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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起来的府军从宫内暗道里出来,倒是把我吓了一跳。” 林钰靠在绣花锦被上笑出了声。 崔泽看她笑,忍不住要再说几句,“我看可以把轻盈那丫头接过来玩啦,快过年了,京城热闹。” 这才平息叛乱的第二天,便想要接轻盈过来。 是要嘲讽他傻,还要怀疑一下这小子是不是动了真心呢。 林钰暗暗摇头。 蓦的,厚重的门帘打开,穿着朝服的李律抬脚走了进来。 眉眼先是关切地看向林钰,接着忽然皱眉凝思。 “你怎么还没走?”他看着崔泽道。 …… …… 第九十六章 吃糖 崔泽唯唯诺诺,偷偷翻了个白眼站起来,大咧咧退后一步,看也不看肃王李律,只是对着林钰道,“那就这么着,抽了空小爷我去叶城接小丫头。” 林钰没有反驳,余光看到李律已经侧过身子,是要强行送客了。 崔泽不敢再待,朝着李律拱拱手,便逃也似地离开,差点忘拿解下来的佩剑。 “我没事的,你不用这么紧张。”见李律从身后婢女手里接过汤药,林钰忍不住道。 这墨大夫的汤药,真是一次比一次苦,一次比一次难喝。 李律端着汤药坐在崔泽刚刚起身的小凳子上,变戏法般的在旁边的小桌上放了一碟冰糖。 “乖乖把药吃了,给你吃糖。” 林钰若此时已经含了汤药,必然要喷李律一脸。 不管他是不是皇帝陛下最信任的亲王,不管他是不是北地阎罗,都要喷他一脸乌黑的药汁。 因为这一句,实在太不像他说的,实在太诡异非常。 乖乖吃药……还给糖…… 林钰张着嘴,下巴都快要掉出来。 “怎么了?不习惯本王说好听话?”他温和一笑,牙齿咬了一下嘴唇,似乎惩罚自己说错话一般。 林钰红了脸,“不是,殿下你还没有从戏里走出来吗?咱们的婚约是假的,如今梁王已除,你不用再做给婢女看了。” 而且据崔泽说,李律已经清理了府内一切可疑人等,连魏青崖之前小心安插进来的,都被清扫干净。只不过这次下手不狠,只是遣散罢了。 “婚约是假的还是真的,还不是本王一句话的事吗?”他敛起笑容,眸子里几分认真,把药碗轻轻搁在了桌案上。 “不是……我以为……况且我还有很多事,林氏无权无势也跟王府无缘结亲……” 林钰重生以来跟不少人当面吵过架,拌过嘴,但是只有这一次,她吞吞吐吐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李律的脸上又多起几分不悦,他忽的倾身靠近她,眼睛盯上她的眼睛,眸子里清澈得如同漠北的一洼泉水。 “那些借口都不好,除非,你对本王,没有半分倾心。” “我没有想过。”她下意识身体后撤,奈何之前崔泽帮她垫枕头,实诚地搁了好几层,如今硬硬实实,一点都退不得。 “从今日起,开始想一想。”李律说完这句,在她慌乱的眸子中像得逞了一般退开几尺,又拿起药碗。 “只是本王得让你知道,我对你,是真心的。”他说完这句,像是有些害羞般,忽的站了起来。 “你吃了药腿伤才好的快,才能骑马出去玩……”竟然也有些吞吞吐吐了。 “殿下”他絮絮叨叨的声音忽的被门外的随从打断,那人不敢进来,只隔着帘子道:“刑部那边安排好了,殿下真的要亲自去接吗?” 李律似乎十分庆幸有人从这尴尬中把他解救出来,忙道:“是,是,快去安排。” 说完看了看手里的药碗,便又重新坐下来,想要喂林钰喝下。 有了这突兀的表白,林钰忙抬手把那碗夺了过去。 “我自己喝,”她急道,“你等着我,我也要去刑部。” …… …… 第九十七章 接人 要去刑部,是因为要去接一个人。 那人已经在刑部阴暗潮湿的大牢里,待了一个多月。人在大牢,心却在牢外。除了被梁王派私兵管制严格的时候,其余时间都在努力调派信使,并没有对他们置之不理。 听林钰说要去接魏青崖,肃王李律微微点了点头,“我也是要去接他的,不过你的腿刚上了夹板,可以来回走动吗?” 林钰的小腿因为从城墙上跌下,虽然坠入李律的怀抱,可是还是骨裂了。 “只断了一条,我还能走。”她一边说,一边扶着床沿站起来。身子斜斜的,用尚好的右腿支撑住身子,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李律眯眼看了看她的腿,终于还是没有拒绝。 “你需要一把拐杖。”他说道,“回来以后,还要让墨大夫看看夹板有没有移位。” “好,都听你的!”林钰忙答应下来。 通往刑部的路不远,然而这路,林钰却似乎是走了一个多月。 自魏青崖被抓去刑部,到事情出现转机,梁王被俘。这漫长的日子,每一天,都分外难熬。 刑部单人牢房在地下半层。林钰由李律扶着,动作极慢地下了十几阶台阶。他们身边跟着小心翼翼服侍的刑部一位胖官员,林钰为了得到李律的同意,微微吸着气,勉力不露出疼痛感。 “好了,我自己去吧。” 待到地面平整,她接过刑部官员手里的文书,语气平淡道。 李律没有说什么,算是同意。刑部官员自不敢怠慢,忙侧身让过路。 “狱卒已经得了指令,这会儿在服侍魏少爷更衣了。”见林钰拄着拐杖向前,刑部官员忍不住交代了一声。 为官多年又是在刑部奉职,这官员自认为已经有了一套察言观色的本事。只是今日的事倒让他看不懂了传言恩爱非常的肃王殿下携未婚妻接另外一个男人回家。而且据他观察,林钰明显比肃王更急着见这位魏少爷。 如今他暗示对方在更衣,似乎林钰也没有停下脚步。 这事儿玄啊。 胖官员偷摸摸打量了一下肃王的神情,在心中捋须叹道。 林钰倒没有心情揣摩这官员的心理活动。 她只是拄着拐杖,一步一步往前走。 这刑部的牢房,她其实不是第一次来。前世的时候,她住在地下二层的死牢里。那里的老鼠多,虫蚁更多。她在那里住了半年,住到指甲几乎脱落,眼睛微微浑浊,身形消瘦得站不起来。住到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