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2
节日,出去做什么?” “你是不知道,林小姐自小跟着林老爷学做生意的。” “真的?跟着玩闹吧?哪有女孩子做得好生意的。那做生意的,一个个都是人精。” 马车行了两条街,外面的议论声还不时飘入马车。 轻盈肯定吓坏了吧。 林钰放下手中的书,抬手掀开了窗帘。 外面的声音戛然而止,无数双眼睛朝这边看过来。 只见一个女孩子坐在车内,抬眼望了出来。因为是杖期出门,她一身素白,头上插着坠了一颗珍珠的素雅银簪。脸庞白净,眉眼清明,看起来让人觉得温和可亲。 真是个招人疼的孩子,可怜这么小就要去生意场上受苦了。 有仆妇靠近马车,赶车的人赶紧收紧缰绳。 “把这个给二小姐送去。”林钰说着,抬手递出来一样东西。 那是林钰的丝巾,鼓鼓囊囊的,不知道里面包了什么。 仆妇忙接过来,三两步跑到后面马车上,把东西递了进去。 看到她们停下,道旁一直关注这边的一个大嫂大着胆子问:“是林小姐吗?你以后要打理生意啦?” 有什么,问一问又不打紧。大不了这小姐不搭理我,讨个没趣。 问话的人勾着头,恨不得把马车顶掀开,看个够。 林钰闻声看向这边,嘴角勾起一缕笑。 “是的,以后林氏绸缎庄由我和妹妹合力经营,还请大家捧场。”这话不卑不亢,温柔可亲,问话的大嫂忙笑着点头:“一定一定。” 林钰微微颔首,放下了帘子。 芳桐赶紧把手炉又给她按在怀里,温声道:“小姐现在真是好脾气,都搭理路人了。” 是吗?以前她脾气很差吗。 林钰倒是想不起来了。 她摇摇头,解释道:“做生意就不能怕跟人打交道,他们以后都可能是咱们绸缎庄的顾客。清高自傲的话,生意是做不成的。” 最关键的是,她来经营绸缎庄的消息要以最快的速度散播出去。要让别人知道,林氏后继有人。不然被各个商行的人看轻打压,就麻烦了。 芳桐点着头收拾马车里摆放着的物什。 小姐现在不止脾气好了,说话还一套一套的啊。 “可是,”她用一件月白色的披风盖住林小姐的腿,又忍不住问道:“你给二小姐送的东西……” 小姐三两下捣鼓出个东西,又停了马车送过去。还不知道二小姐看见了怎么想。 “她懂。”林钰淡淡地笑了。 后面马车里的林轻盈,已经慎重地打开了那条丝帕。 仆妇把东西递过来的时候,林轻盈隐在马车的暗处,看了眼外面。 外面可真亮堂,外面的人可真多啊。而且一个个的,没有正事做吗?都围着马车议论长短。 她感觉有无数的目光盯着自己,脸红得滚烫,险些要吩咐车夫回去。所以感觉到车停了的时候,她还以为姐姐也受不住了,想要回去呢。 待到外面的仆妇慎重地递过来层层包裹着什么的丝帕,她心里一片疑惑。不是要回去,这路上要传什么要紧的口信吗? 林轻盈捧过丝滑的帕子,一层层打开来看,三四层掀过,内里空无一物。只是帕子鼓鼓囊囊的,原来不是因为里面放着东西,而是丝帕的中心,叠了起来。 “是老鼠啊。”林轻盈的丫头桃子比她大两岁,瞬时拿过了这丝帕,换了个角度,放在林轻盈手心里。 真的是,老鼠啊。 叫停马车,忍着众人的探寻八卦的目光,就为了送过来一只丝帕叠成的老鼠吗? 是什么意思啊,姐姐。 “大小姐怕你久在车中无聊,讨二小姐开心呢。”桃子嘻嘻笑着,打量着林轻盈手心的白色老鼠。 即使是一个小丫头,都能感受到这些天姐姐对自己格外不同。跟着开心起来。 是吗? …… “父亲,听说那敌国的兵士死的就剩下一个了,咱们大弘的英雄们把他困在中间,任他往哪个方向闯,都只是推搡。不杀他,也不放他走,四下取笑他呢。”一脸明媚的林钰掉拉着两条腿,爬在案子上奶声奶气地跟正看账册的父亲说话。她坐在姐姐身边,一脸期待地,等着父亲抬头也看自己一眼。 “是啊大小姐,他们说这就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一旁陪着复核账册的陈管事笑着附和。 “可不就是老鼠,被我大弘这只大猫吓坏了的小老鼠。”姐姐欣喜地点头称赞。 父亲翻阅账册的手突然一顿,抬眼看过来:“轻盈怎么看?那个兵士是老鼠吗?” 她心里一慌,几乎要从桌椅上摔下来。旁边的乳母忙扶住她,父亲却仍然肃穆地看向她,似乎在等待一个答案。 这个他从来不看在眼里的小女儿的答案。 “不,不是。”七岁的她声音稚嫩,“虽然,虽然是敌国的兵士,他也不是老鼠。” 父亲看她良久,久到姐姐也转身看她,以为她脸上有什么饭渣。然后父亲的脸上忽然化开笑,温声道:“轻盈说的对,能在别人的嘲笑中一步步向前的,不会是老鼠。”顿了顿,又说:“我们轻盈,是能辨出是非的孩子,也是温柔的孩子。” 这是父亲对她说过最多的话。 也是最大的赞许。 老鼠。一步步向前的,不会是老鼠。 不用怕别人,一步步向前。 原来姐姐都记得。 林轻盈低下头,脸上绽开大大的笑。 旋即又溢满一眼眶的泪。 父亲已经不在了。 还好有姐姐。 第十一章 欠债还钱 林家绸缎庄分织锦染色坊、成衣绣坊和三个街心铺子这三处产业。 下了马车,自有伙计慌忙把他们迎进去。 织锦染色这边的把作师傅都是男的,虽然这些师傅们都在专心工作,林轻盈却感觉不时有灼热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她跟紧林钰的步子,低着头不敢看人。 林钰因为常跟着父亲来这边,对这边的师傅们比较熟悉。不停有正在染色或络丝的师傅抬头跟她打招呼。 她一一点头,不时询问:“闺女出生了吧?” 正拎起一匹布帛的师傅欢喜地点头:“托小姐吉言,这次是个女娃!” “去账房领一两银子,算我的贺礼。”林钰嘴角弯弯。 那人欢欢喜喜道谢,林钰引着林轻盈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