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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案,转身欲走。 “三郎……”徐策提高了声调,喊道:“不管你怎么想,怎么埋怨二哥,但是绝对不能忘了两件事。”朝着南面一指,“薛延平霸据山东数十年!”再朝北面一指,“邓猛替徐家驻守着幽州!” 徐离深吸了一口气,却是笑了。 他道:“我若是不记得这些,早就把叶东海推下悬崖摔死了。” 不再多言,转身回了三房的院子。 正好在门口撞见急匆匆的薛氏,她带了一点娇嗔,“三郎你让我好找!听说你回来了,我等赶忙去了娘哪儿寻人,结果说是你去了书房。”喘息了两下,擦着汗,“谁知道等我赶到书房,又说你去二伯那边,找到二伯却说你已经走了……” “嗯。”徐离打断她的啰嗦,“进去吧。” 薛氏上前挽了他的胳膊,埋怨道:“你跑来跑去的,害得我绕了好大一圈儿。” 徐离冷眼看着妻子,……她在院子里绕点路就叫苦不迭,却不想想,自己在外面辛苦晒了一个月,风尘仆仆才回到家。 薛氏犹自不觉,拿着帕子擦汗抱怨,“真是热得人难受。” 徐离一语不发回到屋子,抽出手,“我去换洗一下。” 期间邓氏听到徐离回来的消息,第二次过来请安,被薛氏挡在外面,“三爷说累得很,等下要歇一会儿。” 邓氏几不可见的蹙了蹙眉,——不过是想问一问叔叔的情况,难道这会儿功夫,还会和主母争宠不成?居然连面都不让自己见一下。 心下微愠,但是面上依旧笑得温柔,“是,那婢妾晚一点再过来。” 薛氏面带得意回了房,重新妆扮了一下。 哪知道徐离洗完澡回来,倒头就睡,不说温存温存什么的,就连一句私密的话都没有,把薛氏晾在了一旁。 薛氏气恼的出了屋子。 薛妈妈劝道:“三爷一路风尘,想必是困极了、倦极了。” “应该是吧。”薛氏神色怏怏,不过到底有了一份安慰自己的借口。 发呆坐了一会儿,又去里屋看了看,然后再出来吃了几粒松子,……折腾半天,终于快到吃晚饭的点儿,赶忙再去打扮一番。 不过晚饭的时候,邓氏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过来服侍了。 薛氏心中不快,但是不好当着丈夫的面发作。 等着徐离和薛氏吃完了饭,邓氏总算找到了说话的机会,一面捧了漱口的茶,一面柔声道:“三爷在幽州浴血厮杀、沙场征战,又是一路风尘,这会儿回了家,可得好生歇息几天了。” 薛氏一见她这副娇软的样子就上火,手里的帕子揉成一团。 徐离接了茶,只“嗯”了一声。 邓氏捧着水盂让他吐了,递上帕子,神色略有不安,“婢妾不敢多嘴打扰,只是想问一句,我那叔叔在幽州可还好?” “还好。”徐离擦了嘴,将帕子利落的扔回托盘里。 邓氏观其神色,仿佛有点不太痛快的样子,尽管不知道缘由,但是也不敢多说触了霉头,再说主母还在旁边虎视眈眈,眼神跟刀子一般。 因而柔顺的福了福,“那婢妾先告退了。” 回了屋,心神不定的翻了半夜,方才迷迷糊糊睡着。 次日早起,找了丫头问道:“如何?” 那丫头低了声,“用了晚饭,三爷去书房呆了一会儿,然后回来就睡了。”指了指正屋方向,“早早熄了灯,夜里也没有要水。” 邓氏微微一笑。 一转身,去找了一身浅玫红的轻罗半袖,换在身上,然后散了头发,重新梳了漂亮的半翻髻,一切收拾妥当。 最后……,找了一支早先做好的芍药绢花戴上。 邓氏一如往常过去请安。 薛氏见她打扮一新,一副娇娇软软的狐媚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本来昨夜被丈夫冷落就够窝火的,哪里还经得起姨娘们再来添堵?! 再抬头一看,对方还带了一只硕大的芍药花。 凭她也配穿红?也配戴芍药花?真是越看越气,男人不在家的时候不打扮,男人一回来,就这般的妖里妖气!不由恼道:“你看看你这花里胡哨的样子,还不快把头上的花摘了?!” 邓氏脸上露出不解和惊讶,怯怯声问道:“奶奶……,婢妾不知,难道在安阳戴绢花还有什么讲究?” 什么讲究?薛氏自己就是那个讲究,见她推三阻四的,越发生气,怒道:“叫你别戴就别戴!哪儿那么多废话?!” 邓氏看见门口影子一晃,赶忙应道:“是。”把头上绢花摘了下来,“婢妾往后再也不戴芍药花了。” 119 徐离掀了帘子出来,不悦道:“一大早的,又吵什么?” 邓氏不安的捏着芍药绢花,低眉敛目回道:“婢妾初来安阳不知风俗,打扮的不合时宜,所以奶奶就指点了几句。” 徐离看了过去。 浅玫红的轻罗半袖,月白银线裙子,……哪里不合时宜了?再看到邓氏手里那朵漂亮的芍药花,转瞬明白过来。 薛氏嫁到徐家一、两年,自己有留心过她的喜好,——今儿这般上火,无非是她自己喜欢芍药,不想让邓氏戴罢了。 这点破事儿也值得大吵大闹?! 徐离的脸色很不好看。 “奶奶……”邓氏小小声道:“不知道婢妾还有什么不妥的?奶奶说了,婢妾都记心里,以后时时刻刻都检点自身,免得再闹了笑话。” 薛氏见她一再低头,意气稍平,挑起下巴看了对方一眼,轻慢道:“不许穿红,不许戴芍药,不许……” 林林总总交待了一大堆,却没注意,丈夫的脸色已经越来越黑。 邓氏唯唯诺诺的,“是是,婢妾记下了。” 薛氏意犹未尽,“还有……” “来人!”徐离豁然打断她,吩咐道:“把府里所有的芍药花苗都给我拔了!”冷冷看了薛氏一眼,“都放你的屋子里,别人再碰不得、看不得,往后开出花来,就全是你一个人的!”一拂袖,径直出了门,“简直不可理喻!” 薛氏惊住了。 邓氏亦是吓了一跳,……本来是想触一下主母的霉头,让她跋扈一回,自己再忍气吞声一回,好让丈夫心里有个对比。 没料到,竟然惹得丈夫发了这么大的火儿—— 连人前的面子都不给主母留。 情况出乎了邓氏的预计,不敢再吭声儿,赶忙无声无息的退了出去。 薛氏半晌才回过神来,气得跳脚,指着邓氏的屋子哭骂,“他……,他居然为了一个小狐狸精,跟我发这么大的火?”朝着门外怒喊,“徐三郎……” 吓得薛妈妈赶忙捂了她的嘴,好说歹说,把人给劝进了屋子里去。 邓氏真是冤枉死了。 她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