蚂蚁阅读 - 耽美小说 - 野红莓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22

分卷阅读122

    但又没说,想等他把这话讲完。

    游凯风把烟点上,火机丢给李鸢,“所以李鸢,像你牛`逼就一定要去牛`逼的地方,别跟这儿一亩三分地里头耗着,你只有平台高了,你才有更多的可能性,不至于徒有一身牌技,手里就特么个丁勾老k,三带俩你都没法儿打。儿女情长巴拉巴拉的,你以后扬名立万年薪百万了再看,哎,全狗屁。”

    服务员推门进来,笑眯眯地端上三碗红糖冰粉,说是赠送,本店招牌。游凯风道谢。

    李鸢则把玩着火机没点那烟,不置可否,“八百字大作文都凑不满的人,能不一副人生导师嘴脸么?”

    “那你就当我装逼呗,我又没否认。”游凯风见服务员出了房门,耸肩嬉笑。

    彭小满低头,筷子叼在嘴里,低头看了看掌心,纹路错综。

    大排档一条街,锡纸花甲味儿独领风骚,裹着浓油赤酱的油烟气迎着面门杀来。含着颗薄荷哨子糖,三人并行,碾着足下狭长的重重黑影,踱步回校。其实学生是流水的,而商贩是铁打的,鹭高则是永远孤独的。三人六足,一双耐克限量气垫,一双匡威短帮,一双拼色新百伦,共同的道路,截然不似的蒙昧未来。

    饭饱,李鸢略有点儿犯困,钻小卖部里去买罐装咖啡,彭小满嘴里喊着“等我”,揣兜快步跟进去;游凯风迎风点上烟,冲他俩摆摆手:“外头等你们,快点啊。”

    几乎是前脚拐进了顶里处的饮品区货架,后脚就缠在了一块儿。都像亲不够似的,见缝插针着接吻,零星的时间都可以。一个拼命地踮脚恨不能整个儿挂上去;一个竭力地压下,迫促无章法地揉搓啮咬。呼吸融到了一块儿,纷繁纷沓。

    那次之后的很多次,其实不是没反应,是有,只是一时都太过于注重唇齿间迷乱滞涩的感官刺激,更欲一些的那方面,倒不太能分得出精力了去支援了。彭小满爱惨了李鸢舌头伸进来的那种温热的触觉,全身的皮肤都因此揪紧;而李鸢只是贴近这人,触上他濡湿的下唇,就几乎血液流速骤涨,遑论和他的齿舌纠结在一处。

    很爱很爱李小杏的那几年,他都不曾有过这样平地而起,危乎高哉的迷恋,泄洪一般迅猛。

    两人共同含碎了那颗圈儿形的薄荷糖,李鸢的两手已经无所适从地游曳进了彭小满的宽松的下摆里。

    彭小满手攀李鸢的李鸢的脊背,脸贴他的温暖光洁颈窝,摇摇晃晃地匀息,踮脚啜吻外加小口地咬着。李鸢揽着他任他作弄,抬手去拿货架顶上的冲泡美式,触到杯身时觉得颈间一痛,拿着咖啡低头看,脖子上一块发紫的红印,水滋滋的。

    彭小满仰头定定地看着李鸢。

    “种草莓?”李鸢凑过去轻轻吻他额头。

    “错,野草莓。”彭小满抱紧他,“我真的好喜欢你,喜欢的我都难受了。”

    李鸢摸他后脑勺,低声在他耳边笑:“那你可别喜欢了吧?”

    “不,就喜欢,喜欢死你。”

    出来收银台付款,门口蹲着的游凯风四喜丸儿似的原地蹦起,吱哇乱叫着指鼻子骂:“靠!你俩咋不死里面儿?!我都特么等着报警了!”

