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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尽,新血不足,一运劲便觉浑身剧痛,眼见阿离冲进对方的雾咒他心急如焚却又插手不得,这时身后几个黑衣人已追到,他陡然升起了狂怒,将阿离的包袱往身上一挂,返身扑出! 雷里耶紧跟叶航身后,同时口中尖啸出声,啸声从破开的灰雾裂口传出,瞬间响彻整个烟湖上空,山脚下,阿离等人遇袭那刻,端坐在黑棺之上的黑猫后背的毛发乍然竖起,突然发出一声刺耳厉叫,随即黑猫如箭般窜出朝湖岸对面的山壁奔去,几人不明所以紧跟其后,刚赶到崖底便听见了雷里耶的尖啸声—— “不好!阿哥他们出事了!”雷玲儿猛然抬头看向山腰葬洞! 洞内,叶航怒极之下阳气大盛,阴家暗符一沾其身便燃火自焚,他本就是警界高手,恢复前世记忆后身手更是变得奇轻奇快,所过之处只听得几声惨呼斜坡上已倒下了两名双眼血红的阴家人,掠至棺堆顶上的阴蓟见状沉下脸色,冷哼一声,“好一个纯阳之体!”而雷里耶看见这个脸色青白得似乎终年不见阳光的阴寒青年踩着族人棺木掠来,心中怒火简直快要裂胸而出! 这洞里每一具棺木都是族人的魂归之所,这帮人如此行事,何异于将他们苗人的尊严践踏于尘土?怒吼一声他手中双头刀脱手而出,飞旋削向对方头颅,随即他半蹲拍向脚下一处破损瓦罐欲将洞中蛊毒引发! 阴蓟轻笑一声翻身避过,手中银线倏地飞出自行缠住双刀,接着右手一抖,另一根泛着微光的银线自他袖间射出,雷里耶跃起欲闪,谁知那线如有灵性突然半道折向,“唰唰唰”几声在他前胸后背及腰腹处划过! 雷里耶只觉被划过的地方一麻一凉,低头一看,胸口前腹的黑色油衣已被割开,结实肌肉上细长的血线正缓缓渗出血珠,接着“哧哧”几声轻响,他胸口腰间突然蓬出血雾! 这时他才感觉到了身上各处的剧烈痛意! 他裂开的胸口深可见骨,前腹被划开的大口间内脏清晰可见,全身被自己的鲜血浸湿,阴毒自伤口处逐寸吞噬他的经脉,四肢百骸,似全脱了力一般! 瞠目间,雷里耶看见扶膝半蹲在棺堆顶上的那惨白青年朝自己温和一笑,然后手一挥,银线鞭来,他只觉自己沉重的身躯被抽起,“呼——”地朝洞口飞去! “雷里耶!!”这一切变故不过瞬息之间,叶航怒啸着迅疾回身已是援救不及,洞外就是险峻悬崖,雷里耶这一摔出若落在崖底只怕顷刻间便是身骨俱裂! 这时黑雾中阿离身形一滞,竭力弹出红线,竟借势将已被摔飞至洞口的雷里耶又往外抛离了几米! 洞外刚攀上崖壁的王大头几人惊见上方洞口突然飞出一人呈抛物线状向一侧碧湖坠去,液体淋漓洒落,有几滴正好落在他脸上,伸手一摸,竟是满手血红! “阿哥!!”雷玲儿惊得脚下一错,差点踩空跌落! 洞内,两道正在斗法的黑影已化为黑风,所过之处,仿佛任何事物都要被毁灭,狂飚越旋越急,越转越快,阿离单薄身影陷在其中仿佛要就被黑色漩涡吞噬,却每一次都避过了对方枯瘦五指的抓拿,黑猫窜进洞口,刚冲进黑雾就被一股大力震出,厉叫一声后干脆弹射向另一处! “啊!”