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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电视关了。” 陈醉哑然失笑,看了眼漆黑一片的屏幕,低下头亲了亲已经阖上了双眼的池藻藻。 像朵雨疏风骤后的扶桑花。 她在做什么梦呢? “宝宝,晚安。” 时间流逝得无声无息,天花板上投影出来的蓝色星辉,在慢慢旋转着,企图驱走黑暗。 黑暗中一双眸子睁开,眼底嘲讽,就凭那么点光么? 那么点光除了被吞噬还有什么活路可走! 池藻藻赤裸着身子,从床上坐起,无声息的走进浴室。 手指上的发丝一点点解开,对着灯, 橘红色,像在滴血。 不是她的头发。 不是她的! 上一个躺在那张床上的女人是不是也像她一样捡起过一根陌生的头发。 发丝蜿蜒成了一条发怒的毒蛇,倏地咬进她的心里。 好疼啊。 「陈醉那样的人……」 她突然吃透陈柏那句未尽的话,不是诋毁,而是,陈醉那样的人,不可能为你停留。 “哈。” 笑声短促,像是夜枭,从她喉中迸出,转过头,看着镜子中的那个人, 嘴角微微抽搐着,强行上扬,撕裂开,滴着血。 她在嘲笑她。 手指碰触到那一行冰冷的晶莹,镜子里的自己又在哭泣。 她到底为他掉过多少眼泪? 以后都不会了。 镜子里的人又笑了起来,带着与世界决裂的怨憎。 池藻藻立在床旁,手指在闪着冷芒的刀尖指点着,像是不知道疼痛,刀刀都扎在了她心里,泛着密密麻麻的疼。 她看着床上被她用红缎带绑起来的陈醉。 他为什么不能只喜欢自己? 为什么要带她来个地方? 多可恶。 幽暗的眼底里想要要摧毁一切的浪潮更加汹涌澎湃。 血珠从指尖冒出来,池藻藻含进嘴里。好苦的血。 「死亡是另一种永恒,比如标本。」 如果他迟早会走,她要他停在说爱她的这一刻,不管是不是情浓之时助兴的谎言。 她要他成为永恒。 “嗡——” 黑暗中,冰冷的刀尖闪着幽蓝的光,在破风声中,以一种决绝的弧度,撕裂了她的心,还有他的心脏。 血液渐到她的脸上,渐到心口,像是岩浆,生生烧出了几个洞来…… 陈醉被剧烈的疼痛强行唤醒, 他试着喘气,却发现肺仿佛被什么挤压着,只能很少的进去一点。 血液汩汩的往外冒,带走他所有的温度。空调中的冷气争先恐后地灌进他胸口的裂缝,像是要把他的灵魂也挤出去。 四肢冰凉。 池藻藻站在床旁。 一身雪白,明明那么纯洁,偏偏又那么脏。 陈醉看着她满脸泪痕。就像刚从黑暗中爬出来怪物,刀尖上的血液在滴滴答答的宣告着胜利。 笑得痛苦又绝望。 那双眼睛还是那么漆黑雪亮。他突然明白初次见面时为什么会觉得她不一样。 是她的眼睛。 像个打着旋儿的黑洞,爱慕至极,吸引他,又要毁灭他。 她在发抖。 她在害怕。 “池藻藻。” 为什么她会突然动手?因为爱所以要毁灭?那既然毁灭了她又为什么要哭? 陈醉手指伸直,试图碰碰池藻藻,想问她。 明明咫尺,仿佛隔了万水千山。 肺被冷风戳成了筛子,漏着风,不足以支撑他发出声音。 “池藻藻,” 雪松干裂,在风中发出簌簌的哀鸣。 他不信池藻藻会伤害他,唯一能够解释的是她的爱走了极端,以至于连她自己都没想通,就让情绪彻底占了上风。 什么样的刺激会让她这么失控? 如果爱他这么痛苦,就别爱了。 所有的贪嗔痴恨都是为了她,也再不会为了她。 断了吧。 他也不要爱她了。 "我不爱你了。" “哐当” 刀掉到地上,发出铮鸣,像一把没有开刃的的锯子,反复切割着她的心脏。 她的星星不见了。 好黑。 “陈醉!”池藻藻哭泣着跪到他身旁,想要碰碰他的脸,又害怕他别过去。 疯狂又悲怆。 "对不起,对不起。" 涕泗横流,血丝强行从眼底浮起,她就像要裂开了。 “我吃掉你好不好。” 吃到肚子里,他们就彻底融为一体。他就永远是她的了。 她就不会害怕他离开,不会发疯。 滚烫的眼泪砸到陈醉脸上。 真暖 “好。” 他再最后爱她一次。 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众生皆苦。 怪物被放出来了。 ------------- 共情 “阿醉!” 池藻藻心脏剧烈的抽搐着,痛得快要死掉了。 眼前一片血红。 她不敢睁眼。 睁眼就会看到陈醉的尸体。 “宝宝。” 身后传来温润的嗓音,池藻藻浑身一抖,有点不敢相信。一只滚烫的手在她胸前轻轻的揉捏着,“怎么了?” 呼吸瞬间变得通畅! 池藻藻睁开眼,转过身去,那双桃花眼正潋滟着柔光,生机勃勃。 “阿醉。” 她紧紧的抱住陈醉,像在漩涡里抱住一块浮木。 池藻藻吸了吸鼻子,努力压制着自己风暴般莫测的情绪,害怕怀里的他也是一场梦。 “这么主动?” 陈醉轻笑着,回抱着她,拍了拍她的背,眉头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拧起, “做噩梦了?” 池藻藻头抵在陈醉胸口,没有回答。她做了一个噩梦? 陈醉拉过她的腿,在她身下揉捏了两把,将巨大挺进去。 “嗯。” 池藻藻轻哼,她身下还有点干涩。疼。但是这种疼痛却让她欢喜。挺起小腹往陈醉身上靠了靠,想让他更进去些。 “宝宝。”陈醉缓缓的抽插着,动的很慢,他昨晚给她换了药,外面有些撕裂, “我昨晚做了个梦。” 池藻藻心里不由咯噔一下,花道也猛的收缩起来,咬的陈醉差点泄出来。 一巴掌拍到她肉屁屁上, “别夹!” “我就是想起来些事。” “嗯?” “你家附近是不是有个小红花幼儿园?”陈醉说的有点兴奋,捏住她的屁股往身体里送,“我六岁在那里呆过一个月!” “你还记得?” 她以为他忘了。 “只记得一个小姑娘。”陈醉翻过身,将她压到身下,“每天哭得脏兮兮的。瘦的跟个猴子似的。脸也经常红一块儿紫一块儿。看着还挺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