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腾腾的雨前花茶。 任侍姬低眉弹琴,乌发雪肌,身姿袅袅,如柳腰肢。 她闭目听得悠闲,连任侍姬乱了一瞬的节奏都未曾在意。 殿里,除了任侍姬依旧婉约的琴音,宫人都在皇太子的眼神下退出了寝殿。 任侍姬没想到皇太子会来,她乱了一瞬节奏,专业的职业素养和脑海里浮现的江良媛,让她的弹奏依旧行云流水。 “孤不在,你很开心。”萧楚睿扫了一眼弹奏古筝的女人,冷漠沉郁,未曾多留,旋即移开,将视线放在缓缓睁目的容汐音脸上。 因为背对着任侍姬,故而她一睁眼,就看见了萧楚睿冷凛的眉目,面无神情。 她柔软一笑,“殿下也听听罢,她还会跳舞呢。” 容汐音长睫翕动,一双桃花眸泛起惑人涟漪,勾的人心神恍惚。他微微挑眉,伸手拿下扯着自己衣袖的手,转身看向小案。 他弯下腰,拾起案边白玉小盏,神色冷厉,低骂一句“混账”。 任侍姬心跳如雷,眼帘抬起,长睫卷翘,一双杏眸含情流转,恰巧对上怒意薄发、神情冷戾的皇太子,吓得心肝皆颤,手下一抖,弹出了尖锐的音色。 萧楚睿阴沉着脸,眉目间戾气满盛,任侍姬惶惶下跪,叩头下去。 “还不快滚!” 任侍姬泪眼盈盈,被他气势所慑,那冷漠杀意如同利刺般刺向了她。 她吓破了胆子,谢恩后,仓皇退出,只是起身时,看到怒意薄发的皇太子抱起榻上美人,大步离去。 任侍姬哭着跑出寝殿,同时里面传出皇太子愠怒的声音。 “谁给太子妃喝的酒。” 萧楚睿简直不明白了,怎么她那么能惹事。 “酒?”宋河几个面面相觑,“酒在仪和宫都是严格把控的,绝对不可能给娘娘喝啊。” 夏叶早一步去了小案,拿起外在案上的白玉小盏,“这是葡萄酿……不是酒,殿下。” 床上躺着的容汐音抓着萧楚睿衣袖,嚷嚷要看美人跳舞。萧楚睿被她闹得烦,抓下她的手,按在手里,“哪儿来的。” 宋河打了个哆嗦,直接跪下,“殿下明鉴,娘娘吃食一律经奴才的眼,未发现任何异常!” 静慈缩着脖子,“殿下,葡萄酿是葡萄汁水,不是酒……” 萧楚睿一眼扫过去,静慈一声不敢吭了。 酒气浅薄,不代表没有,有人在里面惨了酒水。 容汐音脑子有点不清楚,要说她醉了吧,她也没醉,但要做什么,还真控制不了。她的手被萧楚睿攥在手中,抽不出来,闹得她很烦。 她慢腾腾从他身后爬起来,睁着朦胧的眼睛,往萧楚睿后背靠去。 萧楚睿还在冷言厉色,身后突然一个重量压过来,又轻又软。枕在他下巴上的美人嫣语娇甜,歪着头看他,“你别生气嘛,我和你玩呀。”一手卷起他垂在衣襟前的乌发。 人面桃花,更胜花娇。 萧楚睿眸子一凛,“都滚出去,御医来了,马上带进来。” 诸人不敢多留,唐贯一刻不敢耽误,马上开始调查葡萄汁的事。 “容汐音……”他压低声音。 “嗯?”容汐音放开他头发,戳了戳他脸蛋,“生气会变老的,来给姐姐笑一个。”说着又去扒拉他嘴角。 他躲开她的手指,冷漠说:“你是专门来和孤作对的吗。” 她一股子嚣张劲,“弟弟呀,姐姐不喜欢你这样的小男孩。” “你喊孤弟弟?”他按下她的手,扭了头跟她对视,很不爽。 “臭弟弟。” 萧楚睿瞪她。 容汐音继续笑哈哈,“你别瞪我呀。”捏捏他的脸,她甜甜软软,笑弯眼睛,“你长的真好看。” 这句还差不多。 他为什么要跟一个脑子不清楚的人计较,萧楚睿松开手,在她要抱他腰的时候,转过身,揽住她的腰,放在床上。 容汐音还想和他玩,她脸上浮现浅薄的酡红,眸色朦胧,行为磨人。萧楚睿没办法,只得侧躺下来哄她,他带着不耐烦,神情又有着别扭的无奈和温和,“孙御医是不是没交代过,你不能喝酒……”扫了眼她小腹,若是保不住,就保不住吧。 孙御医来的很快。 萧楚睿也把容汐音哄的阖上了眼睛,又娇又甜的小姑娘,扑的他心头情绪莫名。 孙御医再三确诊,“殿下,娘娘腹中胎儿安好,您放心便是。” 萧楚睿不放心,“你留在仪和宫。” 孙御医领命,心里称奇,这皇太子是真的对太子妃上了心?还是就是关心嫡子而已? 萧楚睿确定她喝的盏里有酒,交给孙御医鉴定后,眉头一挑,“这里面确是加了酒,太子妃喝了?”他又上去诊脉,萧楚睿目光落回她脸上,替她卸了些朱钗簪子,就听孙御医说到:“喝得不多,不要紧,保险起见,把娘娘叫醒,喂喂水吧。臣去开个方子,问题或许不大……” 萧楚睿斜睨一眼,孙御医改口保证,“臣一定尽力!” 孙御医下去后,萧楚睿马上把人喊醒,在容汐音皱着眉头,满脸不愿意的时候,给她喂了七杯白水下去。 容汐音都快喝吐了,肚子撑得难受,蹙着眉心,双眼红红,好不可怜。 萧楚睿一点不怜香惜玉,“让你吃个教训,看你以后还乱不乱吃东西。”又捏着她脸,喂了一杯。 夏叶送了几回水,再来的时候,就看见太子妃趴在床边吐,皇太子面无表情。夏叶想,皇太子可能是真的很生气吧,那么温润贵气的人,发起怒来吓死人。 容汐音迷迷糊糊间醒了酒,回头看了一眼罪魁祸首,“我不喝了……” “葡萄酒谁给的你,你知不知道你不能喝酒。”萧楚睿冷着脸,拍着她的背。 “那是葡萄汁啊,怎么就成酒了。”容汐音坐起来,又被萧楚睿喂了水,她就着他的手,听他啧笑,“那里面有酒气,容汐音,有人想害你。” 她眨着眼,“我发酒疯了吗。” 萧楚睿脸色更冷了,可见是一段不堪回首的记忆,她不问了,老实回答,又觉得不可能是她,“是任侍姬随身戴的果汁,我喝了一点,宋河还在跟前验了没问题,如果是酒怎么会给我。” 她还是不大相信,任侍姬没蠢到这个份上。宠还没争,就把自己搭进去。 她抓着萧楚睿胳膊,可怜巴巴的样子,“别那么早下定论,应该是别人。” 萧楚睿望着她,带着几分讥讽之意,“你对她倒是很好。” 容汐音愣了愣,反应过来这个“她”指的是谁,“……也没有,只是觉得不能冤枉了好人。” 萧楚睿不是意气用事的人,他确实生气,但不会不分青红皂白。 “孤会好好查,就算任侍姬是清白的,她也别想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