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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髻上的花钿,“只要有长姐在,便没有什么可怕的。” 林钰拍了拍她的肩膀。 铮的一声,忽然有了乐音。 林钰抬头去看,不知道什么时候,殿后金色纱帘拉开,露出十多个乐工来。 那声音原来是似是一声提醒。很快,众人的眼光都落在那些乐工身上。 第二十五章 看似歌舞升平(第二更) 清雅的乐声不过几声,似调弦,更似一种提醒。 不多时,两列内侍缓步进入大殿。内侍身后,是步履轻盈的宫女。他们自侧门入,进得殿后,端庄肃立在客人们身后。 众人中即便多有身份高贵的,也鲜少参加宫廷宴会。一时间多屏息而待,一双双眼睛看向大门口。 那名一直跟随在太后身边的红衣内侍缓步走入殿内最高处,扬声宣喝道:“太后殿下驾到!” 众人忙肃立离席,齐齐跪在大厅中间叩首以待,大厅内一片静谧。 很快,殿门外便有脚步声传来。 步履从容,隐隐似有花香入鼻。 众人不敢起身,余光可见裙角绣着如意、珊瑚、月季、梅花等吉祥之物的罗裙在身旁一闪而过,又有落座之声传来。接着,太后威严又不失慈悯的声音传来,“都起来吧。” 众人齐齐抬头,一时间像是被灼伤了眼。 太后端坐大殿正上方,按品大妆之下,精神矍铄、皓首美颜。 她右手边是辅国公,左手边此时坐着刚才随她进殿的嫔妃。这些女子年龄都不大,一个个肤色均匀,相貌端庄。此时身穿短袖袒领襦裙,胳膊上一层细纱,上束嵌金银半臂。圆润的手腕上环佩叮咚,举手投足若九天仙子。 她们虽一个个恭谨端坐,却姿态风流。在坐的众人不禁露出赏赞的神情,似恨不得立即提笔作画或当场赋诗一首。然而因她们毕竟是皇族家眷,众人又忙收神敛息。 林钰却觉得没什么好回避的,她盯着她们认真看了看,只从衣着服饰上看出品级不同。姜云瑶自然不在此列。 恐怕即便她此时没有受困,也没有资格出席此类宴会。 太后等众人礼毕起身,安坐在左右,才微微笑了笑。一双眼睛扫过厅中各位,声音柔和道:“这原本该是礼部夏大人的差事,是我这老婆子太爱热闹,抢了礼部的场子了。” 礼部尚书夏奕,已六十有余,三年内辞官告老数次,终于于今年春,皇帝陛下才答应了他的致仕请求。这样一位老臣,恐怕也没有心力安排这样的宴会了。 夏奕就坐在司马伦身边,好在耳朵还不聋,闻言忙又从座位上站起来,要恭恭敬敬磕头请罪。 太后示意内侍把他搀坐起来。 “一把老骨头了,”她笑起来,“就不要再多礼数。听说皇帝准了你还乡奉母,到你离京那日,哀家要送一送。” 夏奕连连点头,眼含泪光。 太后微微颔首,抬手端起酒杯,脸上几分威严,“今日,哀家就带着儿媳们,一来为大食等国使节践行,二来也算表彰诸位在此次西售中的功劳。”说着又微微扫视众人道,“我看林家小姐也到了吧?” 内侍忙低头称是。 林钰随即站了起来,深深屈膝一礼。 “尤其要表扬表扬林家。”太后道。 林钰忙又跪下来,连称不敢,说自己小小商户,此乃分内之事。 太后杯子往桌面上一磕,佯怒斥责道:“快站起来,今日不要拘礼,要不然哀家这一番话说完,天可就要黑了。” 在座各位都笑了起来,一时间气氛融融,倒轻松了不少。 “好了,”太后举杯道:“那便一饮而尽!” 众人忙举杯附和,口内说着赞颂的话,来不及细品酒味,扬头饮尽。 只有林钰一边喝,一边按住了林轻盈的胳膊。 “你可不能沾酒,”她低声嘱咐,“过会儿若晕了,谁把我背回去呢。” 林轻盈乖乖点头道,“我不喝就是啦。” 林钰微一抿嘴,目光转向右前方的辅国公。辅国公正抬头跟太后说着什么,太后神情愉悦,开心得掩起了嘴。 内侍随即在一旁挥了挥拂尘道:“起宴” 从殿外缓步而入两列侍女,她们手中都高高擎举着食盘。客人身后的侍女小心翼翼走出,接过食盘跪坐在几案前,再放在客人身前。随后摆好勺筷,便跪坐在后服侍。 林钰低头看了,这第一道菜是黄葵伴雪梅,搭配小糖窝头。大家见太后动筷,便也提箸品尝。 林轻盈尝了尝那窝头,笑道:“好吃,比家里做的好。” 比之若皇帝陛下列席,需要三饮五叩、每上一道菜便叩首行礼的繁缛礼仪,这里真算是少礼轻松了。 看到大家都微微动筷,那名红衣内侍又宣道:“舞乐助兴” 大殿门口纱幔后,立刻响起笛笙乐声。 是宫廷宴饮必备的中和清乐。 乐曲刚刚响起,门口一列舞者便缓步而如。姿态优雅,步步莲花。 她们走入大殿正中,跪礼后水袖高举,随乐声翩翩起舞。 便有列席的贵人赞道:“这舞者身姿,颇为清雅,倒不似宫廷一贯的衣着风范。” 太后颔首微笑道:“这便是惊鸿宴时的魁首嘛,如今她们可是炙手可热,哀家亲自开口向梁王索要,他才依依不舍给了这些。”说完皱眉佯怒。 众人都笑了起来。 惊鸿宴后贾老板的舞坊名动京城,皇族贵胄们喜宴要约,少不了请她们歌舞助兴。 “还有你,”太后一指辅国公,“听说太子那里,梁王倒是送了一批。你当时在场,竟然替太子做主,一个都没有留。你们不要,给我啊,怎地这般忘记我这个老太婆了。” 辅国公连连道歉,“太后殿下若喜欢,我府里的那些,明日便尽数送来。” 太后笑眯眯的,“谁要你府里的那些,听说你府里请人宴饮,舞女都耍着大刀,把夏大人吓得不轻。是不是啊夏大人?” 听说过舞者舞剑,没有听说过耍大刀的。在座各位都笑起来。 夏奕满脸通红道:“是微臣太胆小了。” 夏奕旁边的司马伦打着圆场,“不是夏大人胆小,当时末将也有幸列席,同样被吓得不轻啊。” 辅国公摇了摇头,“都怪我生了个笨儿子,我那一套刀法,他竟怎么都学不会。老夫闲来无趣,又收不来别的徒弟,只好提点婢女丫头们学一学,没想到又被内人责怪。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