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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坊出门的那条街上除了王妃与李城然随行的一群人之外其余人不见踪影,倒在地上的钱忠歪歪斜斜的站起来,跌跌撞撞的 往前走,前方就是李王妃,她和李城然被人环环护住,里面一层是服侍的丫鬟奴婢,外层则是侍卫刀剑相对,钱忠神智似乎不 清,脚步不稳醉的十分厉害,有人冲上来剑尖直逼心门,可还未近身就被他两指一夹断了,随后轻轻一甩剑插在了那人的脑门 正中,手段凶残无比。 剩下的三人互看一眼,然后齐上,能当上王府的护卫必然是有些本事的,可梨娘深知钱忠的功夫,这三人怕是难逃厄运。 不出所料三招之内侍卫暴毙而亡,里层的仆人吓得连滚地爬的逃开,只剩下衣着光鲜且行动不便的李王妃和李城然了。王妃见 婢女逃窜没有踪影便闭紧嘴巴不敢出声训责,李城然从小到大锦衣玉食惯了,哪曾有过这样的囧境,现下也是愣神的直往后 退。 梨娘挑开桌布望着门口对峙的三人,见钱忠跟着他们不放,心中好奇,从前苏李两家结亲也未听说钱忠与王妃走动过,或是与 城然有过接触。 感觉很不对劲。 城然拉着王妃准备跑开,才跑出去两丈远就被钱忠扣住,呲的一声外袍撕碎,他力气甚大合着里面的衣料都撕开了口子,王妃 尖叫出声死命的捂住裸露出来的肌肤,她挣扎着要逃开,幅度大动卷起衣摆,顿时香气飘飞红了钱忠的眼。 他脸色通红不知道是因为醉酒还是什么,李王妃不断乱动被他一个压身倒在了地上,钱忠鬼迷心窍十指张开,顺着小腿往上找 到了腰带最后一扯,衣衫松散,层层叠叠华美的衣物展开,像是绽放的花瓣。 李城然怎会容忍他人折辱母亲,他拾起旁边尸体上的长剑就往钱忠身上刺去,但钱忠像是背后长了双眼睛,城然还未动作,他 一掌过去将他震开。王妃受衣物束缚不得动弹,钱忠又摸了上去,这次他揪到了长裤稍微一扯绢布碎裂,还剩一条霜白残破不 堪的亵裤。 梨娘远远的就能听见王妃凄惨的哭泣声,绝望无助,虽然她讨厌她,但面临这惨无人道的折磨,她还是不于心不忍,梨娘掀开 桌布走了出去,桌上放着制作衣裳的剪刀和针线,她抓住一把剪刀放在背后。 钱忠跨坐在李王妃身上,开始解腰带,城然半天爬起来又直冲冲的往他刺来,又是一下他甩到对面店铺的墙面上,踉踉跄跄要 起却站不起来,王妃扭动身子不想让他得逞,被钱忠不耐烦的扇晕过去。 他扯掉那条霜色亵裤,而后开始脱自己裤子了,梨娘暗叫不好,捡起地上的凳子就往钱忠那边丢,他一手还搭在裤子上,另一 只拂开飞来的木凳,电光火石只间,一只剪刀刺中了他的大腿。 居然中了。 简直难以置信。 但却引来了灾祸,钱忠站起身丢下昏迷的王妃将目标转向了她,他也不管因为扯落腰带而摇摇欲坠的裤子,梨娘急急后退,凡 是挨在手边的物件她无一例外的往他身上招呼,但依旧是阻挡不了。 她真是多管闲事。 梨娘恨不能重新来过,那样她便不逞能装英雄了。 她退至角落,无路可退,钱忠已经欺压过来了,梨娘埋头蹲下身子抱住自己思考最后鱼死网破的法子,久久没动静,空气里弥 漫刺鼻的血腥味,地上也慢慢的铺开,梨娘低着头看着鲜红流淌过鞋底,侵染在鞋边上。 不疑有他。 她抬头见面前男人的心口上一柄长剑穿刺而过,执剑的男子脸色苍白,见她瞧他露出冰雪消融般的微笑,而钱忠腰上插着一把 两脚展开的剪刀,男孩怒气冲冲两手一推,钱忠倒在地。 死了。 暗处,元昭将手上剩余的针放回布篮里,他松了口气,“走吧。”昏暗的里间还有以为抱剑的书生。 “侯爷,如此这般会……” 元昭打断了他的话,“轲竹,有些事无法预料。” 亦无法控制。 甘心如芥 这世上只一个情字是无法掌控的。 即便他如何克制,费尽心力,到头来也会顷刻瓦解。 甘心如芥。 元昭合上里面的房门隐没进黑暗里。 苏钱忠嗜赌成性,但不为人知的恶习还有酗酒,因为并不如赌钱那般会伤及性命与钱财,苏将军只是留心但并未在意。他命轲 竹在酒里下了药,再结合无香散便成了烈性的春药,奈何武功如何的了得,也无法抑制本身的欲望。 自梨娘中掌那日,他猜测苏钱忠知晓些什么,果不其然他暗中调查露出了马脚,幸好他及时发现,但元苏两家出手势必会让陛 下起疑,李王府与苏家断了亲事又因为城然生病结下梁子,成了对立,所以出手了结苏钱忠的最好办法是李家,然而他们没有 交集,故无香散便是那个连接点,钱忠嗜酒生淫,见李王妃貌美从而歹念,欲染指,这就有了由头。 倘使钱忠得逞,王室名誉受损,李家上下不会放过他,纵然他有本事逃脱制裁,这生生世世也要流离失所、担惊受怕,且圣上 也不会重用此等下作之人,对他所言所语并不全然相信。 假使未遂,便也是强敌介入没有胜算,那更好了,直接束手就擒倒也方便许多。 可没想到梨娘也去了云衣坊,还与王妃起了争执,那混合了无香散的香粉沾染到了她的身上。 从而转变的目标。 他无法忍受钱忠兽性发狂将她压在身下,像对待李王妃那般撕拽她衣衫,所以他连发三针射进他颅内,加上李城然的那一剑, 他必死无疑。 “轲竹。”他拿起桌上只做半成的荷包擦拭手心黏腻的湿汗,“在验尸之前将他脑中的三个针取出,不要让他人起疑。”透过 门缝他看见仲狼小小的身躯担着走路不稳的梨娘,他撇过头不去看,将手里擦拭一半的荷包重重的扔在地上。 轲竹点头,一声不吭犹如影子。 他已和苏老太太商量二月初八是个还不错的好日子,过完年便下了聘礼,让苏家心里有个准备。他瞧着那抹烟青色的背影出 神,还有两月有余她便是他元昭的妻子了。 在他眼前,触手可及,呼吸相闻,完完全全在他身边。 只属于他一人。 元昭握紧拳头,莫名的激动、不安。 在等等吧。 等等, 等我娶你。 来弥补孤独寂寥的前世。 元昭转身离去,余光瞄见里间衣架上挂着的一套赤色金丝的褥裙,衣领黑色红线绣纹,裙摆用了金丝银线在阳光下还会闪着光 亮,他退回脚步看着那身褥裙定定地发神,似乎是透过那衣服看见了换上着装的她。 端庄儒雅,却不是俏皮可爱。 令人心动。 “轲竹,将这身衣裳送去苏府,作为她新春及笄的礼物。”语气比之前少了寒意,多了几分柔和,他眼里有光是不自知的深 情。 梨娘收到惊吓这几天也不敢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