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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些才放他离开。 凉山地处优势本就是易守难攻,他们既然来了又不动手,必然是手握优势,他已经可以断定梨娘在他们手上。 此时元侯与苏瑞柏已然知晓梨娘被抓的消息,元昭刚进帐篷就听见两人争吵,大意是一个想救但无从下手,另一个想要牺牲女 儿鱼死网破。两人争执不下期盼着走来的元昭,希望能有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梨娘被人拉着拽到了凉山脚下,未时的阳光不是很热,但涔涔的汗水却从她脸上滑落,后方是衣着迥异手持长刀的南诏士兵。 前方的山坡上弓箭盾牌,一层又一层的士兵,那高处站着三人,银鳞铠甲、闪耀夺目。 一把刀架在梨娘脖颈,然后就听到陈友喊话,“不想他们死的,就缴械投降。”他说完走到梨娘身边,“好歹是亲女儿,是我 也不忍心的。”说着就大笑起来。 梨娘碍于脖子上的尖刀忍住脾气,不去理会,她早该猜到他会知晓的。 上披上慢悠悠下来一个人停在了距离最近的地方,他手持长弓,背后箭篓慢慢的长箭,他淡淡一笑勾人魂魄,“陈友你凭什么 跟我谈条件,她杀了我最爱的女人,你以为我会为了救她放弃大好的前程?”说话的是元昭。 他的一番话叫梨娘听了个清清楚楚,杀了他心爱的人,看来他知道了,即便是做了最坏的打算,但听到这些还是会忍不住揪心 的难受。 陈友抖抖嘴角难以置信,“你叫苏瑞柏过来,我要同他说话。” “说什么?,你以为苏将军看不见我下来?”元昭斜眼瞧这队前的两人,一如以往冷漠从容,“苏将军有七个女儿你是知道的 吧,即便是亲生去不能承袭权位,你杀了她又有什么用呢?”他握住弓箭的手微渐湿濡,话说得一分情面都没有。 陈友开始慌了,他夺过南蛮手里的刀架在仲狼身上,“这个可是苏瑞柏认得义子,如果……”元昭臂弯一轻,人放松下来。 他打断陈友的话,“如果他死了,苏将军会再认一个便是,也不至于非他不可。”他笑了笑,使得陈友更加慌张,后者回身看 了看面面相觑的几万人马,心中乱成一团。 最终他定了心神又重新抵住梨娘,“一个血浓于水,一个继承父位,真以为我分不出来么?” 元昭抓箭的手关节泛白,脸上露出十分愉悦的表情,“那你杀吧,求之不得。”他一眨不眨的盯着梨娘脖上贴着的利刃,从背 后箭筒中取出一支箭,上弓对准梨娘。 他的手有细微的抖动,但被距离弱化了。 梨娘看着对准自己的箭头,苍凉万分,当真是要手刃了她,父亲为了江上放弃她,情有可原,元昭为了婉儿想要杀她,合情合 理,可她心有不甘。 “她不是……”仲狼对着远处刚说出几个字就被梨娘吼住。 “她本就该杀,要杀便杀哪来那么多话。”她闭上眼,英勇赴义一般闭上眼。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然元昭还在等,拖延时间如若再长些便会让对方察觉,可对她,他下不了手。 竹弓弯动,长箭离弦,贯穿前后,陈友站在她身后持刀要挟,一箭穿心,当场暴毙。梨娘看着自己胸口溢出的鲜红,听到四面 八方传来的打斗声响,有人向她冲来,可是她已经看不到了,她往后倒下,天旋地转,疼痛扩散开。 她心疼的要命。 解脱了。 以后不会疼了。 以后都不会疼了,一语双关 爽么看的 合意 轲竹带着人四面八方的围剿过来,元昭托着梨娘,手上方才因为使了太大的力,指腹被弓弦割开,他不得不这么做,陈友以她 为遮挡,一旦争执不下错过了最佳时机,战争一触即发,剑雨而下,她根本就无活着的机会,苏将军深明大义,也不会为了她 牺牲凉山上的士兵或是大唐的疆土,所以她会被摒弃,即便她的父亲如何的痛心。 他这一箭既是拖延时间让轲竹四面夹击,也是争取减慢放箭的机会。 吴老早已准备好了,她一箭贯穿若不及时医治也会血涸而亡的。元昭在帐外来回踱步,他射箭的那手仍在抖,他仔细回想他出 箭是否有伤到要害,结果却越想越糊涂,愈发不能肯定了。 他又想起了前世她红衣白树下回荡飘逸的场景。 元昭心里一紧,望向紧闭的帐篷,第一次迫切的想要这么一个人平安无事。 梨娘躺在贵妃榻上,外面下着雪,白花花的一片甚是好看,她身上盖着一件厚厚的棉被,手上捂着汤婆子,之前失血过多,四 肢冰凉的毛病算是落下了。事情过去已三月有余,回想当时梨娘仍是心有余悸,元昭那一箭射中了陈友的心脏,而她略偏矮 些,侥幸存活,她在鬼门关兜兜转转硬是捡了一条命。至此胸口、后背留下了两处贯穿伤,疤痕丑陋难看至极,背上大片的拖 拽伤还未好全,又多次感染,她看不到但也清楚不会很好看,恐怕夏天丝薄的褥裙再也穿不了了。 靛青敲门而入见她大半个身子都露在外面,于是放下手里的东西,跑去关上窗户顺带帮她盖上被子,“姑娘天冷当心伤风。” 靛青看着眼前的人,经南诏一趟虽人救下了,性子却变了,先开始的几天姑娘会看着窗外某个物件,不说话一看便是一整天, 后来静心疗养了一月有余,性子倒是好些了,也就国公千金陶嫣然来的时,她也会偶尔露出顽皮的神态,四下无人时还是老样 子。以前倒是很喜欢往外跑,可现在就算身子好了些也懒得动弹,靛青好奇,却也不问。 梨娘合上手中的信件,捏起香炉的铜盖将纸塞了进去,她笑着摇摇头,脸上恬静温婉,不久后京上就会传来苏将军与元侯双 双‘遇险’的消息,“靛青将这个盒子送到祖母那边。”她指指梳妆台上一个暗红色银线镶边的盒子。 里面放着的是一块令牌以及白色玉石雕琢的如意。 盒意。 合意。 那块苏家军的令牌夹层里还有半截白马寺的竹签,相信祖母一看便知。 现在最关键的时候不能出乱子,梨娘不确定苏家是否安插了眼线,再者欺君罔上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不消几日凉山捷报,南诏士兵退出了渡口,这本是件好消息,然在苏将军与元侯却在归来的路上出了事情,消息说得大概,但 不免让人猜测是两人之间互生了嫌隙。就连当日说书人都换了戏本,说南诏人以要挟苏将军之子为由,想让大唐退兵,苏将军 当然不肯,而元侯却不愿,为此元侯长子用箭欲射死那人,虽说战事胜利,人也未死,两位却结下了恩怨,顾在回程的路上旧 事重提不免要整治一番,后两败俱伤不治身亡,元昭为了掩盖事实真相才禀告草草了事。 说书的老头,说的头头是道、句句在理,在座也是听得津津有味、乐不思蜀。 梨娘着一身暗黑圆领宽袖男装,脸上依旧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