“哪里来的鬼猫!”围攻叶航其中一个黑衣人捂脸踉跄倒退,下颌自头皮瞬间被猫爪撕开一道血肉模糊的可怕伤口! 叶航手肘一扭将一名脸色灰白的阴家人左臂折断,另一手的刀刃抽回时对方颈侧血涌如注,刻有阿离暗符的匕首在他手中使来犹如催命鬼符,被刺中的阴家人连施咒自救的机会都没有半分,棺堆顶上的阴蓟看得眼角微抽,刚想长身站起就见洞外一枚火箭花旗“咻——”一声直冲天空,引爆炸开时,暗沉沉的天空似乎也被那火光点亮!接着一阵绵长古怪的哨音跟着响起! “难缠的苗人!”阴蓟冷哼一声,展身自棺堆上一跃而下! 再次放倒一个黑衣人的叶航飞身跃起以膝撞碎另一人的下颌,在对方模糊的惨呼声中,他喘息着抬起头,看向斜坡下方那个阴惨青年。 就是这些人,这么多年来逼得阿离隐姓埋名,到了现在,还不愿放过她! 叶航“咕咚”一声咽下已涌到了唇边的腥甜,用一种烧痛了似的眼神看向阴蓟。 他面上身上早已是血迹斑斑,刚才的搏杀让他体内的经脉好象每一根都断了裂了,每移动一下,都带来撕裂的痛感,但他的斗志还在熊熊愤焚,这斗志,足以让他忘却所有的疼痛! “中了我的慈悲掌还能撑到现在...祖姑姑给你纹过阴家护身咒吧?”阴蓟负手立在朽败棺木前眯眼打量叶航,银线自行在他身前环绕扭动,线头忽而化作一张黑色大口,忽又变为一个拳头大小五官凄厉的幼童头颅,这诡异的情景,简直让人心疑自己是否身在鬼府冥间,叶航不语,只握紧手中滴血刀刃,迅疾从坡上朝阴蓟冲去! “护身咒只能用一次,遇上我,你今天死定了——”阴蓟轻笑一声避过叶航的来势,飞退进身后幽深棺隙间! 叶航将匕首反握横身追击,对方劈出的暗符迫撞而来,都被他间不容发地避开了去,刚踏进昏暗棺堆就听见一声细微的哀呼,这声音仿佛有些熟悉,不等他细思,前方银线一闪,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已被卷起朝他这处撞来! 叶航倏然而停,黑影撞来瞬间他手臂一动,利刃由下向上撩去! 但下一秒,他却硬生生收住了刀势! 撞来的这黑影是一个人,一个被银线勒住颈子,眼瞳胀大,脸色发青,浑身抽搐的女人。 叶航认识她。 这濒死的女人,是他师父的女儿,刘楚楚! 她怎么会在这里?! 叶航震惊,但情况已不容他多想,被甩过来的刘楚楚颈子被银线勒得皮开肉绽,大张的嘴里发不出一丝声音,肿胀的脸上每一根肌肉都在抽动,显得极其痛苦,望向他的眼里淌着泪水,似在呼救,又似有千言万语要对他说,若那细线再被阴蓟收紧,这可怜的女孩立刻就会人头落地! 叶航以全身之力单手接住刘楚楚并挥刀割向银线! 银线“噌—”一声断开剩下一截倏地飞回阴蓟那处,刘楚楚猛地抽搐了一下,颈间却涌出更多鲜血,叶航立刻将匕首滑下以匕尖挑断已勒进她皮肉里的那截银线! “嗬——”刘楚楚发出剧烈地吸气声! “楚楚你撑着点!”叶航迅速半蹲将刘楚楚靠放在地,两指探到颈间动脉和喉管还未断裂,知道她受伤虽重性命却已是保住,心神微松,阿离还在生死关头,他没有时间再关照刘楚楚,是以放下人后他身形一动便要自地上跃起—— 就这电光火石的刹那间,急风陡起,“嗤——