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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还想可能是为了我好,可是他什么都不说,让我也越来越没有自信,似乎在动摇——” “有什么话直接去问他不就好了?”殷鸿渊黑着脸道,“想我堂堂太子,我还挺讨厌你的,为什么要我帮你回忆你忘了的事情,现在还要来开导你?” 繁匀青撇了撇嘴:“稀罕你。” 殷鸿渊瞪她一眼,不过也没计较。 繁匀青感觉着这尊贵的太子殿下对她的态度似乎改善了很多,第一次见面那副趾高气昂恨不得把她踩在脚下的态度,她现在都还记得。 正想着,她抬头看了一眼殷鸿渊,突然发现他也在盯着自己,欲言又止。 见繁匀青的眼神投过来,殷鸿渊抿了抿唇,收回目光,什么都没说。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观看 ☆、棺藏雪(六) “我要回去召人,前往重云山。”殷鸿渊说,“虽则希望渺茫……但我还是要一试。” “阿初和太子妃……?” 殷鸿渊神色有些暗淡,似乎失去了信心:“阿初……阿初见我犹豫,大概是对我失望了,于是跑上重云山,我没有找到她,这也是我会在重云山上遇到那个奇怪老头的原因。他告诉我郁梨格的身份,与虎式有关,他也说了郁梨格被抓来的原因……” “虽然不是很懂,但我只知道,如果落到他们手中,郁梨格不会再回到我身边。”殷鸿渊声音有些恼怒,“但她是我的妻子!如果我任由我最重要的妹妹和妻子就这样失去,那么以后……” “但你对这里也不熟悉啊。”繁匀青撑着下巴说,“他们有异于常人的力量,你带再多的人前去,也是送死吧。” “我一定要去,今晚多有叨扰,先告辞了。” 孟驳在那边听见殷鸿渊告别的话,也顾不得吩咐还在同他们商讨事情的繁家子弟,而是连忙对殷鸿渊道:“殿下,您要走了?” 殷鸿渊站起身,还是客客气气的:“我还有事,必须先走一步。” 他要走,这屋里的人也留不住。殷鸿渊走到门口打开门,正好门外站着一个少年,似乎正要推门进来。 他只是将殷鸿渊打量了一番,话都没有问,径直朝着屋里走了进来。 殷鸿渊有些奇怪,于是停住脚步,想看看这少年的身份。 “父亲,母亲。”繁京桐走进门去,礼貌地点了点头,一转头看见还坐在桌子旁边的繁匀青,“姐姐怎么也在这里?” 繁匀青没答话,繁婉须神色一变,笑得有些僵硬:“京桐,你来这里……” 繁京桐并没有理会她的话,转头看着前来回报的繁家子弟,问:“人还没有抓到吗?” “是……”那弟子唯唯诺诺,不敢抬头看着繁京桐,纵然他的言辞平淡,似乎只是简单一问。 繁匀青做着自己的事情,将画慢慢卷了起来,冷眼看着繁京桐想做什么。 繁京桐笑了笑:“我之前说过,午夜之前若还没有消息,那便请繁家守护出手,捉拿繁憬,给我繁家、给朝廷、给太子,一个交代。” 他侧过头看着还站在门口的殷鸿渊,问:“您说是吧?太子殿下。” 殷鸿渊敢肯定他之前没有见过这少年,看来这便是取代繁家上一任家主的新任家主,果然也不是一个心思单纯的善良人,在这种情况下能一眼看出他的身份,只怕后面没少做功夫。 不过他倒是也没想到,自己来了夙城一趟,倒是把繁家给革新了一遍。 “孤只等最后结果,还望家主处理妥当。”殷鸿渊冷冷地抬眼回视繁京桐,客套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临走之前,他忽然想起繁匀青,并不打算让她这么安生:“对了,繁家的小姐,你要寻求的答案,在重云雪山之上的风雪中掩埋着。” 繁匀青还在卷画的手微微一抖,面色倒不改半分:“是么?多谢殿下提醒。” 殷鸿渊离开了,留下这一家人在屋里。 孟驳夫妻才觉得两边头疼,一边想阻拦繁京桐做出这番决定,一边听到重云雪山就心惊胆战,生怕繁匀青乱来。 “稍后我会传令给繁家守护,父亲母亲不必多言。”繁京桐不想他们对自己的决定再有干扰,吩咐那名弟子下去后,便打算离开了。 “可那位……”孟驳道,“他之前就与繁憬关系要好,你这道死命,会违逆他的心思!” “那又如何?”繁京桐并不在意父亲的警告,“作为繁家守护,守护每一任家主,必要时听从家主命令,不是所有的事情都会尽如人愿,他应该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繁匀青嗤笑一声:“家主还没坐上,就厉害坏了。” 繁京桐不在意地笑笑:“应该学着怎么做事了,先要把乱七八糟的事情斩断。倒是姐姐你,最近还是不要乱跑,老实在家里等姐夫回来。” 这是自然——她要等到度华年回来,好好地问问他,把一切都搞清楚。 她是这样想的,可是抱着画走出门去的时候,她能感觉到心脏跳动得很快。 这幅画有着奇怪的能力,让她无法平静下来。 一直回了房间,繁匀青坐在床边,慢慢地将画展开,看到了上面的女子。 繁夕,繁夕。 繁夕…… 她在心里念叨了许多遍这个名字。 “繁夕……”她望着女子遥远的背影,“你到底想告诉我什么呢?” 去重云山—— 冥冥中,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 繁匀青盯了一会儿,直到那边繁京桐屋子里的灯再次熄灭,她抱着画,走出了门。 * 雪山之上再次恢复了寂静,老头还站在道路中央,佝偻着腰,低头望着方才被殷鸿渊扑乱的一堆雪。 站在两旁的黑影慢慢走了下来,走到他身边。 那些都是和他一样的人,也与他一样身着黑袍,所以站在道路两侧,模糊的雪景中,远远地看去就像一个个模糊的黑影。 再没有任何的说话声,黑影们拿起了自己的工具,像是受过训练一般,有条不紊地凿冰、修整坎坷的路面,除掉野草。 只要有一方土地,野草终会再生出,只要重云山的雪不停,路面依然会被冻住。 神只是加速了这个进程。 所以他们不得不一日复一日,在此开凿道路。白日所有的努力,在午夜之后,全部化为乌有。 老头也沉默地跟在队伍最后方,他太老了,行动实在不便,只能帮着将除掉的草搬到路面之外。 天际出现第一丝遥远的浅白时,晨曦之中,两名女子一同朝着黑袍的队伍走了过来。 * 度华年手中拿着伞,慢慢地抽出藏于其中的刀“映雪”,神色发寒。 “我再问一遍,”他慢慢地转过刀锋的方向,一瞬间的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