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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自相遇起便对她百般关爱和呵护,即使,他其实并未想起前事。 ********** 两人就这样在屋外安静用餐,就连那黑猫也自用肉爪按着冒着热意的玉米馍馍慢条斯理地啃着,那店老板一边做事,一边不时地把眼光投向这边,只觉这一桌客人实在怪异。 这两人来了他这小店居然不点羊肉羊汤,反而还给了双倍的价钱让他净手后用生锅另外做素菜,男客人倒生得很俊,那女客人样子却是有些瘆人,尤其是方才她静静站在树下一动不动,脚下卧着一只大黑猫,黑寡的衣衫被风吹动的样子,这大傍晚的真是让他心里怸了好一下。 正想着,树下黑衣女孩突然抬眼朝这边看来,阴幽幽的这一眼,看得店老板后颈处一凉,急忙把脑袋又缩了回去。 这时屋里一桌客人已用完了餐,一人去找老板结账,剩下几个便出了店门在外面等着,其中一个大约十岁左右的小男孩十分活泼,见到阿离脚下的黑猫在吃馍馍,小男孩觉得好玩,忍不住跑了过来蹲在一旁看,孩子小脸清秀可爱,阿离侧头朝他看了一眼,忽然眉头微微蹙了一蹙。 男孩的母亲不喜孩子乱跑,又觉得树下这桌的黑衣女孩明明不过十来岁的样子,偏要穿得像个旧时的老太婆,浑身都是阴郁之气,便皱眉走过来将孩子拽起准备离开,阿离眼睫微动,忽然朝那母亲开口轻问,“你这小儿先前是否曾摔过一跤?” 那母亲愣了一愣,低头看见儿子额头上的一处红肿,皱眉说,“是摔了,这不明摆着吗?”言语中似还有些提防之意。 阿离对那女人脸上的提防神色视而不见,只将一个小小的三角形护身符放在桌角,肃色道,“这孩子额有伤口,内骨凹陷,逆眉露目.印堂带煞显赤黑,恐有大难,你将此符给他贴身挂上,兴许能助他渡了这一劫。” 那母亲听了却脸色一黑,恼怒不已,“你这小女孩怎么说话的?!什么大难,我儿子活蹦乱跳好得很!穿成这样子装神弄鬼吓唬谁呢?你再乱说话我——” “啪!”一声巨响,叶航将筷子拍在桌上,眼冒寒气,冷冷朝那女人看去。 那女人惊了一下,被他盯得有些后怕不敢再说话,嘀咕了几句后悻悻地拉着儿子飞快回了朋友那边,直到买完单离开,她都还是一脸愤然之色,阿离静静地看着她一行人牵着那孩子转下小路,越走越远,几无声息的轻叹了一口气,伸手将桌上的护身符收回了袖中,见叶航还是俊脸发寒,她微微摇头,轻声道,“无妨。你莫要生气。” “她骂了我,自己却要受那丧子之痛...那孩子...可惜我也救不了他了......”阿离眼中闪过怜悯。 叶航眉头微皱,再给她挟了一筷青菜,沉声道,“各人有各人的命。” 两人心有阴郁,只觉用饭都没有先前香甜了,很快便结账准备离开,叶航刚拎起大大的背包,口袋里的电话便叮铃铃的响了起来。 山上信号不佳,那边老勇说的话断断续续时有时无,他听得十分辛苦,两人来回互拨了几次,叶航才听明白了老勇的意思,挂了电话,他快步走向抱着黑猫在屋外等他的阿离,把老勇的请求说了出来。 原来老勇又接到了一个古怪案子。 他本来在忙着之前那小村的案子收尾,但今天一早上头突然让他先不要管那个已经破了的案子,要派他去老黑山大山深处的一个叫栗子沟的地方去处理一单报案。 那案子发生其实已经是在好几天以前了。 栗子沟那边有一个小村叫丛家村,几天前的晚上,村中一户人家突然起了大火,那火势极大,便是那天下着雨也把那家的屋子烧了个干干净净,火灭了之后,村里人从废墟里面抬出了整整五具焦尸,除了年过七十的老太太因晕在院子里被人救出,还有他家的老二媳妇没见着尸体不知所踪以外,剩下的丛老头,丛家大伯,大伯媳妇,还有孙子辈的丛家小两口都没能逃过一劫。 被救起来的丛老太太醒来以后便有些疯疯癫癫,而那五具焦尸,竟然有两具是被开了膛,破了肚,里面没有五脏六腑的。 丛家村的人都认定是那消失了的老二媳妇杀的人放的火,而这老二媳妇又是几个山头以外的李家屯人,一来二去两边从开始的两家之争变成了两村之争,因那处是少数民族村落,民风十分粗悍,为了这单事已开始动武,随时都有可能倾村械斗,村长怕出大事才报了案,希望能查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局里接到报案后很是重视,都知道这种案子一个处理不好就很容易激起村落矛盾,老勇熟知山路,不是汉人容易取得村民信任,当地的几种土话也能说上几句,破案经验也十分丰富,自然是最佳人选,于是局里立刻让老勇脱了手上的工作赶去丛家村。 一道命令下来,老勇只能接了这个烫手山芋,他直觉这案子有些怪异,想起叶航两人要去的地方是好像是要经过那片山区的,他便碰碰运气看还能不能联系上叶航,别的不说,要是那阿离姑娘能拐个弯顺路去一趟那小村,不管凶手是人是鬼还是怪,他心里也都会多几分底气。 阿离听完叶航的话,垂睫细细算了一下时间后,朝叶航点点头,开口道,“原本也是要过那附近,那便多过两个山头去一趟看看罢。” 叶航自然一切依她,点头道,“好,我问到前面再走几公里有一家驿站,我们去那里等他。” ********** 天边只剩一点微光,两人很快便离开小饭店上了土路的羊肠小道。 那店老板一边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一边收拾着桌上的碗碟,心里却在想着刚才离开的带孩子的那帮客人结账时愤恨的低骂声。 他总觉得,前面已经见不着背影的那个黑衣女孩,不像是那客人说的那种会装神弄鬼骗人钱的人。 不过这些也都跟他没啥关系了,收拾完桌子以后,老板便进店里继续招呼起别的客人来,没多久,客人们一一吃完了锅子离开,他跟帮工一起开始收拾剩下的几张桌。 晚上,他老婆背了一背篓的山下采购的盐巴和大米送到店中,一放下背篓,她就拍着胸口叽里呱啦的说了起来,“...阿个娃儿好造孽(可怜)...弄嗰黑,手电筒有啷嗰用嘛,踩到根树棍棍...阿不就滑倒拉噻,啷嗰晓得脑壳会着根细枝枝整穿嘛...妈诶...当时就没得救咯,阿个妈哭得简直着不住...看得我心头老实嘞不舒服得很...” 她刚上到半山便看见了这事,那孩子惨不忍睹的脸和抱着他的女人震天的哭嚎声随了她一路,真是太惨了...... 店老板一下子就从烤火的位子那处站了起来。 他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