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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额角的两道小龙角刘海正不安分地晃着。 司幽笑起来,“报答就是,把你做的极难吃的饭菜吃完,还不嘲笑你,怎样?” “你凭什么说我做的饭难吃?!你还没吃呢!” 司幽一瞟手中空碗,“从姜汤中可见一斑。” “那你别吃了!还给我!”顾重明端起托盘就要走。 司幽利落从中端起碗筷,躲着顾重明吃起来,顾重明浑身气鼓鼓,扑上去胡抓乱打,小龙角刘海愤怒地摇。 “我给虎将军吃都不给你吃!看着是个正经人,其实真讨厌!撒谎信手拈来,调/情出口成章……如今窦大人误会了我,我以后还不知该多艰难!” 司幽武艺高强,随意几个轻巧的闪避就让顾重明近不了他的身,还趁着抓打的间隙故意将碗送到嘴边吃几口,实打实欺负人。 顾重明更气了,大叫一声背过身去,直梗梗地站着,哼哧哼哧喘气。 墙角小虎被闹醒了,抬起惺忪的睡眼看看他俩,不满地嗷呜低叫。 司幽掀开薄被下床,准备给小虎喂食。顾重明立刻喊道:“你还在发热,虎将军我来喂!”不由分说把司幽推回床上盖好被子,鄙夷地嘟囔,“还大将军呢,身子骨真娇弱!” 厢房角落里,顾重明蹲着,抚摸着幸福喝水的小虎的脑顶,“虎将军啊虎将军,跟着这样的主人,你可真不容易,还好你遇到了我……” 司幽靠在床上静静地瞧,眼角带笑。 将圆的月转过枝头,穿过云层。 小厢房里,窦将军双手交叠放在腹部,呆呆地望着主厢的方向。 第7章 皇帝心理戏真多 九华殿中,萧玉衡整理好近日巡九寺五监的文书,望着窗外交织的夏花,微微失神。 那日他从太常寺急急赶回来,承宣帝却走了,据下人说,走的时候十分不悦。 他思量着人既然走了,还生了气,大概就是不想见自己,于是他便也未再去求见。可这两日他渐渐回过些味儿来:也有可能是承宣帝等得太久闹了情绪,那么他是否应该前去……哄哄? 萧玉衡天纵英才,于感情/事上却十分迟钝,又顶着山一般的使君头衔,终究还是觉得该依规矩法度办事。因此今日文书理好了,再带上另一件要禀的事,这样面圣,才算合情合理。 带上仙露饮,换了身素简暗色常服,他心中准备了一下,前往未央宫。 一路上,先前仓皇侍寝的情形与那时剧烈的羞痛不断出现在脑海中,扰得他心乱。 他之所以一直避见承宣帝,一是因为自己实在是没有床笫间的想法,怕扫了承宣帝的兴,二是因为承宣帝……在自己心中始终是那个呆蠢的小小胖太子,始终是被自己牵着抱着手把手教着的,怎么突然间他就、就要脱了衣裳对自己做起那些事情来? 未央宫中。 正批奏折的承宣帝听到萧玉衡求见,一时不知该喜还是该怒。 喜的是他来了,怒的是……他怎么到现在才来?! 如此一别扭,就忍不住又多批了一时奏折,做出朕很忙搭理你就是恩典的模样。 然而等待了一炷香才得以面圣的萧玉衡不急不躁恭谨依然,承宣帝就又抓挠了。 他怎么就那么油盐不进?! 望着案下端正站着的人,承宣帝烦躁的心绪中又添后悔:这是强要他后二人首次相见,纵然早知萧玉衡有了身孕,但却从未细想过他的模样,这一见就仿佛被猛然打了一棍子,真真切切地意识到了。 原来,他怀着孕的模样,是这样的。 小腹微微隆起,将衣裳撑起了浅浅的一点。双手在身前交叠轻轻护着,显得温和含蓄。 承宣帝不由自主地起身迎上去执起他的手,将他的脸庞和孕腹仔仔细细看了,冒在心上的话脱口而出:“爱卿当真清妙,即便怀胎,腰身亦盈盈一握。” 萧玉衡脸上泛起绯红,还好这话不算太过,便硬着头皮答道:“陛下谬赞,再过些日子,臣必定就粗壮了。” 他接话了。 承宣帝喜上眉梢,更进一步道:“粗壮的朕也喜欢。” 这话就有些娇宠的意思了。 于是萧玉衡轻飘飘地挡了回去,道:“臣腹中有皇嗣,陛下自然喜欢。” 讨好受挫的承宣帝笑容一停,心想他分得真清。 放开萧玉衡的手,承宣帝转身坐回案后,“爱卿过来有事?” 萧玉衡微微躬身,递上文书,“巡九寺五监的结果,请陛下过目。” 承宣帝随意接了扔在一旁,“爱卿做事,朕一向放心。” 萧玉衡坚持道:“陛下需得看看。” 承宣帝一愣,幼时萧玉衡教导他的画面清晰起来:字写错了怎么罚、撕了纸怎么罚、背不过书怎么罚……一切严严格格规规矩矩。 承宣帝手心和屁股隐隐作痛,只好听话地打开文书,仔细看了一页,蹙眉。 “这是司幽做的?” “有时臣精神不济,是司幽代巡代写。此事是陛下准了的。” “朕没忘。”承宣帝的声音冷了几分,合起文书的力气大了些,“爱卿力荐司幽辅佐,究竟为何?” 萧玉衡姿态谦恭,“司幽本是掌军武将,骤然回京无事可做,四处闲逛不妥。九寺五监乃执行司部,无核心权柄,让他代巡亦不添陛下忧虑。何况以将军之衔领其他司部监管之职,亦有成例。” “似乎很有道理。”承宣帝面皮一扯,“看来爱卿是确信了朕针对他。爱卿放他在身边,是想时刻保护他吧。” 萧玉衡将头垂得更低,“也是想让陛下多了解他,信任他。” 承宣帝发出冷笑。 “爱卿,你可知避讳二字如何写!”承宣帝猛地一摔文书。 萧玉衡屈膝一跪,神情淡然,“无讳,何须避?” “好啊!”承宣帝快步行至萧玉衡面前,“那是朕心里有讳,朕心里有讳行吗?难道爱卿就不怕,你对司幽越是看重,朕就越是讨厌他,可能也会因此讨厌你吗?!” 萧玉衡跪得端正,无波无澜,坦荡陈述:“陛下用人与百姓交友不同,不可因好恶定夺。臣为使君,自当规劝。若因担心激怒陛下而不敢直言,且令忠臣良将蒙尘,那臣就是罪人。” “果真冠冕堂皇!”承宣帝气得来回转圈,“你敢说,你对司幽没有私心?!” 萧玉衡的神色暗了几分,低声道:“臣之私心远在公务之后。” “朕怎么觉得恰恰相反!”承宣帝大怒,双臂张开奋力一甩。 萧玉衡终于无法继续维持平静,眉心微微蹙着,眼角吊下来,疲惫地低声道:“臣所言句句属实,可陛下就是不信。臣……无话可说。” 完了。 承宣帝浑身一凉,脑海中冒出这两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