    彭小满晃晃手里的2B铅笔:“老板藏太深了,我找半天才找见。”

    “文具我们家都买的少啊,搁犄角旮旯里头摆着,你早找我我早给你找啊。”女收银拿过东西扫码,冲着游凯风笑,抬下巴比比门外:“报警正好儿,那刚来一波桐江街道派出所的,你一块儿报了吧。”

    “嘿!你爸的派出所。”游凯风戳了戳李鸢胳膊,从柜台拿了罐益达一起扫,“偷鸡摸狗还茬架滋事儿啊?”

    “哪儿。”女收银笑得挺隐晦,顿了顿:“抓嫖`客。”

    “我靠。”李鸢笑了漫不经心地往外瞄一眼:“我爸他们连这事儿都管呢?”

    游凯风也乐了:“真是,饱暖思淫`欲这事儿还抓,怎么判啊我靠。”

    “俩大法盲。”彭小满一边儿摇头,一脸烂泥不上墙。

    李鸢差点儿就当着游凯风面掐他鼻尖儿了,忍了,“你不盲,你牛`逼,来你给我解释解释。”

    游凯风听李鸢话里隐隐透露着温柔地笑意,抬头看看他,又看看彭小满,撑着收银台歪了歪头。

    “嫖娼是构不成罪但就是违法呀,治安管理处罚法,一般就是罚款加刑拘,不严重,就看有没有关系了。”

    “嚯~”游凯风沙锤似的摇晃着益达,捧哏的功夫一秒不落,冲彭小满精怪地一竖大拇哥:“我彭大律师赐教了啊!”

    “低调。”彭小满摆摆手,啧嘴:“都常识。”

    女收银扯了个塑料袋吹开,把东西一股脑装进去,“刚听他们来讲哦,说是个鹭高的女学生,牛`逼坏了,实名举报他爸跟这儿嫖娼坐着警车就来了,要不是举报,派出所人管你这个?他们才懒得溜腿呢。”

    “卧槽?刺激刺激。”游凯风瞪眼一脸懵,李鸢彭小满对视,也好险没掉下巴。

    闺女举报自个儿亲老子嫖娼,还直接坐着警车杀过来?

    这骚操作够虎的。

    老太太都不扶就服这个!

    “出去看看吧,还兴华招待所门口聚一堆呢,哎哟给那平常一堆坐门口拉生意的窑姐儿吓得哟。”女收银弓身,手往门外一撇,“真揪能揪一窝儿,人还没带走呢我看,喏,你们看红灯直闪那儿!一会儿就抓走了就。”

    任何人在把人事当做谈资笑料都时候,都不曾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也会是人事里的一个灯下主角。有了意识,后来哪怕还没置身进故事里,只在舞台旁侧凑近了观瞻,都觉得心有余悸。

    举报那女孩儿,是苏起。

    三个人有意无意,走近拥攘人群闲闲看过去的时候,才倏然怔了。

    苏起他爸,嫖娼被抓,裸着上身的中年男人扬着腕间明晃晃的手铐,恶狠狠地紧揪着苏起的发辫;细瘦的苏起无处闪避,扶着脑袋蜷跪在地上后退,脖颈通红,蓬头乱发,语焉不详地哭喊着叫痛,间或求救;林以雄咬着烟皱眉,和另个片儿警架上去拦,拦了被搡得后退,厉喝两声,又上去拦。

    “小逼丫头!”

    围着的一群侧耳接头,议论纷纷,有人叫好。警灯乱闪,映着亮烈的红蓝,不知道在叫谁的好。

    就跟地下暗流似的,草蛇灰线伏脉千里,凡事有个可迸发的罅隙,便齐齐涌了。

    九月底月考那晚,彭小满游凯风李鸢迟到半场,没来得及写完英语卷,隔日险没被老班枭首示众;而苏起是直接缺考,紧跟着又连旷三天。

    高三动员大会,小于不等于百日誓师的高中一贯把戏,属于大年三十的兔子,有它没有一样过年。官方程序如下:择一万里响晴的良辰吉日,众师生齐聚一堂,大喇叭里配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