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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道:“可是我的消息指向西北。” 西北吗? 林钰点了点头。 忽的想起了什么,转身问:“西北?”神情不安,脸色煞白一片。 全没了之前的淡然自若。 周围的空气忽然冷了下来。 “林小姐知道什么吗?”魏青崖也跟着紧张起来。 然而林钰只是摇了摇头。 西北,不就是肃王的封地吗? 三年后正月,司天监夜观星象,二十八星宿内荧惑守心,是为大凶。司天监判定西北肃王已有反心,于大殿之上叩头进言。当今陛下斥责司天台惑乱人心,下令处死司天台二十八名官员,并亲笔写信安抚肃王。 然而三月十五,肃王举“清君侧、正朝纲”大旗,携二十万大军一举南下。不出半年,破城二十三个,直捣长安。 也正是那个时候,叶城周边才匪乱四起。黑狼寨众人化身黑狼军,打着清扫叛贼的旗号,破叶城,进而屠戮全城。 难道魏氏背后的贵人,竟然是肃王吗? 肃王,当今陛下的最小的弟弟,一母同胞的弟弟。陛下被封为太子时,肃王才刚刚出生。当时的皇后,如今的太后不喜宫中众人宠溺一个孩子。肃王八岁时,就被丢给守边大将带到西北去了。 是因为此,才没有同胞的情分吗? 林钰神色不安,在一处枯黄的浅草边蹲下身子,抚了抚额。 魏青崖只是关切地看着她,没有问什么。 “西北,”林钰喃喃道:“也许你该去查查肃王。” “你不要慌,我会去查的。”魏青崖道。话说出口他才感觉到有些异样,什么时候魏氏的安危竟然关系到林氏了。他这么说,好像林钰很关心自己似的。 “好。”林钰却点了点头,羊皮小靴踢开一处土团,露出下面绿色的嫩芽来。“你准备怎么查。” 魏青崖的视线看向远处青山的轮廓,温和一笑道:“我要去长安了。” “原来要亲自去查。”林钰一笑,旋即又道:“不要新娘子了?” 县令万老爷的千金,那可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良人。魏氏再势大,也终是商户。若能跟官府结亲,以后的身份便不一样了。 魏青崖也笑了,继而又道:“我已经推掉了。正好一直给我诊病的先生恰巧路过叶城,一观之下说我中气不足,不宜婚配。” 正好,恰巧,路过。林钰品着这些词,心底一笑。 这么折腾,还不是你自己谋划的。 只是魏氏母子一计不成,不知道还会怎么做。实在不行,恐怕会干脆下毒了事。 “他们想我死,还不是知道我不可能答应制售私盐,怕我坏事吗?如此,我便自请离开叶城,去京城谋事。家里的事情都交给兄长,主母便也没什么可担心的了。”魏青崖蹲下来,把那被林钰踢开的小土块重新盖上,一笑道:“后面还有倒春寒,可别冻坏了。” “京城现在还斗诗吗?”林钰忽的问道。 “你还喜欢吗?”魏青崖神情一动道。 “不喜欢了。”林钰摇了摇头。 如今她更喜欢挣钱。接下来,她也许还会喜欢谋权。 魏青崖嗯了一声,两人面对寂寥的四野瞬间无话。 “去京城,会很难吧。”魏青崖一人牵双马,林钰跟随在侧。在一处官道的转弯处,林钰问道。 “不会的。”魏青崖一笑道:“魏某还不算笨,京城也有些朋友。” “原来你也喜欢自夸啊。”林钰忽的笑了。 自听到西北二字到这时候,她脸上的阴霾终于才一扫而光。 你不算笨,我也很聪明啊。也许就算是肃王,这一次他也不能把天翻过来了。 她想着,脚步轻松向前而去。 第六十八章 蛟龙怎会受困 云:“锦,金也。” 如今林钰看着面前一层层小心安置的数十匹锦缎,心里便是这句话。 寸锦寸金啊。 正如当年林钰向贾老板承诺的那样,绸缎上的花纹别无二致。无论是那荷花出水的姿态,还是周边浅浅的水纹,都被织造得一模一样,挑不出差别。 她身边的陈管事从进来这间库房就开始揉眼睛了,似乎被这些绸缎闪得睁不开眼。林轻盈边看边叹息道:“我以后没有用了吧姐姐。” 林钰手里端着杯温水,笑着斥责:“接下来才是你出力的时候了。二月二十五之前,三百件成衣一件不少,全部要做出来。” 既然已经织出这么多,就不用等全部织出来才做。 “长姐放心,”林轻盈轻轻抚上缎面,笑了,“图样和裁剪尺寸早就做好了,就等这绸缎织好呢。” 一边说,一边抱上一匹,转身便朝绣坊走去。 倒是个干脆利落的性子。 没多久,织锦坊那里又做出来几匹,苏方回亲自把那绸缎送过来。看到林钰和陈管事站在织架旁闲聊,淡淡道:“怎么样?” 陈管事面色发红,看向苏方回,目光灼灼道:“苏师傅此神技,可力压蜀锦,在史书上留下一笔。” 苏方回淡淡一笑,脸上几分倨傲,目光看向林钰。 像是在等一个赞扬。 林钰一笑,果断道:“涨工钱!” 苏方回嘴角一勾,“再涨下去,你可就用不起我了。” 苏方回的工钱都是直接交给姐姐,自林钰把他姐姐安置在林府后,账房便会指派丫头亲自把工钱交到他姐姐手里。这几个月,的确涨了不少。 “用得起,”林钰指了指满屋的绸缎,“咱们就等三月三,在京城一举扬名了。” 陈管事连连点头,忽的想起了什么,疑惑道:“听说魏氏的二少爷,把生意都交给兄长,要去京城了。” “去京城做什么?”苏方回神色微动,问道。 “不知道,”陈管事捋须叹气,“昨日里跟魏氏商行的朋友喝酒,对方连连叹气。说魏二少爷实乃良主,大少爷向来不怎么管生意,如今接手生意,辛苦的都是他们这些下人。他担心今年的日子不会好过了。” 苏方回嗤笑一声,“有什么的,做下人的,自然是为主家分忧。难不成所有的事都让东家揽了吗?” 陈管事点头称是。 林钰看了看外面略阴沉的天,说道:“听说京城不易居,不知道魏少爷去了会怎么样。”看向陈管事道:“去打听一下他什么时候走,我去送送。” 话音刚落,门外的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