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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坐上这椅子,阿狸就发现自己全然无法动弹了,甚至无法说话,她就像一具被死死钉在王座上的尸体,魔尊将王冠轻轻戴在她头上,俯下身去,亲吻她的额头。 “阿狸,我做了一个决定。” “此生此世是不够的,我要你永生永世,生生世世都是我的王妃。” 他聚起狂暴的魔力漩涡,席卷的魔力飓风完全包裹了他,整个高塔瞬间被结界覆盖,从塔尖的穹顶为中心,金色的巨星七星法阵骤然覆盖了整个魔宫。 “伽蓝。” “渡鸦。” “冥楼。” “普吉春。” “维摩。” “璧月奴。” “尔朱英皇。” 他一个一个召唤他的仆从,七位身披黑色长斗篷的法柱瞬间跪拜在王座下,张开的法阵笼罩了所有人,每位神魔都战战兢兢,噤若寒蝉,整个空间只能听见魔力飓风呼啸的声音。 魔尊在王座前缓缓踱着步子,余光扫过那座椅上的女人,那沉重的王冠似乎压得她脖子下沉,曾经出尘绝艳的容颜如今褪色晦暗,所有情绪都被抽走一般,双眼中的光芒也消失殆尽,一个人偶一般呆滞。 那又怎样,哪怕是一个人偶,他也要她在这无穷无尽的时间和空间里陪伴他,哪里都不许去。 “我很少叫齐你们,今天是因为我要做一件事。”魔尊双手指尖聚起小小的火苗,他定定看着那跳动的火苗,眼睛里明明暗暗。 “六万年前,我成为魔尊的时候订下了这条律法,如果我想要分割我的王权,必须所有法柱都在场见证,今天就是时候了。” 七位法柱均大惊失色,分割王权?魔尊的王权源于地脉,而地脉是三界之中所有魔力的来源,他从远古的地脉之灵聚成形体的时候,掌控魔界的权力便与生俱来,因为他是这世间第一个恶魔,后来的所有恶魔都是依托他双眼中的契约才能凝聚形体,王权从未被分割,从来都是完整恒一的。 魔尊若要向他人分割王权,只有一个方法—— “阿兄,不可以啊!”顾不上尊卑礼节了,伽蓝猛地直起跪坐的上半身,“阿狸小姐肉体凡胎,她是没法承受您的灵压的,如果您贸然结魄,她是会活生生痛死的。” 伽蓝的话在空间中激发出回音,渡鸦低着头,单脚收在羽毛下,血瞳死死盯着地板,璧月奴长跪不起,身体微微颤抖,粉拳紧握,冥楼抬起头,淡色双瞳微微眯起。 魔尊冷冷扫了一眼,伽蓝跪坐的身体飞了出去,猛撞在墙璧上,他被撞的“哇”一声吐出一口鲜血,紧接着,两根黑色的铁棒凭空出现,噗噗两声穿透他的两只手,将他成一个十字形钉死在墙壁上。 “我让你说话了么?”魔尊森然道。 “阿狸,”他转过身看着她,爱抚她的面无表情的脸,“我们就要永远在一起了。” “我答应过你。我的一切都与你共享,如今就是兑现这诺言的时候。你也要兑现你的诺言,那就是你绝不能背弃我。” “以魔渊之主,地脉之源的名义,我将与我的妻子结魄。” 结魄印是三界之中最为复杂诡谲,最为消耗魔力的法术,只因这施术本身就违背了世间万物最基本的轮回法则,故只有脱离轮回之外的魔尊和天帝能够施法。而所谓结魄,就是将两个灵魂在七个位面上进行七次连接,结魄印的存在超脱时空,超脱因果,从此以后,两个灵体再不能相互摆脱。 魔尊在灵魂层面比阿狸强得多,神邸和蜉蝣结魄的后果,就是蜉蝣的灵魂会遭受不可想象的剧烈冲击。 “系上魂灵之枷锁,连通鲜血之根源,荆棘刺与常春藤缠绕,七星之法阵,七位神魔的双眼,灵魂连接七次,直至地脉干涸,万物枯萎,此印方可终结。” 法阵被剧烈的引发,金光陡然增强,照的所有人睁不开眼,阿狸处在法阵中心,那法阵的光芒一束束快剑一样将她的灵魂穿透,这疼痛不同于任何一种身体发肤所遭受的痛苦,而是因灵魂深处承受不住灭顶一般的灵压造成的碎裂之痛。 热铁浇身,肝肠寸断莫过如此。而她被魔尊钳制在王座上,根本无法动弹。只有撕心裂肺的尖叫声响彻了整个观星塔,那宛如来源于地狱的痛苦嘶叫,就算是杀伐果断的神魔听到也会头皮发紧,背脊发冷。 那仪式不知道进行了多久,阿狸在第三次连接的时候就完全昏死了过去,金光慢慢散去,七位神魔沉默的退场,魔尊抱起她,她胸口留下一个小小的七星烙印。 —————— 调教篇结束,进入下一个篇章,因果篇。 七位法柱终于都露了个脸 以及虽然,但是这篇真的好糊啊,怀疑人生中,哭泣 血人 血人 阿狸是在三天后的子夜时才醒来的。 偌大的寝宫中悬浮着烛台,她从睁开眼睛那一刻就感受到了身体和以往的不同,可具体是那些不同,她却说不上来。 似是一阵风在耳畔吹过,帷帐纷飞,一种奇异的预感让她下意识的回头—— 魔尊就在那一瞬间出现在那里,除了那双鎏金眼,高大的身影整个隐身于阴影中。 这是她第一次能预感到他的出现,以前从未有过。 他们就这样沉默的对视,滔滔恨意从阿狸眼中箭矢一样纷纷射向魔尊,都沉没在他狭长瞳孔中的深渊里。 阿狸突然发现,她对魔尊本能的恐惧也完全消失了,她甚至感到由衷的疑惑,之前到底是为什么会被他的气场所震慑。 魔尊从阴影中现身,冲着她缓缓踱来,伸出手,似是要撩开她额前的碎发。 阿狸下意识躲开。她能感受到魔尊因她的动作而隐隐发怒,可她丝毫不在乎,并因这不在乎感到丝丝快意,“你别碰我。” 他闻言轻轻收回了手,“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拒绝我么?” “那又怎样?”阿狸嘴角一讥,“怕拒绝的话,你可以像以前一样,给我带个项圈,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听出来她语气中的嘲讽,魔尊冷若冰霜,“我不是不想,是我现在做不到了。你如今与我平阶,我是没法用那种东西支配你的。” 阿狸冷笑。他但凡愿意做,能用的方法多的是,都到这个份儿上了,何必装作仁慈呢。 “那好,魔尊大人,我不想见到你,我看见你就很恶心。”阿狸把眼睛移向别处,仿佛真是看见了什么腌臜的脏物一般,眉宇中凝起深深的厌恶,神情逐渐纠结在一起,双手紧紧攥着衣领。 魔尊伸出手,试探的去拍她的肩膀,阿狸猛地甩开,却突然俯下身去,小小的身子开始痉挛抽搐,在床边干呕起来。 她真的恶心欲呕,仅仅是因为看见了他。 魔尊定定看着她难受的弓下去的身体,心中骤然升起无限的震惊和恐惧,他转过身,一层层掀开那些帷帐和珠帘,大步走出寝殿。 阿狸,你知道吗,我竟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爱你。 *** 璧月奴在冰冷的大殿中跪着。她隐隐能猜到被召唤的原因,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