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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总不爱搭理二娘,”女皇笑了一声,低头小口小口的啜饮蜜浆,石蜜补养、乌梅开胃,如今也只有这些东西还能用上几口,肉食荤腥一闻就反胃,“不是嫌她笨就是嫌她吵,也不知怎么,最近倒像是长在了一起,形影不离起来。” 再如何得势也没有女官议论皇女的道理,常尚宫赔着笑凑趣道:“从前殿下幼小,长大了自然就懂事了。” “是啊……毕竟是亲姐妹,哪有隔夜仇呢?”冯令仪不再说话,过了许久才曼声吩咐:“午时二刻宣王昴进宫吧,朕先睡一会儿。” 甘露殿某偏殿一隅,素色僧衣的小薛君趺坐于席上,一双眼睛紧盯着面前女郎:“王昴……又是王昴?” 李尚仪心头一紧,不懂他的怨气从何而来,讪笑着安抚了一句:“王公毕竟是老臣。”李相当年提拔的重臣中只有这个王昴依然健在,陛下倚重他也是情理之中。 薛夙垂下眼帘,呼吸再三才将满腹牢骚死死压了回去。“尚仪有所不知,”郎君无奈的苦笑一声,“当年陛下欲我册为才侍,正是这位王公极力反对。” 他与简相不和了近十年,自负忠正不阿、清流明净,生平最看不上宠臣佞幸之流,去年告老辞官后更是没了顾忌,仗着陛下信赖,只要与姓简的沾边就必得反对到底,几如魔障。 用脚趾想也知道王昴会对陛下说什么,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靠着太女的一封奏疏暂保性命,到底为什么陛下又对他起了杀心呢? ------ 感冒加重了呜呜呜呜,明天要是还不好转估计就得请假了QAQ 端午<皇太女起居注(三缺嘤嘤嘤)|PO18臉紅心跳 来源网址: shuise 端午<皇太女起居注(三缺嘤嘤嘤)|PO18臉紅心跳端午 午时初刻,刻有琅琊王氏徽记的马车准点停靠在永安门外。仔细勘验过鱼袋腰牌、又请早早侯在门口的两位朱服宦官辨认过长相,确认无误后紫微军方肯放行。 周承前制,禁军分为南北两衙,南衙十六卫由各地上番的折冲府兵组成,虎符分别掌握在宰相和皇帝手中;北衙则有元从、羽林、紫微、豹骑四军,各掌四卫。其中元从军又称父子军,在役兵士的父祖都是当年跟随高祖起事的亲兵,父死子继、兄终弟及,因其将士多纨绔,当值不当值都爱骑着白马招摇过市,坊间也将之戏称为‘白马元从’;羽林、紫微二军就截然不同了,羽林军是前朝太宗皇帝亲自组建,一开始只取京中擅骑者百人,后来百骑扩大成千骑、万骑,加上左右屯营、长水等七营精兵,并称羽林四卫。紫微军成军稍晚,乃圣后称帝时所创,以历任武状元为上将军,孝诚年间该军独步北衙,非帝王亲信不能领;禁军中唯一一支纯骑兵豹骑,每年上贡的军马、战马惯例先供他们,黑甲龙蹄、银刀豹首,负责皇城各处的巡逻布防。东宫十率从编制上说也隶属于紫微军,称‘东宫卫’,由紫微上将军统领。 外臣觐见不能骑马,王昴毕竟有了年纪,又逢午时日照毒辣,行至两仪殿时背上已是汗湿一片。两侧偏殿都用了冰,博山炉里薄薄蒸着几片交趾国进贡的瑞龙脑,冯令仪斜挽着堕马髻轻声吩咐:“天气闷热,就不必多礼了。” 王公低头称喏,适才匆匆一瞥,不能也不敢直视圣颜,待女官们奉上茶点,至尊主动说起贤君近况,又问他家小康健,两鬓斑白的老臣才斗胆寒暄了一句:“两月不曾进宫,陛下清减了些。” 少年时殚精竭虑、心肺俱损,以致于每年夏天胸闷苦夏,从前有李相、皇夫在旁劝谏,加上年轻,怎么也不至于憔悴成如此模样。高坐上首的冯令仪笑容微敛,她通身家常打扮,脸上只擦了一层薄薄的迎蝶粉,连眉毛都没画,支着臻首长叹道:“当年空孚禅师亲自把脉,说朕劳心过度、气血双亏,实非适宜生育之身——”摆摆手打断他的请罪,“年轻时尚能咬牙硬挺过去,如今上了年纪,怀这一胎便觉得十分辛苦了。” 话里话外透着悲意,王昴一惊,立即下座长揖:“陛下春秋鼎盛、风华正茂,只要好生保养……” 话音被再次打断,女皇想是坐久了,一手扶腰一手掌案,稍显吃力的换了个姿势歪着:“王卿是老师座下门生,同朕也是老交情了,君臣相得二十余年,何必拿这些官话诳朕。”短短一息功夫,她似乎累出了一点薄汗,王昴不由屏气凝神,不敢稍有松懈。 不知何时宫女太监都悄悄退了出去,柔婉的女声自上而下,浇的他浑身发冷:“朕已问过尚药局,这孩子恐不能足月而生,拖的太久于它、于朕都不是好事。妇人生产是道鬼门关,如有万一……咱们总不能全无准备。” “殿下……殿下?”高楼上四面开阔,今天人又出奇的多,摆了足足两鉴冰山热度才略有减退,眼看着冯献灵的脸色愈变愈沉,王女史叫苦不迭,一面轻打罗扇一面小心建议道:“距离开赛还有一会儿,不如先用些果品消消暑气?” 除了皇城正南的天津桥,洛河沿岸满是临时搭建的高楼和席棚,盛妆华服的文人仕女、与有荣焉的坊民百姓,还有嘴甜伶俐、四处叫卖点心的货郎商贩,以及打伞倒茶的宠婢、一早过来替主人占位的男奴,恨不得脚尖落地就踩中三颗脑袋,男女老少比肩继踵,甚至有人直接蹲守在终点,等着凑热闹接铜钱的(神都风俗,各族、各坊、各行送来竞渡的龙舟两两比试,谁拔了头筹,官府赏赐彩缎十匹、银杯一对,同时该族该坊的人就得破财撒钱,请围观喝彩的百姓和洛神饮一杯‘润口茶’)。 殿下今天没骑马(没法儿骑,都是人),一下牛车就掩着口鼻直登观楼,淮阳公主早就不知野去了哪里,彭掞又因风寒未愈,今天只得卧病在床,原本‘清净自在、阖家欢乐(?)’的端午出游计划被炎炎热气、不绝于耳的各地方言俚俗、笑骂吆喝声搅的七零八落,出来不过一个时辰,殿下气的脸都白了,衣领隐有湿浸之意。 将冰山往她的方向挪了挪,姚琚伸手给她剥了颗荔枝,好奇又好笑的问说:“最近京里出了什么新鲜事?” 看她的脸色,不像是每年都这么盛况空前啊。 今日独孤俱罗不当值,李同兆亲自护送他们出宫,这李司直为人谨慎,发现不对就立刻派人出去打听了,冯献灵就着他的手吃果子,吃完懒洋洋道:“汴州来了个富商,不知怎么也参赛了,许诺若能获胜,划船的丁夫、击鼓的鼓手每人赏赐二两金。” 姚琚挑起长眉,一只龙舟上至少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