌小女知道的太多,不知羞气了小女好多日。直到今年春日初遇,小女也没有机会见您与您辩解,至今小女心里还不舒坦。这次小女想着怎么也不能被您再不分青红皂白的训斥,便装作不知人事。可您又训小女,小女也不知晓该如何是好了。” “实在不行,您直接如去年一样,不理会小女了就行。等时机到了,您恩赐小女回西山去就好了。小女再也不出现在您面前,招您的嫌!” 说罢,她委屈的别过脸,不去看萧泽。 “朕何时说过不理你了!”萧泽心中一跳,冷着脸叱到。 婵衣梗着脖子说:“您凶小女……” 萧泽:“……”他忽然提起的心一下子放下来,头疼的揉揉额头,说:“和谁学的胡搅蛮缠?怎么这般不讲道理。” “小女本就这般性子。”她看着窗外,就是不看他。 萧泽叹口气,慢条斯理起身,走过去伸出手迟疑了一会儿,揉揉她的头发说:“明知朕不是那个意思,还偏要与朕作对?” 他耳根一抹暗红并不明显,婵衣没有看见。 “你……”他刚说话,又迟疑的停顿了一下道:“你不要如此。” 婵衣听了,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翘起唇角来。 萧泽可真是奸诈,居然还让鸣玉鸣翠监视自己,害的她暴露在萧泽面前,受了训斥,还要抄清心咒。索性,她就破罐子破摔,仗着他对自己的好感,来试一试。 女人的洞察力很强,一个男人是不是愿意纵容自己,是能从生活中的点滴小事看出来的。萧泽无疑是对自己纵容的,或者说有好感。两人的相处中,他一直都在悄悄退步。或许他没有差距,或许察觉了却并不在意。 可就这不值一提的小纵容,令婵衣一点一点试探着前进,慢慢侵占他的习惯。 搁在刚认识的时候,他肯定是不会如此纵容自己的。 所以婵衣才选择,得知逗弄萧泽的事情被发现后,立即思索救命法子。 “那您还要小女抄清心咒?”婵衣终于回头看了他一眼,说。 萧泽沉默了一会儿说:“此事朕不能应允你。你作夜或许是真因为此,但是故意看朕笑话是有的。你年纪小小,还是多抄点清心咒。” 婵衣侧过头,惊讶的“啊”了一声。她说:“那能不能少抄点,十遍?” “十一遍?” “十三遍?”婵衣一个个反问。 萧泽在她额头上敲了一个爆栗子,说:“五十个遍,一遍也不能少!你每日下学后就来宣政殿抄清心咒一篇,然后朕再指导你功课。” “不许再讨价还价!” 婵衣惊呼一声,抱住自己的头说:“疼~”声音软绵绵的。 “知道了,陛下!” 萧泽见她不请不愿,顿了顿,忽然问:“何为铁杵磨成针?”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码字睡着了……欠你们的字数,这几日会还的。么么哒, ☆、第37章 037 037 “啊?”婵衣心里一虚,然后道:“您学问不是顶好的吗?怎么问起小女来了?” “朕知晓它的意思,但它真的只是字面意思吗?为何你今日和宜阳说话时,笑的不怀好意?”萧泽低头。 “呵呵……”婵衣扭过头打马虎眼道:“还能有什么意思啊?您若是不相信,去问问旁人便是。” 反正,也没人知道是什么意思…… 她低着头,眼睛四周转转,心里嘀咕到。 萧泽负手而立,皱眉打量了她许久,才沉吟到:“朕姑且信你一次。” “好了,朕今日先为你把雌雉篇讲了,清心咒明日再开始抄。”说罢他转身回到案桌前,示意婵衣过去。 婵衣慢吞吞地走过去,说:“陛下,太后娘娘本就想将您和小女凑在一起。咱们不避嫌就算了,为何您还要主动监督小女功课?这不是,让太后娘娘以为小女和您有些什么吗?这样一来,小女怕是就出不了宫了。” 萧泽原本已经走至案桌前,捡起朱笔,闻言动作一滞。然后将朱笔搁到一旁,换了沾了墨汁的笔,说:“你若是与朕没些什么,太后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