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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这消息向后传去。围观中更多的是义军家人,他们一个个面面相觑,随后大声反驳,“你血口喷人!义军怎么会围攻叶城?我们义军是要去西北平叛的!” 那扶棺人显然并不想跟这些人多费口舌,他只是悲伤地摇了摇头,求对方让一让路,便穿过人群朝城墙而来。 靠近城墙,寻了个空一些的角落,一群人便坐了下来,只等城内的风水师卜好时辰,便抬去祖坟安葬。 围观民众却不让这些人消停。 不时有人议论道:“是三品官啊,三品大员都因为义军死掉了。” “就是,想必尸身留在了叶城,如今是家人从洛阳取了衣冠,叫着魂魄回乡的。” “这邓大人的家人还蛮多,怎么都百多人了。” “不是不是,听说一部分是洛阳的民众,自发来送的。” 这议论声刻意压低却又灌入义军家人耳朵,他们听着这议论,起初不以为然后来脸上渐渐露出些羞惭的神情来。 “快看!又来了不少人!”突然传来民众的呼声,大家忙又看向南边。 一群五六十人,穿着灰扑扑衣服的老百姓迈着奇怪的步子走了过来。说他们奇怪,是因为他们手里都托着什么东西,却又四人一排,似部队行进般努力维持着秩序。 “这又是什么?”有人小心翼翼问。 这些人虽然没有哭哭啼啼的,神色却也不好看。他们在距离城门二十多丈的地方跪下来,把手里托着的东西规规矩矩放在面前的地上。 那些是叠放得整整齐齐的战袍。 只是战袍上或被穿了个巨大的洞, “求陛下做主,”整齐划一的声音响起来,“叶城守军为护叶城与义军战斗致死,求陛下裁判义军乃叛逆之军。” “呀……”围观的民众叫了起来。 这也是告御状的! 这两拨告御状的竟然遇见了! …… …… 第七十八章 转机 “你们血口喷人!”义军家人里迅速站出来一些,指着跪地的叶城守军家人开始骂起来。 那守军家人里只站出一人,怀里抱着那被砍的稀烂、还燃着黑褐色血迹的战衣,目光凄冷。 “说我们血口喷人,那么请问若没有义军围攻,叶城的这些守军是如何死的?” 义军家人被这气势吓的退后一步,却仍抬手指着他道:“必然是假的!” “假或真,劳烦各位去叶城看看便知。被砍坏砸烂的城墙尚没有修好,烧坏的房屋也正等着重修,你们去看看,便知道这些所谓义军,到底是土匪,还是志在剿灭叛贼的义军!” 围观的民众里有人啧啧几声,看了看那战衣,声音颤抖道:“想必当日厮杀十分可怕。” “何止是可怕,”叶城守军家人道,“义军仗着人多又有攻城器械,围了叶城两天。若不是太子殿下在叶城指挥,恐怕叶城全城危矣。” 哦百姓们叹了一声,看来之前说太子殿下派府兵剿杀义军,是在义军围攻叶城之后吧。 “那邓大人远在洛阳,却是如何死的?” “自然是因为邓大人看叶城情势危急,去求了河南道府兵支援吧。” “是这样的,”守军家人道,“若不是河南道府兵,恐怕叶城被破,不仅是太子,叶城民众要被抢掠一空了。” “你瞎说!”义军家人忍不住怒斥,“义军就算是围叶城,也必然有原因,绝对不是为了抢掠。” 两方人闹哄哄的,吵了起来。 守军家人说了几句,便不再分辨,只是跪着,等城门上禁军看到,派了个小首领来,接了情愿的文书。 等禁军离开,围观民众中忽的有一人问了一句,“不知道为什么,义军在秦岭集结,却没有去北地剿杀叛逆,反而是去了叶城。叶城不是在南边吗?” “就是!”这一声问也带得叶城守军家人心中迷惑更盛,抬声开始问起来。义军家人支支吾吾,只是说,“自然是听将军的,将军让去哪里,便去哪里。” “你们听的那个将军,姓甚名谁啊?”便有百姓这么问。 义军家人却也回答不出来。 这一下百姓心中更有疑惑,熙熙攘攘开始相互问询起来。不一会儿,城门前发生的事情便传到京城。 街头巷尾,时时有百姓驻足聊天。 “这么看来,或许那义军本就不冤。” “就是,也不知道准备趁乱做什么坏事呢。剿杀也是应该。” “现在还有脸到京城里来闹,禁军闲着干嘛,就应该把他们都赶走!” “可怜了邓大人,竟然因为这些匪徒死掉了。可惜可惜。” …… 在酒楼上慢慢饮酒的苏方回听到廊外闲客们聊起这些,忍不住笑了起来。 真厉害啊,才半天而已,便转了京城对这件事的风评。 看来她花了不少钱,也做了不少事。 “好了,”苏方回慢慢站起来,喃喃自语一句,“你的事情做的已经够多,该我了。” …… …… 第七十九章 婚事 才一日而已,朝堂上谈论太子之事的大臣便隐隐有些转变。宣武帝看在眼里,心中略有些畅快。见到新晋良媛姜云瑶的时候,忍不住露出了些笑容。 “近日让你辛苦了。”宣武帝抚了抚姜云瑶的鬓角,温声道。 怡贵妃已经获罪不再随皇后协理六宫,姜云瑶虽然只是晋了良媛,却破例被宣武帝派去了承华宫,随皇后学习协管事宜。 姜云瑶从容谢了宣武帝的关怀,端上小火慢熬的补粥,才开口道:“近日有一事,皇后娘娘派我来请陛下示下。” 补粥比御膳房熬的还要软糯些,宣武帝小口吃了,温和道:“什么事,你尽管讲。” 姜云瑶细细的眉毛微微蹙着,似乎得为将要说的话承担不少风险。想了想才道:“怡贵妃宫里来报,已经两日不见贵妃了。臣妾着人寻遍了宫里,也没有找到。” 宣武帝手中的小匙停在半空中,深邃的眸子看着姜云瑶,问:“什么叫不见了?” 姜云瑶攥着手里的帕子,轻轻嗯了一声。 “就是去了哪里无人知道。眼下皇后娘娘做主,宫里面暂时瞒下了,只说是去了宫外佛堂为大弘祈福。皇后娘娘说要告诉陛下,还请陛下示下,之后怎么办。” 宣武帝把眼前的汤碗推开,接过丝帕擦了擦嘴角。他原本不怒自威,此时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