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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耽于娱乐吗?” 他说完便阔步朝后院走去。 身后的婢女和侍卫远远跟着,脸上渐渐担忧起来。 的确是她们大意了。 可是那些舞女因为是得了惊鸿舞宴魁首的舞女,又由庆安郡主府亲自送来,夫人觉得推辞不受不太好。 而收下了一直不用,也不太好。 这才趁着今日将军早朝,看舞听曲子的。没想到差点惹了祸端,幸好将军回来的早。 王羌上前几步,走到了府中听曲子的水榭旁。 长长的木栅栏上空无一人,水榭内隐隐有舞女的身影。王羌忽然停了下来。 他也算打过几年仗的。 虽然算不上战功赫赫,但是也是真的在死人堆里走过几遭。 之所以活了下来,除了的确有些本事,也来自对危险的提防。 那提防是骨子里带着的,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第六感。 如今他站在水榭外,听着里面浅吟低唱,看着打开的窗棂里透出的舞女曼妙的身姿。 忽的举得危险,危险得纵使是他,也不能接近。 “夫人的确在里面吗?”他回头问身后的婢女。 “是的。”婢女垂着头,“夫人带着二小姐和少爷,一早便去了。奴婢这就去请夫人出来。” “不必了!”王羌一把按住要上前的婢女,“你们回去吧,天色还早,我陪夫人听听曲子。” 刚才还说这样会被陛下责怪呢?怎么忽然改了主意? 婢女面露不解,还是老爷走到这里,听着曲子也不错,所以…… 她退后一步,看王羌一步一步朝着水榭走去。 是习惯吗?他一只手按着腰间的刀。 …… …… 第三十章 歌姬 水榭的木门被王羌推开,内外气流交汇,吹得他的衣衫在风中翻飞。 木门正对着一面巨大的铜镜,这铜镜是专门为这时常举办歌舞宴会的水榭而做。每日里舞姬广袖飘飘,柔腰曼舞,影子就投在这铜镜上,分外美妙。 如今王羌能看到,铜镜上除了自己的影子,还有四位舞姬。她们正伴着乐曲,轻轻旋转着身子。眉目含笑,动作柔软。 手拿横笛吹奏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神情恭肃的乐师。见王羌进来,她停了曲子,缓缓站起来,施礼问候。 王羌神情冷淡,“我的夫人和孩子,去哪里了?” 不错,水榭内歌舞正兴,却没有半个主人在场。与其说是表演,这更像是群鸦的欢宴。 那乐师神情含笑,一礼毕,笑了笑道:“将军放心,夫人和少爷小姐都安好。只是眼下您见不到罢了。” 水榭内忽的起了一阵飓风,舞姬动作未停,只看到什么东西一晃,王羌已经一手持刀,砍断了一名舞姬的胳膊。 断掉的胳膊在空中甩出去,打在窗棂上,啪的一声。接着那胳膊掉落下来,与此同时,空中才溅起一股鲜血。 断臂之痛,那舞姬竟然没有喊叫出声。她只是咬着嘴唇跪坐下去,抱住身子额头抵地,想要以此消弭疼痛。 跟她一起跳舞的一人,已经停下来用身上的披纱为她包裹伤口。 她的眼中没有同情或者震惊,似乎这样的事情司空寻常。 而王羌手里的刀,已经抵在乐师的锁骨上。 “你们是什么人?”他声音寒冷,“速速把本帅的夫人孩子交出,不然定叫你们碎尸万段。” 那乐师微微敛眉,脸上看不出悲喜,一双流光潋滟的妙目看定王羌,“夫人和少爷目前很安全,我们几个姐妹不过是想请将军做件事情,没有别的恶意。” 王羌手里的刀向前半寸。 乐师不躲不闪,献血顺着刀刃上的引血槽流下来,渐渐染红了她的胸前。 “没有人能要挟本帅做事!”他声音冷淡,眉头紧锁,脸上虽然有淡淡的担忧,但是目光却分外坚决。 “怎么是我们要挟呢?”乐师淡淡地笑了起来。她生的好看,此时两颊微红,别有一番妖邪之美。 王羌的刀刃又向前一分。 乐师支撑不住,膝盖发软,跪坐下来。 她忍着疼痛,探手进袖袋内寻找着什么。 “不如将军杀了小女。”她犹自道,“即便将军杀了我们,找到了被我们藏起来的将军夫人,可知她身上中的毒,除我们外无人可解?” 她说着,笑嘻嘻托起一个小瓷瓶。 “将军人在军营,肯定听说过,难为过太祖皇帝的前朝毒药。” 太祖皇帝征战南北,难为过他的毒药,只有一种。 王羌的脸渐渐白了几分。 那是一种沾染伤口便入侵肺腑的毒药,曾累害得太祖皇帝在三个月内兵马折损过半。那种毒药奇诡恐怖,不是已经被销毁了吗? “你不可能有那种药。”王羌心内震惊,但是神情依旧平淡。只是手上的刀,不再前进一分。 “将军想闻一闻吗?”乐师一只手抚上刀口,一只手把那瓷瓶托近王羌几分。 王羌的头下意识往后退了半分。 乐师低下头,用牙咬开瓶塞,接着把那小小的瓷瓶移动到刀口上方,看着王羌一笑。 “你要做什么?”他问道。 “要将军看看,小女有没有说谎。”她说着,那白色的粉末就慢慢洒下来,浸透了伤口。 血遇到这粉末,流得倒是慢了几分。 王羌的手一抖,没有说话。 “此毒七日后毒发,浑身瘙痒肿胀,毒发三日后死。将军可以留小女暂且活着,来看一看毒发的症状,是不是那一种绝世毒药。” 啪的一声,王羌手里的刀掉落在地上。 “不用等七日,”他冷冷道,“明日本帅便会请医师问脉。” 他说完站起来,大跨步朝外走去。到得门口,又冷冷道,“你们到底,是要我做什么?” 那乐师看着王羌跪下来,头深深低着,神态恭谨非常。 “我们想请将军随辅国公出征征讨肃王李律。” 随辅国公出征征讨肃王。 就在今日早朝上,王羌还跟主战派的朝臣吵成一片。他认为应该派出大臣,去地方阵营劝说肃王。毕竟太后尚在兴庆宫中,太后一笔书信,肃王不会愿意落个不孝的名声。 这样就算他以后得到天下,也会被百姓们嗤笑。 子子孙孙背负骂名。 可是辅国公是主战的。 他在朝堂气得甚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