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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怪的兵丁缩了缩身子,脸上几分委屈。 小爷我只是想活跃一下气氛罢了。 崔泽撇了撇嘴,又看了苏方回一眼。 这几日苏方回疯了一样,每日里虽然不怎么言语,但是眼神冷得能把人冻住。 听说工部已经没有人敢搭理他。 河南道的府兵胆子大些,也经常畏畏缩缩从他的帐内出来。 知道的人了解他是林氏的把做师傅,因为东家被擒心情不好。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行军大营新的统帅呢。 哪像他崔大世子,知道那歹徒无非是要换人。既然有所求,便必然不会伤了林钰那小姑娘。 说起来,她也挺倒霉的。 不过自己,为什么有些幸灾乐祸呢。 大约是因为自认得她后,这小姑娘总给人一种胸有成竹胜券在握的感觉吧。 就连自己的父亲,有意无意的,也会提起林钰两句。 所以总想让她受点打击。 不过小打击就可以了,若那歹徒对她有所怠慢,少不了也要挨他一顿鞭子。 “你说,那歹徒该怎么把司马统帅带回去啊?”崔泽索性趟过齐腰深的青草,离苏方回近一些。 苏方回抬眼看了看前方。 关着司马伦的箱笼稳稳当当,就停在不远处的空地上。许是察觉到什么,司马伦这两日都很老实。 崔泽怕他饿死了难以回京,吩咐兵士在箱笼上破开个小口子,给他递些吃的。 司马伦也没有说什么士可杀不可辱之类的无聊话,老老实实吃了。 有一次甚至还跟士兵攀谈,问询何时回京。 崔泽便让那士兵透漏给司马伦,说有人要把他救走了。 司马伦听了这话并没有半分高兴,一张脸瞬时变了颜色。 “有人要救你,为什么还不开心啊。”崔泽蹲在箱笼旁,嘴里啃着个大骨头,含糊不清道。 司马伦只斜了他一眼道:“本帅不需要被救!只要本帅回到京城,自然有陛下发落。陛下信我绝不会谋害太子。是你!”他的身子撞上箱笼,“是辅国公府,为了立功,诬陷我等!” “瞅瞅把你能的,”崔泽退后一步,“天高皇帝远的,眼下咱们只能听命于太子殿下。殿下说了,他会承担下拿你换人的罪责。” “你们!”司马伦把笼子锤得咚咚直响,“你们想欺君罔上!你们想动用私刑杀我灭口!” 崔泽再也听不下去,摇了摇头丢了骨头,便晃悠悠回营帐歇着了。 不知道这时司马伦怎么想的。 崔泽探头望了望,确定司马伦身边看守的兵丁尽职尽责,便又扯起袖子扇了扇风。 “管他怎么带走,”苏方回语气冰冷,“咱们只管拉过来。” “就是!”崔泽点了点头。 “只要换过人,便开启机括。无论是歹徒,还是司马伦,都活不了。”苏方回又道。 崔泽觉得这夏夜不太热了。 甚至还有些冰凉。 …… …… “看来,”肃王轻轻用腿脚夹着马腹,不紧不慢向前行去,“你对于他们来讲,也很重要。” 林钰嘴角微抿,轻轻一笑道:“请问殿下,何以见得。” “先是见到了千里之外从京城奔来的小公子,”他嘴角微勾,“再是看到这官道两边,做得无比精致的机括。便知道他们不仅要换回你,还要让本王死。” “不会吧,”林钰打了个哈哈,“看来肃王殿下你不仅仅记性不好,还爱猜疑。” 肃王顺手抓住一根柳枝,折断了看准一处丢了出去。 树枝触地,却不是接触到地面的声音。 “看见了吗?”他冷冷道:“这里藏着个铁质的机括。恐怕是为了拦马,或者是拦车。” “哪有?我不认识。” 肃王看了一眼远处又道:“那里,林子稠密处,必然有伏兵。” “我眼神不太好。” 肃王冷哼一声,“看来他们实在太生气了。眼皮子底下,你被我掳走。若我的目标是太子殿下,你们又该怎么办呢。”肃王眼中几分自傲。 “我说句实话,”林钰笑了笑道:“若掳走的是太子殿下,恐怕只有崔泽比较着急。做机括的这位师傅,不会太在意。” 肃王回头看了林钰一眼。 “看来他只认你,那这个人,可以借给我用用吗?”顿了顿又道:“虽然边关苦寒,若他跟了我,定不让他受罪。” 林钰嗤声一笑,“跟着殿下你谋反吗?” 肃王的神色立刻变了,然而不是生气,只是淡淡的愠怒。 “你这样的小姑娘,真跟南境的蛮子一样,不讲道理,说话口无遮拦。”过了一刻,他总结道。 “呵,”林钰一笑,“所以今日以后,还请肃王安安生生回到北境,不要再出现在中原了。” “也请你遵守诺言,不要告诉崔泽我的真实身份。” 肃王神情恢复冷淡,抬手系了一张蒙面的黑布。 答应不透漏他的身份,是肃王同意不带走司马伦的一个条件。 第八十四章 只为问句话 那双人一马的身影逐渐近了,林中的崔泽和苏方回如临大敌。 因为此时林钰尚在马上,故而所有陷阱和机括,都是关着的。苏方回看到那匹高大的马走过他设的绊马索,走过高马刺,走过箭林。 毫发无损。 他不以为意,只盯住那匹马,和马上的人。 前面坐着的男人,一身黑衣,布帛遮面。他身材高大,夜色中隐隐透着一种不容侵犯的威严。 后面的人个子瘦瘦小小,穿着简单的棉布衣裙,头上没有钗环。马儿微微侧身间,苏方回看到了这人的容颜。 即便身临险境,被当做人质前往此处交换,她也看起来没有多少惊慌。 更多的,是尘埃落定的坦然。 苏方回心里一动,炎热的夏天似有人在他心口点了一把火,腾地烧到嗓子眼。 又热,又干。 让人想扑进水里,最好便沉下去,任冰凉的水包裹住自己,不要醒来。 他刚要站起来,便见身旁一个人影嗖地一声窜了出去。 “竟然一个人来了!”崔泽的声音响起来,与此同时,静候在树林后方约一万兵丁上前一步,呼喝了一声。 喊声震天。 马上的男人一动不动,似乎全然没有听到。 “小爷我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